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一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便是郭嘉的住处。四面漏风不说,站在大门外就闻见一股酒味,显然是时常喝酒照成的。
“奉孝!奉孝啊,是我,有人来找你。”那位学子拍打着用茅草所编制的大门,向里面叫喊着。
许久之后,并没有人来开门。
“你看…奉孝应该是不在家。”学子对着袁绍说道。
“既然奉孝不在家,这样吧,过几日我在来拜访,绍就先告辞了。”袁绍对着学子做了一揖,随即转身离开。
当袁绍三人离开之后,那学子在次拍打着大门,笑着说:“奉孝你出来,他们走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呀~!”茅草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头发乱糟糟,满是酒气,虽然一身的粗布短衫,但掩饰不了那股机灵劲的病态少年。
“哈~哈,真是的,什么都瞒不过你荀文若。”原来那学子竟然是荀彧,荀文若。
“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在家的时候,门都是开着的,从来没有关过,我说的对吗?”荀彧笑着问。
“对!,因为这个家,除了酒以外,什么都没有!”郭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奉孝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出仕,一口回绝就是了,何必如此?”荀彧有些猜不到这个小师弟的心思,古灵精怪,天马行空的。
“文若,你错了,在这个世界上,君选择臣子,臣子也会选择君主。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郭嘉眼露精光。
“奉孝啊,你这是把自己当成管仲.乐毅啊。”荀彧苦笑道。
“商汤见伊尹,而得商朝五百余年的天下,周文王见姜尚,从而灭商得了天下。这些都是事实。我郭奉孝到要看看这袁本初怎么做?”郭嘉侃侃而谈道。“你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荀彧哈哈大笑后,转身离去。
返程的路程上,三人于官道上急行奔袭,许褚实在是忍不住了,在身后追问袁绍:“主公,你为何要去寻找这些个弱不禁风的文人?”
吁!袁绍让战马停下,让其吃着路边悠悠的青草,扭头注视着许褚:“仲康啊,看来你还是没能忍住啊!您是不是早就想问我为何要请郭嘉出山?”
“第一,这是戏忠向我推荐他,说郭嘉的才华是他的十倍。第二,我也需要向郭嘉这样的谋臣,我不敢说他神机妙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袁绍缓缓而谈。对于曹魏发展的前期,正是因为有了郭嘉的辅佐,曹孟德才能以弱胜强,全取河北三州。
许褚闻言后,铜铃般大的眼眸注视着袁绍:“主公明鉴,褚却有此意。那个书生戏忠属下到现在也没发现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主公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褚久思无果,还请主公明示。”
“这么说吧,仲康啊,在战场之上,你去夺关斩将,甚至是冲入敌阵,你都十分骁勇,来去自如。但你有能杀什么人?一千人?一万人?甚至是十万人?”袁绍在心中想了想,采用循序渐进的方法。
“褚…不能!”许褚当然知道自己的本事,说实话道。
