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直冲王隐的脑海,王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生机正在迅速流逝着,他好后悔,不该招惹这个女人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心中呢喃道:“黄隐啊黄隐,你的父亲黄易就因为寻找这个女人无果而被姬宇浩迁怒所杀,你不好好的隐姓埋名当你的山大王,游戏花丛,居然招惹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存在...不过,父亲,你没有算错,玄女真的...现世了...”最终,脑海中的一幕幕定格在了幼时与黄易牵手而行的一幕:“父亲,隐儿来见你了...”黄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气息全无。
陈思音举起长剑,鲜血从剑尖缓缓滑落,她伸出舌尖将剑刃上的鲜血卷入嘴中,一脸嫌弃的瞥了黄隐一眼:“这血的味道真差...嗯...冬青小哥已经醒了。”莲步轻移,陈思音笑盈盈的走向了绑在那的姬玉恒和孙冬青。
孙冬青方才已经醒了过来,脸庞因失血过多已经一片苍白,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款款走来的陈思音。
陈思音手中长剑轻挑,割断了绑在两人身上的绳子,另一只手拿掉了堵在姬玉恒嘴上的一团布,伸出手指轻轻勾起了姬玉恒的下巴,暗道:“这姬玉恒长得可真俊,难怪能让‘我’对之念念不忘。”
一旁的孙冬青自己拿下了嘴中的布团,说话断断续续的道:“你...你是陈...陈思音?”
陈思音蹲下身去,伸手勾了勾孙冬青的下巴,轻笑一声,道:“怎么,认不出姐姐了?还是姐姐我长得不好看?”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陈思音的调笑令孙冬青差点心神失守,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
“咯咯咯...”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从陈思音口中传出,陈思音掩嘴笑盈盈的看着孙冬青,忽然伸手握在了剑刃上轻轻一划,鲜血缓缓滴落,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只破碗将血滴入其中,不一会儿便滴了小半碗,又往孙冬青的伤口上滴了一些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陈思音手上的伤口居然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一旁看到这一幕的孙冬青顿时被惊的呆若木鸡。
陈思音将小半碗血递到了孙冬青身前,不以为然的道:“别惊讶,姐姐的血可是能疗伤的,把它喝下去,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不然,血再这么流下去,你可是会死的!”
“你...你不是陈思音,你到底是谁?”
孙冬青没有接过陈思音递过来的小半碗鲜血,眼中有丝惊惧,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昏迷前这大堂内可满满的都是土匪,等他醒来,地上到处是倒下的尸体和流淌的鲜血,方才陈思音从王隐身上拔出了长剑,还舔舐了剑上的鲜血,这会还让自己喝她的血,她的伤口居然呢瞬间愈合,这一幕幕说不出的诡异,跟之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不仅容貌变得如此动人,连她的眼神、声音都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而且,她的行为都显得让人匪夷所思。
陈思音掩嘴轻笑,俯身往孙冬青脸上吹了一口气:“姐姐是陈思音啊,不过你先前认识的是另一个我,喝了它,不然姐姐就只能杀了你,等另一个我醒来了。”说到后面,陈思音的声音徒然变的一寒,将小半碗鲜血塞到了他的手中,那双星眸微微闪了一下。
孙冬青不由自主的接过小半碗血,一口饮尽,等回过神,一脸惊恐的看着陈思音,陈思音嘴角微翘,星眸微微闪烁着,说不出的动人。
陈思音提起手中长剑用剑尖轻轻抵住他的下巴,说道:“还是要姐姐我动用一些力量才能让你喝下去...接下去姐姐要吩咐你一些事情。”瞥了一眼孙冬青,顿了顿继续说道:“姐姐的时间不多了,姐姐看得出来你对另一个‘我’有意思,如果你还想活着待在她身边,就乖乖的按姐姐吩咐的去做,明白了吗?”
孙冬青眼中满是惊骇,居然被她察觉到了埋在他心底的那丝细微的情愫,轻轻点了点头,他确实想待在陈思音身边。
陈思音放下了手中长剑,右手拄着长剑,嫣然一笑:“这才乖!”将袖中的神秘面皮丢给了孙冬青,道:“这本是遮掩姐姐容貌的一张面皮,现在姐姐交给你保管,你不能告诉另一个我这东西在你这,姐姐要让她以这副面貌展示在世人面前...”说道这,陈思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顿了顿,接着道:“而且,这可以掩盖姐姐杀了这些渣滓的事情,姐姐相信你知道该怎么说。”
孙冬青无奈的点了点头,陈思音感觉一股虚弱感涌上心头,双手拄着长剑,神色略微有些着急:“姐姐昏迷后,带上她跟姬玉恒往咸阳走,到了咸阳附近的丽山,找个地方等她醒来...”话还没说完,陈思音松开了握着长剑的手,一头栽倒在地,那双星眸在倒地的刹那恢复如初。
孙冬青怔怔的望着地上躺着的陈思音,“当啷!”一声清脆的声响,长剑倒在了地上,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孙冬青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十分复杂,似是心底那丝情愫作祟,孙冬青并没有对方才答应‘陈思音’吩咐的事感到后悔,这样,他就可以待在她的身旁。
目光移到了陈思音那张静谧又动人的脸庞,她长的真美,美的有些不真实,感觉好像做梦一样,就让她保持这副容颜吧...
