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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宋文人时代的文人故事

宋朝是中国封建社会最尊重知识分子的时代,宋太祖立誓碑不杀文臣,独树一帜。皇帝尚文偃武,宋朝在战事上屡创“城下之盟”的屈辱,但文人圈子的故事可圈可点。宋太宗制胡闹九弦琴,苏学士的聪明和诙谐总是令人忍俊不禁,王安石的智慧和文采也令人叹为观止,米芾、沈括等大学者的品行使人感叹不已,岳飞的家室不顺也令人唏嘘,大理学家色诱尼姑多少可看出小圣并非圣贤。

赵匡胤忌讳“五更”

宋太祖赵匡胤在庚申年(960)夺得皇位,因他是靠兵变得到的皇位,害怕龙椅坐不稳当,就恳求名满天下的道士陈抟帮他指点迷津。陈道士掐指一算,对赵匡胤说:“我用紫薇斗数算过了,你是庚申年即位的,怕就怕听到‘五更头’。”至于什么是“五更头”,陈道士没有过多解释,神仙说话向来只说半句,否则就是泄露天机,会折自己的寿。赵匡胤与别的开国皇帝不同,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反而相当谨慎,甚至有些战战兢兢,所以陈道士的话,他完全相信。赵匡胤回去后立即给宫内打更的人下诏,打更打到四更末,就立即转为六更,他害怕在五更之时,又会出现一个新的“黄袍加身”。于是,终宋之世都没有五更天。可惜的是,宋太祖误会了陈抟的意思,陈道士说的是“五庚”,不是“五更”。在宋理宗景定元年,即1260年,正是从赵匡胤即位的960年算起的第五个庚申年。这一年,忽必烈继承了蒙古政权的大汗,在他即位后的第十七年,北宋王朝亡国。

赵匡胤立誓碑不杀知识分子

赵匡胤当上皇帝的第三年,秘密镌刻了一块碑,立在太庙寝殿的夹室,称之为誓碑。夹室门户关闭非常严密,誓碑用销金的黄幔盖起来。赵匡胤定下规矩,自此以后皇帝四季例行祭祖典礼以及新皇帝即位,在拜祭过太庙之后,都要恭读碑上的誓词。皇帝在恭读誓碑内容时,只能让一个不识字的小太监跟从,其余的人都要远远地离开。皇帝来到碑前,拜两次跪下来一边看一边默诵完毕,再拜两次,然后出来。众大臣以及近侍,都不知道宋太祖立下的誓言是什么内容。靖康之变,门户被打开,人们才得以自由观看。碑高约有七八尺,宽有四尺多,誓词有三行,一行说:“柴氏的子孙,即使有罪也不得使用刑法,纵然犯了谋逆罪,也只能在狱内赐他自尽,不能在公众场合诛杀,亦不得搞连坐牵涉其他的亲属。”一行说:“不能杀士大夫及上奏书言事的人。”一行说:“子孙有违背这个誓言的,上天一定诛杀他。”后来在宋高宗建炎年间,曹勋从金国回来,太上皇帝(宋徽宗)交代他告诉宋高宗,祖宗誓碑在太庙,宋徽宗担心现在的天子不知道这件事。

赵匡胤被官员作秀蒙蔽

开宝八年(975)十月的一天,赵匡胤前往皇家染院巡视。皇家染院是个大作坊,专门为皇家漂染绸缎丝线等高档纺织品。得知皇帝前来巡视,染院的管事刘蟠急忙跑出来迎接,此时的刘蟠衣着打扮像一名工匠,他身穿短衣工装,脚蹬草鞋,头上系着一条帕巾,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衣服上溅着染料,脸上五抹六道,手中还拿着一根染布时用的染棒。刘蟠向宋太祖赵匡胤汇报说,臣正在亲自带领工匠们加班加点,为官家染出上等质量的绫罗绸缎。赵匡胤很受感动,有这样身先士卒的官员,大宋的江山何愁不稳固,大宋的前程必将灿烂辉煌。刘蟠这种精神理应发扬光大,不能让好官员白白流汗,于是赵匡胤当场下令奖赏刘蟠二十万钱。实际上,赵匡胤上当了,刘蟠一直在寻找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这一天终于等来了。得知皇上要来染院,刘蟠脱下官服,摘下官帽,脱掉官靴,换上一身工匠的行头,跑到工作现场猛干了一阵子,一个先进官员的形象就这样闪亮登场了。