“说句不好听话,仲康啊,就是十万头猪仔给你杀,都能让你累趴下。但…这些谋臣就不同了,他们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的每一条计策,都能给敌军带来重大的伤害。他们从来不放过每一个空隙,仿佛黑夜中的一条毒蛇,只要在你松懈的时候,就冲上来给你致命的一击。”袁绍表情严肃而深邃莫测。
“褚,明白了。”
“那好,我们回家吧。”
“叮咚,系统发布支线任务4:在两个月的时间内,让郭嘉拜寄主为主公。任务奖励:未知。”好吧,小精灵又来凑热闹了。
——
三日之后,拂晓时分。袁绍在次带着典韦和许褚,策马疾驰来到颍川书院。
下马后,袁绍三人牵着战马,徒步进入书院。
寻着记忆来到茅草屋前,发现一年轻人的背影,此刻正呼呼大睡。
“这样吧,仲康.典韦你们拉着马匹先出去,看郭先生的样子,还要睡很久,你们就在大门外守着就是。”袁绍轻声的对许.典二将说道。
“……属下遵命!”许.典二人见袁绍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能抱拳领命。待许褚和典韦走后,袁绍就这么站在茅草屋前,时间转瞬即逝。
卯时——辰时——巳时——午时。袁绍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到最后竟然站着睡着了。
“主公!主公!”袁绍感觉身体被谁推了几下,赶忙睁开双目。
“是仲康啊,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伸了个懒腰把身上的积雪给拍落后,袁绍急忙问许褚。
“午时三刻。”
“什么!竟然这么久?那郭嘉呢?”袁绍十分震惊,赶忙把目光投向屋内,但屋内早已没有了郭嘉的身影。
“欺人太甚,看俺把这破屋一把火给烧了。”典韦望着袁绍憔悴的摸样,真的是受不了了,怒火冲天。
“典韦!不得无礼。想必奉孝是在考验我,这样吧,我留下留言后我们便回汝阳去。”说罢,袁绍便拿起几根茅草,在屋子前方摆下了四个大字——他日在来。
袁绍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七日之后,袁绍身披虎皮大毞,冒着刺骨的风雪,身后跟着许.典二人,在度来到颍川书院,在递交了拜帖之后,袁绍一行三人牵着马匹,来到了茅草屋前。
“请问郭嘉先生在吗?在下司隶校尉袁本初,特来拜访。”袁绍朝屋内大声喊道。
屋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位十岁左右绑着羊角辫的童子,看见袁绍便说:“袁大人,我家主子今日与好友一起出门踏青去了,你请回吧。”
“那不知郭先生何时回来?”袁绍询问道。
“这很难说,多则一两月,少则七八日,行踪飘忽不定。”童子回道。
“…请告诉奉孝先生,他日绍在度登门拜访。”袁绍深了口气,面带笑容队长童子说道。
在过了数日,袁绍在度降临颍川书院,这次终于见到人了,不过却是一位老者。
“老先生,郭奉孝可在?”袁绍细细打量着老者,只见身长八尺三寸(约合现今191cm),留着美须髯。“奉孝那小子不知跑哪去了?老夫来寻他,竟然玩失踪,真是的。”老者冷哼一声道。
“老先生,能否坐下一叙?”袁绍并不客气,自己坐在屋内唯一干净的床塌上。
“不知,你是何人?来找奉孝有何事?”老者打量着袁绍,还有门口站如铁塔般的许.典二人。
“相见就是有缘,何必又问姓名。”袁绍并不回答老者的话。
“好,那让我来猜猜,看你衣着华丽,身旁虎皮大毞。麾下又有着如此雄壮的将领,你…必身居高位,近来身居高位而又来寻找郭奉孝者,就只有一人,司隶校尉——袁绍。我说的可对否。”老者坐在袁绍的对面,逐一剖析,抽丝剥茧之下终于说出了袁绍的身份。
啪!啪!袁绍面带笑容拍着手,开口:“老先生,果然厉害,本初佩服。我想请教老先生,对当下的时局有何看法?”
