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爪子拿开!”张玄海嫌弃的拍掉焦阳的咸猪手。
从小到大虽然跟着父母到处奔波,可张玄海并不缺关爱,只是焦阳的那句“关爱”来的有些突然,让张玄海的心里有点“痒”!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害怕了!”张玄海用强势遮掩心里的异样,她的手仍是在抖,但确实不是因为害怕。
跟人对打,张玄海不是第一次,以前在武馆,拳馆张玄海都动过手,动作比这幅度大多了。但要说精彩的、好看的那还是在戏台上的,就《扈家庄》的那场戏打斗戏她跟人磨合了小半年呢。
不过这种肉见肉的跟人在街头对打,张玄海还真是第一次,而且她还打赢了,精神亢奋着呢。若不是刚刚焦阳拉着她,她能再追过去接着打。
心里激动,连带着肌肉也陷入一种兴奋状态,尤其是在这种刚刚做完一番“剧烈运动”之后,肌肉会反映出一种不受控制的跳动,这种跳到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颤抖。
“你下手也够黑的。”焦阳蹲下来,仔细的检查对方的伤口。
“他不会有事吧!”张玄海问道。
打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看到一地的血,“这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张玄海心里有些突突了。“果然打架有风险,出手需谨慎!”
“头盖骨完好,就是破了点皮!”看到张玄海还是一脸担心,焦阳笑道,“你放心,这血都出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真的假的!”张玄海知道焦阳他们有经过战伤处理的训练,但是怎么听焦阳这话都觉得不靠谱。
“当然是真的。”看出她的不相信,焦阳补充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医生说的。”
“那也是庸医!”
“怎么是庸医呢!”焦阳低下头,指着脑顶说道,“你看这儿!这个疤,我跟人打架,被人用酒瓶子开的!当时伤口比他的大,都看的头盖骨了,血流的比他还多,到医院的时候,急诊医生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面前吗?”
张玄海抬眼一瞧,焦阳脑顶右边上果然有一大块白疤。
“你还有这光荣历史呢!”张玄海说着,伸手去摸。这疤像摊在脑顶的一摊白色的稀泥,上面稀松的长着几根黑毛,显然这不是新伤应该已经有些年头了。
“那是!”被张玄海表扬了,焦阳很高兴,低着头由这张玄海摸,眼角忽见她手里的背包,滴答滴答的有白色液体落下。
“这是什么?”焦阳说着伸手抹了一下包底,白色的液体里还混着点黄色。
“不会是脑浆子吧!”焦阳心里感觉有些不好,低头闻了一下,不是腥的是香的。
“你背包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焦阳笑道把手凑到张玄海鼻子前。
忽然想到什么,张玄海飞快的打开背包,一股混合的香气从背包里喷了出来!
“哎呀,我的LA!”张玄海心疼的从包里拿出半截瓶子,“都碎了!”
“这瓶子挺漂亮的啊!”焦阳笑着把半截瓶子接过来,上上下下的看,“这么厚的瓶子都能被你拍碎了,哎呀,呵呵!”
这次出行,诸如牙膏牙刷之类的洗漱用品一般酒店都有,张玄海根本就没带。包里除了本学术杂志,就是几件夏季的衣服,都很轻。唯一的一个重物就是一瓶乳液。
在工程团待了一年,张玄海对化妆品的需求已经降低到可有可无的程度。所以走的时候她拿了一瓶乳液随手扔在包里,纯属是安慰自己。
只是没想到,作为包里最沉的一个物件,这小小的一瓶乳液,在这次打架中居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可惜它只是把人家脑袋划破了皮,自己却落了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还笑!”张玄海懊恼的说着,“早知道我拿毛巾裹上它好了。”说着,张玄海把黏糊糊的杂志拽了出来,用毛巾擦了擦,接着把衣服掏出来,团了个团把沾上乳液的地方团在里面,又把乳液剩下的残骸也拎了出来,最后用手巾又擦了擦背包。
“这就完事了?”焦阳看张玄海抹吧抹吧,然后把衣服一团又塞回包里,有些不敢相信,“女人不都是很精致的吗?”
“不然怎么办?这里没水,我想精致也精致不了啊!”张玄海没好气的把话怼了回去。
“这也太简单了吧!”
“别总看着我,你想想怎么处理他!”被焦阳这么盯着,张玄海有些烦了,一指地上的那位,说道,“你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还不醒!”
焦阳又蹲了下去,拍了拍那人的脸,没反应!又把手凑到那人鼻下,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放心的说道,“他应该是晕血了!”
“晕血?他这样的能晕血!”张玄海不相信的大叫道,“这也扯了吧!”焦阳在她心里刚建立起来的“学术”形象,瞬间倒塌!
“这有啥奇怪啊!”焦阳却不以为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带兵五六年了,什么新鲜事儿没见过,焦阳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跟你说啊,晕不晕血,跟体格没关系!”焦阳觉得有必要给张玄海科普一下,“晕血就跟恐高一样,是心理问题,跟生理没关系!”
“我跟你说啊,我刚带兵那会,班里有个兵,体格比这个还壮实,那见到血,就是个倒!开始我不知道,那回我们跑五公里回来,那小子脚上磨出了个大血泡,血泡这东西,你的挑了它啊!我这刚把泡给他挑了,那小子就倒地上了!当时我都懵了,我特么以为是败血病呢,背上他就往卫生所跑。”
“哈哈!”看到张玄海“噗嗤”笑了出来,焦阳也跟着傻笑起来。“快两百斤的肉,我都不知道咋背过去的。”
“他就是晕血?”
“对!”焦阳点头说道,“后来兵带的多了,这晕血的见到的就更多了,五花八门的。”
“怎么会五花八门?”
“我跟你说啊,这晕血的情况那可多了去了。有的呢是见血就晕,有的只晕动物血,还有的是晕人血。更奇葩的啊!有人自己出血没事,别人一出血他就倒了,还有跟他正好相反的,看别人出血没事,自己出点血立马脸就煞白,汗就下来了,大口喘气,哎呦,手脚冰凉!”焦阳边说,手脚边比划,样子十分的滑稽。
“行了,你别说了!”张玄海笑着一推焦阳,终止了他的表演。
“现在怎么办?”张玄海问道,“要么报警吧!”
“报警?太麻烦了!”焦阳摇摇头。报警可能就要去省军区,换是以前焦阳是不怕的,但今非昔比啊,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找麻烦。
“叫120吧!”拿定主意,焦阳掏出手机,电话就拨了出去。
“哎,这有人受伤了,头部,流血了!哎,是有呼吸,呼吸正常!”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是谁?我就是个过路的。在哪儿啊!”焦阳快速寻么到一块路牌,“在海角胡同183号的门口……”正说着,忽然听到非常密集的脚步声,“哗啦啦”朝着自己这边过来了。
张玄海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胡同口闪出十来个凶神恶煞之人,手里拎着铁棒木棍,走在最前面的是刚刚那个小矮个!
“就是他们!”小矮个指着焦阳和张玄海大吼一声,十几个人抬脚就像他们冲过来!
焦阳哪里还顾得上打电话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拉起还在发呆的张玄海,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