赵匡胤让相扑胜者当状元

宋太祖赵匡胤当上皇帝的第十六年,亲临讲武殿举行殿试。考生王嗣宗、陈识最先做完考卷,同时交卷,二人的文章 均为上乘之作。谁为第一,谁为第二?太祖着实犯了难。最后马上得天下的赵匡胤想到了一个战场决胜负的规则,让二人角力(即相扑),胜者为状元。王嗣宗便与陈识在大殿上扑斗起来,结果陈识倒地,王嗣宗夺得了当年的状元。

宋太宗下围棋逸闻

宋太宗赵光义一生南征北战,也是一位马上皇帝,他却又非常喜好下围棋。宋太宗有“善弈”“绝格”之称,当时的一些国手都下不过他,这里面有没有虚假成分就很难说了,也许这些棋手为取悦皇上,并未全力以赴亦未可知。当时的棋待诏贾玄,棋力显然在宋太宗之上,他每回陪太宗下棋,太宗都让他三子,但是贾玄每回必输一路,连赵光义都明白贾玄并非真输。有一回,宋太宗对贾玄说:“今天这盘棋,如果你赢了,就赐你一件红衣裳;如果输了,就把你扔在泥水里去”。一局终了,不胜不负,成了和局,太宗说:“我是让了子的,下成平局,应该算你输了。”说完,就命左右侍从要把贾玄架出去扔到泥水里。不料贾玄立刻大声大叫起来:“我手里还有一子呢!”太宗大笑,把红色锦衣赐给了他。宋太宗常常做些“棋势”(即死图势)考朝臣们,相传太宗曾制过三个棋势:“对面千里”“独飞天鹅”和“海底取明珠”。宋太宗的这些棋势比较深奥,大臣们都不懂,纷纷上表请求皇上再别出了,宋朝文学家王禹偁,曾在他的诗中,把这些棋势描绘为“天机秘密通鬼神”。

宋太宗制九弦琴

宋太宗对音乐也很感兴趣,特别好琴。古琴最早只有五根弦,周朝时文王、武王分别加了一根,成了七根弦,此后就一直流传下来。到了北宋至道元年(995),宋太宗制成了一架九弦琴,他得意地对大臣们说:“琴原来是七根弦,我现在增加为九根弦,此九弦之名就叫作君、臣、文、武、礼、乐、正、人、心。这样的九根弦弹奏起来一定和谐而不混乱”!宋太宗一席话,立即招来一片赞扬声,那些拍马之徒更是大呼:“改弦更张,皇上英明!”然而,宫廷琴师朱文济正直不阿,据理规劝:“文武二王之所以改五弦为七弦,是因为五弦音律不全,难以表现较复杂的音乐,改为七弦后这个缺陷就已弥补了,没必要再添弦”。太宗很不高兴,但碍于朱文济是宫廷第一流的琴师,精通乐理,当下也没发作。一日,太宗宴请群臣,微醉之后命朱文济弹九弦琴。朱文济早有准备,弹奏了一曲《风入松》,乐曲美妙动听。曲终,那些拍马之徒又嚷嚷开了:“真乃神琴也!”“皇上英明,制出如此稀世珍琴!”更有一个丞相走到太宗御座前捧场:“真是新琴新曲,韵味无穷呀!”朱文济冷笑一声对丞相说:“丞相过奖了,这曲子是古老的琴曲《风入松》,但我只用了七根弦。”朱文济此言一出,太宗和丞相都很难堪。

宋仁宗沉湎女色被官员制止

宋仁宗刚刚登基,很快就沉湎女色不能自制,不但采皇妃贵妃这类“家花”,而且采臣子们的“野花”。一日,京都开封某富豪的儿媳妇不见了,听说被召进了皇宫。开封府的“市长”范讽得知此事,二话不说,直闯皇宫,语含讽刺地说:“陛下不贪女色,朝野共知,若将民女强纳入宫,将何以昭示天下?”说得宋仁宗脸红一阵白一阵,讪讪地说:“朕听皇后说,是有这么一个女子,但朕还没有看见的。”范讽依然不放过:“若果如此,请容臣将其带出。”宋仁宗只得老老实实把这女子当场交给“范市长”,眼睁睁地看着美女被带走。此事过后不久,宋仁宗老毛病又犯了,纳了新美人,谏官王素闻知,又上金銮殿来了。这个王素是前朝宰相王旦之子,按宋仁宗的说法,王家与赵家是“世交”。所以,仁宗就向王素拉起关系来了:“朕乃真宗之子,卿乃王旦之后,世有相交。后宫实有新人,已随朕左右,可否让朕留下?”但王素毫不徇私,坚决“不准”,没有通融余地,宋仁宗无奈,只能泪眼花花地把美人送出宫殿。