“如今宦官当道,陛下卖官,如黄巾起义者比比皆是,百姓是异子相食,更兼边疆的异族是蠢蠢欲动,在这样下去,百姓危矣!天下将陷入如同战国时一般,乱世以至。”老者浑浊的双眸吐露出道道精光。
此人,智谋当属世之一流。袁绍因为有着后世的记忆,所以才清楚乱世将至。
但许多士子.豪强等并不清楚,甚至无数人,夜夜笙歌。
“好!老先生高见,本初敬佩。不知老先生高姓大名?”袁绍拍手赞叹,随即开口询问道。
“在下程立,乃是奉孝的朋友。”程立手绺美髯道。
原来是他!东阿程仲德。
想通一切的袁绍,缓缓起身对着程立抱拳行礼:“程老先生,既然今日奉孝不在,那我明日在来好了,绍先失陪了。”
“袁校尉,这又是何必呢?”程立对于袁绍三番四次的来寻郭嘉,感到十分的疑惑。
“乱世将至,百姓流离失所,一旦战火导致中原人口锐减,北方鲜卑.乌丸.乌恒.羌人等异族必然南下,到时我等汉人就成了两脚羊,任人欺辱,到时北方大地将竖起无数(京观),异族纷纷在北方建国立朝。我袁绍…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您明白吗?”袁绍满脸的愤恨,用那低沉而沙哑嗓音叙述着。“不!这…绝对不可能!!!”程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站起身来,抓着袁绍的肩膀大声质问道。
“典韦!仲康,不要冲动,我没事。”袁绍眼角瞧见典韦和许褚冲进屋来,抽出兵刃对着程立。
“程老先生,这不是瞎猜,而是多年后的事实,请您好好想想,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到秦始皇足足用了多少年的时间?一旦无明主出现,平息战乱,完成统一。我所说之事必然会发生,所以…我想请程老先生和奉孝助我。”袁绍恰当的发出招揽。
“这…我心以乱,在让老夫好好想想。”程立松开手,满脸的失魂落魄。
“程老先生,绍不会强逼任何人,强扭的瓜不甜,绍告辞了。”说罢,带着典韦和许褚离开。
——
第二天,袁绍在吃过早饭后,在度于许褚和典韦踏上了前往颍川的路程。
进入颍川书院后,袁绍整理了下衣冠,拉着西凉战马向茅草屋行去。
刚一到茅草屋,便看见程立穿戴整齐的站起屋前,发现袁绍的身影便迎了上去。
“昨夜我思量许久,发现你是对的,于是我做了个决定。主公在上,请受程立一拜。”程立恭恭敬敬的给袁绍鞠了一躬,拜主之礼。
而袁绍也接受了这一礼,随即上前拉着程立的手:“有仲德助我,我不胜欣喜。”
“主公,今日奉孝那小子刚好在家,我这就叫他来见主公。”程立很快进入属下这个角色。
“不,礼不可失。郭先生,在下司隶校尉袁绍,今日特来拜访。”袁绍阻止了程立,并亲自上前拍着茅草门。
“进来吧。”
袁绍打开茅草门,率先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批头散发,面色有些苍白,满身酒气的年轻文士。
“先生便是郭奉孝乎?”袁绍抱拳行礼道。
“正是,哇~!”话还没说完,郭嘉便吐了起来。
袁绍赶忙上前,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郭嘉的背部,边拍边说:“快吐出来,喝不了,就不要喝那么多,会伤身体的。”
郭嘉心底闪过一丝温暖,随即开口说:“我想撒尿,你快背我去啊。”
“好,奉孝快上来吧。”袁绍也不多想,在郭嘉身前蹲了下来,示意郭嘉上来。
郭嘉望着袁绍的背,眼睛的泪珠在滚动着,也不说话直接爬了上去。
“让让。”袁绍背着郭嘉,跑出了茅草屋外,当即朝着厕所跑去。
把郭嘉背到厕所边,等了一会之后,郭嘉脸色微红的走了出来。
“奉孝,没事吧?要不要去找医匠看看?”袁绍走上前关心的问候。
“多谢,袁公关心。”
回到茅草屋后,袁绍刚刚想坐下来,郭嘉猛然跪倒在地,双手扣头便拜:“前几次,多有得罪,还请袁公不要记在心上,嘉明白袁公的一片苦心,今日,郭嘉便拜袁公为主,主公在上,请受郭嘉一拜。”
“这是真的嘛!奉孝,我没有听错吧?快快起来,我得郭奉孝,犹如得十万雄兵,天助我也。”袁绍欣喜万分,扶起郭嘉后,抓着郭嘉的手道。
“奉孝啊,主公为你,可是先后五次来往,才把你郭奉孝给请出山。日后你我当为主公分忧解难。”程立扶须而笑道。
“此必传闻一代佳话,古有萧何月下追韩信,今有本初五顾茅庐,请郭奉孝出山。”程昱接着说道。
“哈哈,这我到时没想到。”袁绍也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