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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八岁时就当上京官的唐朝第一神童

盛唐时候,天下英才辈出,人才济济。元代辛文房所著《唐才子传》记载,王勃六岁善辞章;骆宾王七岁能赋诗;李贺七岁能辞章,名动京邑;王维九岁知属辞,工草隶,闲音律;李白十岁通五经,自梦笔头生花。这些都是当时名动天下的少年才俊,也是神童级的代表人物,这些才高八斗声名鹊起很早就展露才华的少年们后来皆成为一代文宗,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但若要论起唐朝近三百年间第一神童来,却另有人选,此人叫做刘晏。

刘晏(公元718—780年),字士安,唐朝著名经济学家和理财能手,活跃于唐玄宗、肃宗和代宗以及德宗四朝政坛上。刘晏八岁被授为朝廷命官,这段话明白无误的写在正史《旧唐书》里。原话是这么说的“(刘晏)年七岁,举神童,(八岁)授秘书省正字。”为什么说刘晏是唐朝第一神童呢?在中国传统儿童教育启蒙读物《三字经》里有这样一段话,“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彼虽幼,身己仕。尔幼学,勉而致,有为者,亦若是”,非常浅显的一段话,却给我们勾勒出了神童刘晏不俗的表现,并成为祖国的花朵——少年儿童们竞相学习的榜样。上下五千年,入选《三字经》的就刘晏这么一位神童,你说刘晏同学牛不牛?

在唐代文人笔记中,多有记载神童刘晏惊艳表现的文字,如《唐语林》、《明皇杂录》、《开天传言记》等等,且让我们来看看刘晏小时候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震撼级才艺表演。刘晏出生于士族官宦家庭,也就是书香门第,自幼天资聪颖,刘晏同学把先天的绝佳条件都用在了勤学之上,因而幼年就表现出了高人一等的才华,七岁时就被人举荐为“神童”,名噪一时。八岁时,唐玄宗封禅于泰山,手下文臣们争相进献贺词,刘晏小同学也一时技痒,抄起笔龙飞凤舞写就了一篇文辞华美,语句端庄典雅的《东封书》,玄宗于滥觞的贺表中发现了这篇精美的文章,见其作者为年仅八岁的刘晏,非常好奇,就让刘晏小同学当场颂读。

刘晏大大方方的走进帐殿,跪伏于地,用他那清脆悦耳的童音朗诵“吾皇英主,封祀东岳,告成功于吴天上帝,为万民把福,开元之礼,仁及天下,人情所望,人心所归……”玄宗龙颜大悦,八岁的孩子,相当于如今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却把一篇官样文章作得有模有样,这种天才级的表现就是让现代人也抓狂啊。玄宗既为刘晏小同学的文采所折服,又怀疑这么小的年龄莫非有人捉笔?于是就让宰相张说临时来鉴别刘晏同学能力的真伪。张说有心考教一下小刘晏的才思是否敏捷,就以围棋中“方、圆、动、静”为题对赋。张说出一赋为“方若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子”,刘晏小同学略加思索,脱口而出“方若行义,圆若动智,动若骋才,静若得意”,出口不凡,对答如流,满朝文武为之赞不绝口。

刘晏以他超凡脱俗的真才实学征服了唐玄宗,被时人称之为“国瑞”,即国家级神童。年仅八岁竟然被玄宗当场下旨亲授为秘书省太子正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官职呢?秘书省是唐朝管理国史的专业机构,而太子正字仅次于校书郎,专门修订藏书中的一些错误,相当于近代文史馆的副研究员级别,一个八岁乳臭未干的娃娃,竟然要修订史书中流传下来的讹误,而且名正言顺的还享有朝廷官秩,这也就是在唐朝,只要你有才有能力,不管年龄大小,都会被授以官职,这要是放在今天,八岁想当官,甭管官大官小,还是当朝一把手亲自任命的官员,你想都别想,就是有,估计也是伪造的年龄或者花钱买官糊弄人的。

