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栅栏又仔细的检查了一圈,确信只有这一处血迹,而且外面的树林里也没有发现野兽活动的痕迹。
如果是野兽,外面松软的地面上不可能没有脚印,野兽不可能只沿着石子路走,而且石子路上并没有留下血迹。
刚才的门铃声很清晰,也很有规律,不像是野兽误触,是人类活动的迹象。
“难道是狼人?”
多年和狼人的战斗经验让他立刻想到了这些老对手,他深邃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看着远处崎岖的山路。
“狼人真的找到江城来了?”
他回头又检查了一下大门和栅栏,确保上面的机关是完好的。
“不可能啊,它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它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隐山里,这是双方心照不宣的约定。”
方叔看着栅栏旁边的几滴血迹,血迹并没有延伸到外面。
如果真的是野兽,不可能只在这里留下血迹,而是应该是有一条延伸的血迹。
只有人类才会在受伤之后立刻捂住伤口,一是为了止血,二是为了避免血迹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能想到另一种智慧生物就是狼人,那是一种人类与狼的结合体,每逢月圆之夜或身处危险之中时,狼人就会化为人形,智慧也会成倍的增长。
特别是在月圆之夜,狼人的战斗力将会成倍的增长。
想到这里,方叔心里的忧虑越发的深重。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虽然现在李公馆只剩下自己,但是即便真的是那些东西,也进不了李公馆。
但是李青阳和李青茗都在外面。
如果真的是狼人,那李氏姐弟就危险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方叔在仔细思考之后心想,今天并非月圆之夜,狼人的战斗力并不强,凭借两姐弟的战斗力,对付五六只战力不强的狼人应该不是问题。
而且,李氏姐弟是去参加酒会,到时候肯定是人数众多,狼人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姐弟俩怎样。
危险的只是他们回来的路上,沿途十几里的蜿蜒山路,两边又是山林密布,狼人如果真的要对姐弟俩动手也肯定会选在那里。
他们并不知道狼人的具体数量,它们一般都是群居,很少会有狼人单独行动。
因此,他现在也无法判断狼人群体的规模。
不过这些天,方叔并没有发现树林里有任何异常,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现在周围。
如果周围有一个狼人群体出现,不可能隐藏的这么深,这个树林说大不大,不可能隐藏这么多狼人却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根据几百年来他对狼人的了解,它们还没有进化到能够长期保持人形的程度,因此,它们不可能长期隐藏在人群中不被发现。
不过他已经一百多年没有见过狼人了,这些年狼人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并不清楚。
他快速的沿着栅栏围绕院子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虽然已是深秋时节,但是树上的叶子依然繁茂,银白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缝隙洒在空荡荡的树林里,地面层叠的落叶在微风的袭扰下微微翻滚着。
“但愿是我多虑了。”方叔满脸忧虑的返回房间。
一顶黑色遮阳伞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缓慢而行,在匆匆忙忙的人流中显得十分的另类。
深秋季节,即便是万里无云,阳光也算不上强烈,更谈不上炎热,更何况是在江城这种常年湿气弥漫的山中小城。
临近下午,苍白的阳光反倒让人觉得温暖舒服。
即便是那些爱美的娇弱女子,也很少会在这个时候顶着一把遮阳伞在街上闲逛。
不过对于周围人们的议论李青阳倒对此毫不在意,在他眼里,外面的人类似乎都是这样的热情。
他依然难抑心中兴奋之情,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繁华街道,叫卖的小贩和招揽客人的店家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极力克制自己兴奋的情绪,担心会一时兴起万一来个瞬移,就会暴露自己的能力。
但是当人们看到黑伞下面那张苍白而又俊秀的面庞的时候,纷纷收回手指,噤声而走。
这一定是一个患了不治之症的病人,李青阳脸色煞白,就像一具行走在骄阳下的尸体,让人侧目而视。
可惜了那俊逸的面容了,人们心想。
日头渐渐西落,李青阳已经转了大半个市区,江城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边境小城,人口不足三万。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色的怀表看了看,已经是下午四点,他微微倾斜了一下黑伞,日光已经不太强烈。
他慢慢收起伞,微闭双眼,让温白的阳光洒在那张苍白的脸上,虽然有些燥热,但是还能忍受。
他必须多加训练,适应这种情况,以后他要经常处在这种环境之下。
根据请柬上的信息,下午是简单的欢迎仪式和主要是医院领导讲话,酒会将在五点半正式开始。
他生平最讨厌那些官场上的呛呛调调,也不喜欢和那些社会豪强打交道,因此,对于下午的欢迎仪式,他并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只是晚上的酒会和出来游玩的机会。
况且,对于他来说,日落之后才是他的世界,所以趁此机会在街道上游玩一番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江城虽然是边境小城,但是由于周边土地肥沃,山林繁茂,而且位于两国交界地带,贸易兴盛,也算得上繁华。
外加上,北部腹地的战事长时间未能波及这里,因此这里的人们依然能够享受着原始的宁静。
突然,前方人群中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从中间开出一条路来。
三匹快马闯过人群,来不及躲闪的人被快马撞倒在地,四脚朝天,伤着不计其数。
但是所有被撞翻的人都只是咧着嘴爬到一旁,对骑马的人侧目而视,不敢有半句怨言。
街道上原本摆放的小贩摊位也被撞的七零八落。
为首的一匹快马上面坐着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穿蓝色警官服,腰间挎着一把银色左轮手枪,手里挥动着黑色马鞭。
身后两匹快马上各坐着一名身着蓝色警员服装的警察,身后各背着一把长枪,不过他们的马很明显落后青年十几米。
三人在街道上横行无忌,丝毫不顾及两边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