孙冬青找来了那辆马车,将陈思音背到了车上,低声道:“这些我就不告诉你了,我答应了另外一个你...”回头又将姬玉恒背上了车,驾着马车驶出了山寨。
不得不说,天河山的确易守难攻,上山下山就这一条路,其余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山门那道数千斤重的铁门一关,仅凭官府的那些人哪还攻得进去,孙冬青驱车带着两人下山后,按照‘陈思音’的吩咐,向着咸阳方向而去...
天河山附近清泉村的一位村民在事发两日后感到有些疑惑,平常山上的土匪可是每天都要下山来一趟村子,于是喝了点就壮壮胆,一个人摸上了山寨,发现了那诡异的一幕,吓得连跪带爬的赶到县城告知了官府。
等官府的人赶到已经又过去两日,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阵阵恶臭,一番调查无果,附近村民们大呼神迹,认为是神明看不过去这帮土匪的所作所为,所以降下了神罚,县令对此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心底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这货土匪死了也好,他跟土匪暗中勾结的事情就死无对证了。
众人不知道的是,寨中还活下了一人,早已逃离了山寨,活下的那人,是那阴柔男子。
当时,阴柔男子在黄隐刺向他的一瞬间,仿佛有种力量指引着他躲开了,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骇然的望着杀做一团的兄弟们,过了一会儿,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想死还是想活?”
阴柔男子瞪大了眼睛,他听出了这是陈思音的声音,目光转向主位上正肆意拨弄琴弦的陈思音,发现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中间隔着两人,王隐与独眼男子正在激烈的打斗着,眼前诡异的一幕让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很好,你可以活命,等下次我来的时候,你要替我指证与你们山寨勾结的地方官员。”
阴柔男子仿佛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陈思音眼角有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作为惩罚,就让你...”
忽然,一道寒光掠过,阴柔男子感觉胯下一凉,下一秒,剧烈的痛楚传来,阴柔男子便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捂着裆部。
阴柔男子疼的满头大汗,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能碰女人了,望向陈思音的目光中不由得充满了怨毒之色。
陈思音冷笑着,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怎么?对我怀恨在心?想杀了我?”
阴柔男子顿时一个激灵,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她是什么人,自己竟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如果她想杀了自己,恐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吧。
阴柔男子的脸上被吓得毫无血色,剧烈得疼痛让他快要晕过去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方才交代你的事情在我回来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准再提,否则,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等你醒了,自己滚下山去路罗镇躲起来吧!等我回到那再出来...”
陈思音不容置疑的声音在阴柔男子脑海中响起,随之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天河山的土匪覆灭的消息不久便传开了,过往的客商渐渐多了起来,身在‘缘来客栈’的孙冬青的舅舅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来客栈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忧的是他那个外甥,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冬青一行这边,离山寨事发已过去三天,路上他感觉陈思音这样有些不妥,于是买来了一顶斗笠到时候给陈思音戴上,怕路上再出现什么变故,孙冬青在一处小镇上买足了三人份的干粮和水,一路上就在马车上渡过,干粮他得用水泡化了再喂给两人就着水吃下,对此,孙冬青并没有觉得麻烦,颇有些乐此不彼,恐怕世间男子不论是谁,给这么一位惊为天人的女子喂食,都不会觉得麻烦吧...
另一边,耶律燕赶到大蕲后,派人找遍了大蕲城也没发现陈思音的身影,此事惊动了陈楠跟赵安,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后来倒是陈楠冷静下来,安慰两人道:“思音她应该是有什么急事,相信她一定会回到这的,先前两次不也这样吗?”两人无奈的点了点头,焦急的等待着陈思音的归来。
李文急忙的赶到了咸阳,此时大将军乌必突也已回到了咸阳,还带着伤,李文前几日已得知了秦军在齐国战败的事情,并没有责难乌必突,李文正对接连发生的事感到焦头烂额时收到了身在邯郸的郭钦传来的飞鸽传书,摊开信纸一看,李文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恒儿还活着,立即给身在邯郸的郭钦回信道:向着咸阳方向暗中寻找,一旦发现王亘,立即带回咸阳!郭钦收到后,悄无声息的带人开始沿着咸阳方向一路寻找。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