小刘晏的表现还远不止此,因为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接触和学习历代图书典章,以及阅览许多秘不示人的皇家藏书,小刘晏的见识和能力突飞猛进,知识贮存量也越来越大。据《明皇杂录》记载,开元十五年,刘晏十岁时,唐玄宗在勤政楼罗列百伎,大宴宾客,小刘晏做为朝官也在宴请之列,后宫嫔妃们听说神童到来,也想一睹神童的风采,于是玄宗下旨特意把刘晏召上楼来,刘晏来到帘内,内有一贵妃大概觉得刘晏聪明伶俐非常好玩,就将其抱坐在自己膝盖上,史书上说刘晏长相狞劣,大概就是面相不佳的意思。于是贵妃为其施以粉黛,涂脂描眉,梳好头发,戴上头巾,生生把小刘同学打扮成了一个俊俏乖巧的小女孩儿。

玄宗见刘晏装束如此,也不由得心花怒放,于是戏谑的发问,小刘同学,你既然做了我的太子正字官员,正了几个字啊?刘晏童声童气的回答,天下的字我都校正过了,唯独“朋”字我没有正。这句话什么意思?朋友的朋字,月字是歪的,两月相并还是歪的,意思是现在的人交朋友也是歪的,交友不正或者交友不慎,与不正“朋”字,一语相关。还有一层意思,是指当时朝廷上下朋比为奸,朋党连结,祸乱朝廷,意在讽劝玄宗知人善用,谨防党祸贻害天下。不管怎么说,这些都证明了小刘晏谈吐的幽默和思维的敏捷,让玄宗非常惊奇和赏识,小小年纪竟然见解如此不凡,难怪世人皆曰刘晏为神童。

在宴会中,有歌舞和百技表演,当时出场的是一位叫做王大娘的表演“戴竿”杂技,所谓“戴竿”,又叫长竿表演,即面前树一百尺长竿,竿上树立着一座仙山模型,像人们传说中的瀛洲和方丈神仙所居之处,然后让一小童手执五彩棒翻越其上,载歌载舞,那么王大娘做什么?我们可以推想,王大娘很可能是手握、头顶或者口噙长竿,因此表演惊险刺激,冠绝古今。怀抱刘晏的贵妃看得眼花缭乱,十分高兴,于是就想试试这位天下第一神童的文采,让刘晏立即做一首吟诵王大娘的诗文,小刘同学才思泉涌,应声吟道:“楼前百戏竞争新,唯有长竿妙入神,谁谓绮罗翻有力,犹自嫌轻更著人”。神童就是神童,名不虚传,玄宗和贵妃大喜之下,当下颁发奖学金,赐给刘晏一支象牙笏和一件黄衣锦袍。

这位天赋异禀又勤奋好学的优秀少年,如此完美且震撼的表现征服了所有到场的文武百官,其事迹天下传扬。更难得的是,通常神童都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比如宋朝时王安石笔下的方仲永,神童最难逃脱昙花一现的悲剧宿命,可是刘晏不同,他的才华和智识都转化成了治世的能力,刘晏在玄宗朝肃宗朝多任财政部和国税总局官员,一度在代宗朝提升为宰相,并兼管财政。在刘晏任职期间,时逢“安史之乱”后朝廷经济萧条,财政困难,刘晏经世济用的进行经济改革,发展生产,开源节流,在漕运、盐政和平抑粮价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为唐王朝在残阳夕照、暮鼓晨钟的现实困境下做出了突出贡献。

可惜,刘晏这位神童的最后结局比较凄惨,他功高犯忌,廉洁遭妒,被后来即位的唐德宗冤屈致死,他的死因还与同为经济改革家的杨炎有关,正是杨炎的谗言致使他被诏赐自尽,家人流放江南。史书记载,刘晏死时,家中所抄财物唯书两车,米麦数石而已。刘晏小时候是一位神童,长大后是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尤其了不得的是他的经世致用,在没有增加人民负担的同时,利用商品经济使唐王朝国库充盈,摆脱了暂时的财政困难,后来人们把他与管仲、萧何相提并论,如此也算没有辱没神童刘晏的名声。这样看来,不仅刘晏不止如《三字经》里描述的那样足以成为少年儿童们学习的榜样,更应该成为官场的道德楷模,值得现代官员们推崇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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