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回家找你妈去!”听到这小子要跟着去,焦阳不高兴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个跟张玄海独处的机会,怎么能允许有电灯泡冒出来!
“我要是能找到我妈就好了!”
“那回学校找你老师去!”
“回学校?那我不是把自己又送到他们手里了!”
“他们是谁啊,为什么抓你。”转来转去,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上。“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是不会带着你的。”
“他们是放高利贷的!”小胖子想了想,慢吞吞的说了出来。
“你家欠他们钱,他们找不到你爸妈,所以来抓你?”
“不是这样的!”小胖子不耐烦的说道,“哎呀我跟你们说不清楚,要么这样,你们把我带出鹿山就行,我找我哥去!”
“你哥谁啊?”焦阳问道。
“我哥叫张山海,是工程团的连长。”
听到“张山海”的名字,焦阳不知所措的看向张玄海。
“哼!”张玄海轻声一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是张迪?”张玄海问道。
“你知道我!”小胖子心里一惊!
“你哥跟我说过你!”
“是我哥让你来的?”
“把你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张玄海手一伸,不耐烦的抖了抖手指。
其实张玄海心里还是有所期翼的,她期翼着小胖子嘴里说的“张山海”不是她认识的“张山海”,期翼着她喊的“张迪”不是眼前这个“张迪”。
可当看到身份证上清清楚楚写着的姓名和出生日期时,张玄海知道自己要接受现实了。
“你哥跟我说过你,说你出了正月就满十八岁了,眼看明年就考大学了,可成绩狗屁不是,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着急。”张玄海叹口气,把身份证交还给小胖子。
“你真是我哥派来的。”接过自己身份证,张迪也叹了口气。张玄海说的话跟张山海电话里说的真是太像了。
“你就天天这么的被人追啊!吃饭怎么办,在哪儿睡觉啊!”
“我没天天被他们追!”张迪低头说道,“出事的时候,我妈就想让我去找我哥,我爸不同意,他把我送到乡下的别墅里,还给我派了两个保镖。”
“别墅被他们查到了?”
“没有,别墅不在我爸的名下,他查不到。”
“那你就老实躲着啊!”焦阳这个气啊,“跑出来干嘛!”
“是呀,我特么也恨自己!”张迪懊恼的说道,“跑出来干嘛!”
张迪待的那个乡下别墅,风景很好,但是张迪这个年纪根本就不懂欣赏。他喜欢网络,游戏,直播这些别墅里根本就没有。而且张雄担心张迪被人定位,拿走了他的手机。张迪想打电话只能通过保镖手里的那台卫星电话,联系其他人还不行,只能打给自己爸妈。可张迪哪有那么多话跟他爸妈说啊。
别墅里能发光的除了灯泡就一台只有六个频道的电视机,张迪感觉自己都要被憋死了。这才想了个办法,躲开保镖的盯梢,偷偷溜出来。
张迪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痛苦的玩一天,只是张迪没想到自己刚踏进市中心,就被人盯上了。
“我们可以送你回别墅,那边你爸不是给你派了两个保镖吗?”
“我不回去!”张迪摇摇头,今天的阵势真的是把他吓坏了,“那边也不一定安全!”总那么躲着也不是个事,鹿山太小了,翻个人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这么跟我们走了,你爸妈放心吗?”张玄海问道。
“他们现在根本就顾不上我!再说,我留在鹿山除了给他们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
“那也要跟他们说一下!”
“那等出了鹿山,我给他们打电话!”
“玄海,他真是张队长的弟弟啊?”焦阳迟疑的问道。
听了张迪跟张玄海的对话,焦阳的心有点凉,从两人话里话外不难听出,张山海的家里应该是出事了,这事张玄海知道,他焦阳是个外人,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之前他还奇怪,张玄海怎么会来鹿山这个小地方,也许她真是为张山海所来,这让焦阳心里很不是滋味。关于张玄海跟张山海不一般的关系,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算是另外一种眼见为实吧。
“介绍一下!”张玄海指着张迪对焦阳说道,“这位是张迪,鹿山乳业的大少爷。”
“什么少爷!”张迪撅着嘴,嘟囔道,“我现在就是只丧家之犬!”
“行了!”张玄海点点头,“那咱们走吧!”
“等等!”张迪反应过来,赶忙喊了声“卡”。
“我们去哪儿?”张迪问道。
“去火车站啊,买票,离开鹿山!”张玄海一脸的理所当然,“售票处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的,我去雇套吹鼓班子啊,吹吹打打把你请出去呗!”焦阳心里烦着呢,脸色也不好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还有什么行李要拿吗?”张玄海问道。
“哎,差点忘了,我还有行李在车站的行李房寄存呢!”焦阳说道,太难了,终于有句正常的话可以说了。
“哎呀,你们怎么不想想,万一他们没走怎么办!”张迪着急的喊道。
“谁没走?那帮放高利贷的吗?”焦阳问道,“不是,你家到底欠了人多少钱!”
“我跟你说不清楚!”张迪不理焦阳,转头看向张玄海,他觉得张玄海如果是他哥派来的,那她一定懂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守着火车站不让你离开鹿山。”
“肯定啊!”张迪说道,“他们早就想把我们挤出鹿山,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想方设法的弄死我们,难道还等着我爸妈东山再起吗?”
张雄借贷的公司有国有的股份银行,也有当地的高利贷。出事之后,国有银行通过法院限制了张雄夫妻俩的出行,而当地的高利贷更过分,天天堵着张雄家门口要钱,还威胁着要抓他们的儿子张迪。
高利贷公司可不是慈善机构,你想在他手里拿钱,要支付高额利息外还要有东西作抵押。而且你抵押东西的价值肯定不能低于你想借钱的数额。
鹿山乳业出事后,高利贷公司就把张雄抵押的东西给扣下了。按理说张雄抵押的东西足以抵消借贷的钱,双方互不相欠,也算是两清。可高利贷公司天天揪着这事儿,还要抓他儿子张迪,这背后的目的就不那么简单了。
想想也是,鹿山乳业是鹿山的乳制品行业的老大。老大出事了,最高兴的就是那些竞争对手。毕竟谁都不想当一辈子的小弟,好不容易遇到一次能干掉老大的机会,谁能舍得放过。
“难道他们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鹿山现在的情况跟李霞灌输给张玄海的那些道理有点不一样。
“什么唇亡齿寒!”张迪不屑的说道,“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块肉,谁咬到就是谁的。”
张玄海没想到,都是同行,居然会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了来。
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死我活,真的没什么情义可言。
“这么说我们从火车站走不了喽!”焦阳听不懂这两人说的是什么,他现在就想走,赶快走!
“客运站也不行啊!”张迪仍不知死活的强调着。
“那你说怎么办?”焦阳问道。虽然不太喜欢这小子,但不得不承认张迪想的还是很周密的。而且他在鹿山生活十多年,也算是个“地头蛇”了,焦阳相信张迪能这么说,那他心里一定是有办法了。
“你们有驾照吗?”张迪看看张玄海又看看焦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