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袭红装,手脚腕上皆系有铃铛,她朱唇丹蔻,尽显妖娆。
倏尔,芸娘端起酒壶,款款走至摄政王跟前,她盈盈下拜,无声地给上位的二人见礼。就在此时,她当机立断从红袖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刀尖对准摄政王,余华飞奔向前,一腿踢飞了芸娘。这场刺杀宣告失败,铛铛铛数十把钢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北堂洛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种戏码他早就司空见贯了。身为皇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腥风血雨里长大的人,早就跟阎王爷结下了过命的交情,岂怕这些跳梁小鬼。
“可恶!”余华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生怕她畏罪自杀,这种亡命之徒,向来是有备无患。她们一旦被擒,就会用带毒的刀尖,咬断舌根,从而做到守口如瓶。
“先押入天牢,待孤王亲自审理”北堂洛大手一挥,身为上位者他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朝臣们一个个如受惊的兔子,惶恐不安地跪在了地上。他们算是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一个小小的舞娘,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当今摄政王。不料连累他们这样人,也得配合调查,一个不小心,就得锒铛入狱,做一船黄泉同路人。那些愣头青都不敢冒头了,生怕自己的那些小动作被发现,造反的高帽子一扣下来,就不是带脑袋的小事,而是祸及全家、株连九族的大罪。
“好了,你们先回去,那些在下面不安分的,孤王心里面也清楚,现在发生了这档子事,就一起清算好了”北堂洛眯起了斜长的眼睛,威严的气势比其母皇更甚。
“微臣告退”朝臣们几多欢喜几多愁,谨慎行事的毫无后顾之忧,他们甚至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某些人的下场,那些背后搞了小动作的,现在便人人自危,生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只能听天由命,或许天可怜见,让她们瞒天过海了呢。如若真是如此,她们便决定去寒山寺还愿,烧高香拜谢神佛。
天牢里到处都是鬼哭狼嚎,墙壁上到处都是干涸或鲜新的血迹,随处可见的都是各种古怪的刑具,那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一看就很恐怖。
“写吧,把幕后主使写出来,你就可以解脱了”李来福一边用鞭子挑起芸娘的下巴,一边把毛笔凑到了她的面前,只要她写下答案,她便会给她个痛快。早早送她上西天,自己就能早点回去睡大觉。
芸娘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如今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的手指明显受过夹刑,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了;身体受过铬铁的摧残,胸口烂成一片;被李来福狠狠地鞭挞,她估计熬不过今晚了。她一把甩开递过来的毛笔,用身上的血写下了三个大字。
“狗杂种”三个大字刚落成,就把李来福给气得够呛,他又准备落下一鞭子,这下子不遗余力,就能要了她的这条小命。
可是天不遂人愿,摄政王亲临,让她没有就此结束掉自己的性命。
“狗杂种,你骂的是孤王吗?”北堂洛拾起了那张带血的纸片,扫了一眼刑架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芸娘。
“……”芸娘点了头,便晕死了过去。
“太医,她还有救吗?”北堂洛询问着检查完的太医,不悦地扫了一眼李来福。
“药石无医,活不过今晚”太医哀声叹气地回复着摄政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怪可怜的,可谁叫她冒犯了天家,只能怪她命不好,希望她来生能投个好胎,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也好……”北堂洛孤独地行走在回宫的路上,虽然他身后跟着一队人马,但他仍旧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身为皇家人,就得习惯独自面对,在黑夜中自舔伤口,总好过遭人背叛,命丧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