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张玄海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么得,谁在念道我!”张玄海低声嘀咕着,伸手粗鲁的使劲抹了一下鼻子,也顾不得擦在手上的是水气还是清鼻涕,快速的把手又插进棉手套里,然后继续耐着性子听着各排主官汇报情况。
出来这几天,一切都很顺利,张玄海以为就这样平平稳稳的就能抵达驻地了,可偏偏天不随人愿。
队伍刚刚越过兴安岭,一场大雪忽然降落在北方大地,使得气温突然急转至零下。虽然之前有过若干种的设想,若干种的预案,但是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还是打了张玄海一个措手不及。
由于降雪,地面湿滑,车辆行驶的速度始终提不上来。张玄海不得不下令给车轮装上防滑链,这让本来就很紧张的时间又耽误了小半天。
利用装防滑链的空隙,张玄海招来各排主官商量对策。但这些人都是刚毕业的本科生,有些事儿还不如张玄海呢,跟他们能商量出什么。
了解一下各排现在的情况,张玄海就让他们解散了,只留下王占先一个人。
“副队,这样下去不行啊!”见人都走了,士官长王占先终于开口说话了,“如果再不调整方案,我们很难在预定时间抵达集结地点。”
王占先说的情况,张玄海当然清楚,这也是她现在最心烦的事情。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听张山海的。”张玄海烦躁的用靴子跟刨着冰一样的路面。
临出发前,张山海特意跑来跟张玄海提出一套车轮方案。想到自己当时恶劣的态度,张玄海心里真是懊悔极了。
“都是已经送进去休养的人了,还跑出来指手画脚的,这要干什么啊,还想出风头啊!”对张山海的做法,当时张玄海真的是反感。
可能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一些,对张山海提出的车轮方案,张玄海没有采纳。因为她觉得像这样人歇车不歇,快马加鞭的往前赶,争个第一又能怎样?赶到地方,人困马乏还有什么战斗力。
而自己的这份机动方案,那也是点灯熬夜的查案例,并经过深思熟虑的推敲才制定出来的。再说稳扎稳打,保持体力又有什么不对。
至于张山海为什么会清楚自己方案的内容,不用想也知道王占先“泄的密”。连带着张玄海对王占先也有了意见。
“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怎么的我做什么决定,还要张山海点头才行吗?”这是让张玄海最气愤的地方。
本来张玄海管理一个连队就已经很吃力了,可张山海和王占先好像就是等着要看她笑话似的,平时躲在屋子里不知声,可自己一说什么,他们总是跟自己唱反调。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我做决定之前说吗?非要我命令下了,你们跳出了反对,怎么的,显得你们厉害呗!”这种感觉让张玄海觉得非常的不好。
似乎感觉到张玄海对自己的抵触情绪,张山海尽量的不出屋,可这解决不了问题。张玄海每回下的命令都让张山海跟王占先胆战心惊,不得不跑出来给她查缺补漏,但张玄海却并不领情。
可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张山海越指导,张玄海就越抵触。她一抵触,有什么事情就更不跟张山海商量了。
有时候往往就是当局者迷,如今冷静下来,张玄海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张玄海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时张玄海已经明白,张山海并不是为了出什么风头,他之所以提出车轮方案应该是考虑了十月北方会出现雨雪天气的可能,压缩前面的时间抓紧赶路就是为了给后面的行动留出一些“不可预计”的时间量啊。
“士官长,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心中没了芥蒂,张玄海自然而然的放下了身段,虚心向王占先请教道。
“我觉得应该执行车轮方案。”王占先直言不讳道,“把时间抢出来。”
“能抢出来吗?”这是张玄海最关心的。
部队里只看结果,没人关心过程。军令如山倒,时间定了,地点定了,即使是下刀子也得赶到。如果不能按时抵达,后果是很严重的。
“能!”王占先十分肯定的答道,“按原计划,我们会在兵站修整十六个小时,可是剩给我们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了。我们可以利用这十六个小时,全力赶路。以现在这个速度,人歇车不歇时间一定能抢出来。”
“那吃饭怎么办?也不停车吗!”
“换单兵干粮,车上解决,在到达驻地前,炊事车也不停车。”
“正副驾驶一天要开十二个小时,会不会太疲劳?”
“这点累不算什么。到了驻地吃顿热乎的都缓过来。”对连队平时的训练强度,王占先很有信心。
“那好!”王占先的信心感染到了张玄海。张玄海再次挺直了脊梁,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王占先!命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人歇车不歇,务必在预定时间赶到集结地点。”
“是!”
