她可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能将这些墙的信息,说的如此透彻的一个人!她是不是侥幸,这些也只能根据第四道墙去判断。
空气间顿时变得十分安静,斯特手中正拿着的画笔,也早已经放下。斯特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前的那个人,以及一道黑墙。
这面墙上,只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色。看一眼,似乎就能让人投身到黑暗之中。这面墙上的黑色,黑的干净,黑的纯粹,让人一时间无法去形容。
白简也是呆站着,盯着前面的这堵墙失了神。
许久,她张了张嘴,依旧没有转过身来,视线一直盯着这面墙看。
“黑,一眼看不到边。它似乎有着无尽的情感交错,又似乎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看的久了,便似乎有一种魔力正在吸引着你,将你带到这一片黑色之中……抱歉,除了这些,我真的看不出其他东西了……”
斯特有些僵住,他从头到尾一直听着白简的声音,她甜美无杂质的声音,也似乎在他心头的经过,留下了层层波澜。
“没关系。你是叫白简是吗?”白简转过身子,对上了一双棕色的眼睛。
白简看着他的眼睛,这才发现,这其实是一双黑色的眼睛,只是眼珠的边缘处,像是被人描上了一圈棕色。她以为是棕色的眼睛,实则是黑色的,跟她身后的这道黑墙一般,深不见底。
“嗯。这间画室就你一个人吗?”面对斯特的那一双黑色眼睛,她没有表露处丝毫的害怕,反而正视着他的眼睛,好奇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斯特有些意外,很少人敢像白简一样,敢正面去看自己的眼睛。从小到大,人们都有些惧怕他的眼睛,因为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总有着一种看透人心的魔力。
黑的纯粹,黑的干净。人们心中总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害怕被他看穿,故而很少有人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会不定期举办画展,到时候会有很多人过来。不过近期,我的画室要被这里的政府征用,进行一场艺术大赛。”
“艺术大赛?我可以来参观吗?”白简冥冥之中总感觉到艺术对她的召唤,心中默默被种下艺术的种子。
当她看到这间房间的时候,心里的那颗艺术种子,便已经悄悄地在她心底里面发芽了。
“当然可以。时间就在后天,邀请函我待会给你。”斯特对着白简儒雅一笑,一股类似书生般的气息朝白简袭来,裹着浓浓的艺术感,不免让白简觉得身心十分舒服。
“对了,白简小姐……我可以叫你白简吗?你也可以叫我斯特。”斯特用敬语跟白简说话,他总感觉怪怪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隐隐有着疏离之感。
“当然可以。”
白简冲着斯特轻轻一笑,眉梢之间带着友善。
“白简,冒昧地问下,你对画画有过研究吗……我刚刚只是看你对这些墙有着自己的见解,没有别的意思。”
斯特自己酝酿了一番,他张口,将这些话缓缓吐出。正当他快要说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冒昧之处,赶忙解释了一番。
白简微微一愣,她没有意料到斯特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自己小时候学过几期画画,对颜色的掌握度不大,但偏偏对颜色的混搭感兴趣。她经常能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一栏的颜色发呆。一坐,便能是一整天。
但林羽筱见自己画画入迷,竟是让母亲江素贿赂画师,拒绝再教授自己的课程。并对她以画画没有天赋,上课瞎胡闹等理由,直接暗示,让白酋带走。
为了自己学画画一事,白酋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再加上江素和林羽筱母女的挑拨,使得白酋当场面色铁青,下令禁止白简学习画画。
这件事对白简影响极深,她想起了自己房内粉红色的设计,想起了自己喜欢过的颜色,遇到这事后,便总觉得自己心中一痛。
自打从那个时候开始,白简便再也没有碰过画画。林羽筱即便是白简这般,依旧想方设法地设计报复白简,抢着白简的一切。
白简敛了敛思绪,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住自己的清澈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学过几期,因为没有天分,就不在学习了。”
斯特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白简说这话,他心顿时一抽,也跟着紧张难过起来。虽然白简的话,说的满不在意,但斯特依稀能从其中读出她心中的忧伤。
斯特看着眼前的白简,她一身独具思想的打扮风格,在这国外,他都很少见到。可能是斯特心中隐隐的惜才之心在隐隐发痒。他沉思过后,便张了张口。
“我这刚好缺一个助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培养你关于艺术这方面的天分。”
“天分?这根本不可能!”
长时间林羽筱对她精神方面的侵略,白简心中对颜色炽热的心已经灰冷。导师的种种恶言重伤,劈头盖脸的臭骂,满脸的不屑,都让白简记在心中。
天分?
在任何领域,压根就没有天分一说!
一提到画画,白简的心中便有些激动。情绪有些控制不止,连带着她的音量都有些提升。这比平常时的白简,多了几分倔强和坚定。
这时候,一张大手却悄然盖过白简的头顶。头上传来的温柔触感,以及热切的温度,都让白简心里一震。
白简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脑袋,看向了男人黑色的瞳孔。他的眼神里,似乎也有着白简心中对颜色的不甘心,也似乎还有些隐隐的痛惜和同情。
一时间,男人眼睛里的情感太多,使得白简无法很快分辨出来。
正当白简失神看向斯特的时候,斯特却低头一说,“别怕,相信我,我可以带你重回属于你的巅峰!”
斯特的声音很是轻柔,带着些许白简听不懂的情感,缓缓地开口。
白简的心一动,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打破它挤压在身子上长久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