有道是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有王占先给自己把关,张玄海的信心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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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海,要想点办法啊,这么下去帮会要见底了!”彩蝶说道。
“彩蝶姐,这个我也知道,可我也没办法啊!”张山海拖着队伍苦恼的说道。
虽然一抹温柔走了,可是蒲家村的帮会活动并没有受到影响。按理说帮众的福利也没有减少,可不知道为啥,就是留不住人。现在张山海最害怕的就听见帮里有人喊“要机票”,因为只要是给了一张就会引起一系类的连锁反应,最后可能十几个人一起走了。
帮会人少了,日常活动就不活跃,帮会资金运转就不流畅,然后接下来就会影响帮众的收益,然后就会有人要求要“机票”,然后帮会就更不活跃,帮会资金运转就更不流畅……。
“你天天在帮里唉声叹气有什么用,你得去世界吼去!”队里的快活羊突然活了。
“我吼什么啊?”
“招人啊,什么招人吼什么!”
“这个……”张山海犹豫了,他在队里说过话,在帮里说过话,在世界还真没说过话呢。这冷不丁要说的还是跟自己没关系的,这让他怎么张这个口啊!
“你不吼,那就别埋怨人少。”
“好,我吼!”为了帮会,拼了!
“蒲家村招人,欢迎新手老手常驻!”张山海吼了一句,世界频道里最平常的一句招人用语。
“你这算是什么吼啊!”快活羊撇撇嘴,“再说你这词也太老套了。天天听耳朵都起茧子了。哎,你不是给小夜夜写过好几首情诗嘛,发一篇,没准就能拉来不少志同道合的文艺女青年呢。”
“那些怎么能拿来招人!”张山海脸红了,都怪慕容羽,自己随便写了几首就被她拿着到处宣扬,害他被人鄙夷嫌弃!哎呀,这年头当才子难啊!
“不拿出来,就靠你刚刚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能招什么鸟人来!”
“反正念诗不行!”张山海说道:“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嗯,这样吧,你给我个管理身份,然后再给我二十个大喇叭,我帮你喊!”
“行!”张山海爽快的答应了。把仅次于副帮主的朱雀堂主给了她,还有二十个全服喊话的大喇叭。
[全服喇叭]快活羊:
九旬老太为何惨死街头;小卖部安全套为何屡遭黑手;女生宿舍内裤为何频频失窃;老尼姑的门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加入帮会蒲家村,让我们跟随真相走进蒲家村帮主涂山海丧心病狂的内心世界。
“我勒个去,咳,咳,咳,咳!你这是啥啊!”张山海看见这个大喇叭差点一口气没上了。
“我就问你,写的怎么样!”
“啥破玩意!咳,咳,咳,咳!哪儿搞的!换了换了!”张山海那个后悔啊,这个快活羊就是个不靠谱的,她能有什么好主意啊!
“度娘啊,随便一搜,一大片!”快活羊说着又发了一个喇叭。
[全服喇叭]快活羊:
数百头母驴为何半夜惨叫;连环强奸母猪案究竟是何人所为;数百头母狗意外身亡背后又隐藏着什么,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加入帮会蒲家村,让我们跟随真相走进蒲家村帮主涂山海变态狂的内心世界。
“老子的一世英名啊!”张山海看到这个当时就跪了,这个还不如上个呢!
此时世界也因为这两个喇叭一下热闹起来。
[世界频道]路人甲:求蒲家村帮主涂山海丧心病狂的阴暗内心的面积!
[世界频道]路人乙:我勒个去,这个真是绝了!妹子你成功的新引了我,处对象不,奔现的那种。
[世界频道]路人丙:一直以为我最强,没想到还有更强的,母猪都上,蒲家村帮主,我的膝盖送给你!
[世界频道]路人丁:楼上的,你的膝盖还是留着给你家的搓衣板吧!
[世界频道]路人戊:楼上的有时间浪世界,你搓衣板跪了吗!
别说,快活羊这么搞还真有几个人来敲蒲家村的门。
这下快活羊更来劲了。
[全服喇叭]快活羊:
为何妙龄美女三番五次诱惑耄耋老汉?为何八旬老大爷会被人离奇推下悬崖?为何新婚夫妻被人殴打还被取笑?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加入帮会蒲家村,让我们跟随真相走进蒲家村帮主涂山海葫芦娃的内心世界。
“这是啥情况啊!”队伍里的异人鱼香肉丝突然活了过来,看见沸沸扬扬的世界,一脸懵逼的问道。
“大哥,大哥,我厉害不,快快表扬我!”快活羊跑了过去,兴奋的说道。
“表扬你?你又惹什么事情了?”对快活羊的德行鱼香肉丝很清楚,能让她这么兴奋,肯定没啥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