宋仁宗看女子相扑遭司马光批评

宋代的相扑是民间很受欢迎的一种大众娱乐形式,连皇帝都愿意屈尊驾临民间乐园“瓦子”一睹为快。尤其是女子相扑,这在当时堪称京城开封一绝,是最能吸引观众眼球的一项娱乐表演。嘉祐年间的一个上元日,宋仁宗赵祯偕后妃到宣德门广场与民同乐。当时,广场上正进行百戏表演,热闹非凡。宋仁宗东瞅瞅西看看都没兴趣,无意中发现了火爆进行中的女子相扑表演,一下来了兴致,很投入地观看起来。估计女选手们的靓丽风采和精湛技艺打动了赵祯,他当即指示对这些选手赐银绢予以奖励。皇上的赏赐令选手们感奋不已,表演愈加卖力,精彩场面不时出现。巾帼力士们的胴体秀让仁宗皇帝着实大饱眼福,但却激怒了一位颇有名望的朝臣——负责为圣上写起居注的史官司马光,老先生认为仁宗此举太不应该,在京师首善之地演这种很“黄”很“暴力”的“裸戏”本已荒唐,皇上不仅不取缔,反而在大庭广众下带头观赏;不但自己看,还与后妃一同看,这叫什么事!于是愤然递上一道折子《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对仁宗皇帝的“不检点”提出公开批评,并强烈建议有关部门加强市场环境治理,对此类伤风败俗的演出开展一次集中“扫黄”行动,严令“今后妇人不得于街市以此聚众为戏”。

皇帝的金手印

《宋稗类钞》里有个故事:因为得宠,朱勉常常被宋徽宗赵佶叫到宫里喝酒。一次宴罢,赵佶用手亲昵地拍了朱勉一下。于是,朱勉赶紧脱下那件锦袍,请人在赵佶拍过的地方绣上一只金手印,逢人便炫耀说:“徽宗尝以手抚之。”还有一次,朱勉从内宫饮酒归来,他又用黄帛缠臂,与人相互作揖时,他那只胳膊一动不动。他解释说:“这只胳膊被皇帝抚摸过,恕不多礼。”像朱勉这样做的人也许不多,但对权力顶礼膜拜,现出奴才相的人则不少。

皇帝秘书的脾气

杨忆是宋真宗时的翰林学士、户部郎中、知制诰,通俗的说法,他就是皇帝身边的秘书,专门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书。皇帝的诏书制文分为内制和外制,由朝廷发出经由皇帝签署的叫外制,由皇帝宫内发出的叫内制,杨忆是内外制都写。杨亿平生最讨厌别人修改他的文字,但偏偏他起草的一份诏书被真宗皇帝作了实质性的修改。这份诏书是宋朝皇帝答复辽国的,杨亿在诏书中用了“临壤交欢”这个词,诏书送到真宗那里,真宗在“临壤”二字旁边亲笔批道:“朽壤,鼠壤,粪壤!”连续三个贬义词表明皇帝显然对“临壤交欢”这个词极为不满。诏书被退回重写后,杨亿把临壤改成了临境。在唐朝,翰林学士起草的诏书如果被修改就是不称职的表现,杨亿搬出这个老规矩请求皇上免去他的职务,真宗皇帝没有答应,反而好言慰问。真宗因此对杨亿也有了看法,他说杨亿这个人气性太强,不能容得商量。想不到杨忆居然留了个条子,说是自己的老母亲有病了,半夜就溜出了开封回到开封西南几百里外的阳翟县去了。因为真宗惜才,对杨亿擅离职守的处理决定一直没有下达,直到一个多月后杨亿提出自己的身体一直不好,请求解除官职在家休养,朝廷才根据皇帝的意思发文任命杨亿为太常少卿、分司西京,准许他在阳翟养病。

宋代设书铺防止学历造假

中国古代履历造假现象也是层出不穷。唐太宗李世民就曾亲自下过圣旨,要给选拔官员过程中暴露出的造假者判死刑,但由于条件制约,造假者仍前仆后继,屡禁不止。到了宋代,书铺应运诞生。宋朝的书铺,相当于今天的公证处,全国各县、州一直到京城,都设置有公证履历的书铺。当时的读书人,想到京城参加科举考试,必须带上能证明自身履历的各种档案材料。这些材料,任由自己瞎编可不行,要交给当地的书铺验证。经确认属实的档案,书铺会给你盖上印。书铺的印记,便好比进京考试的入场券。

自然,地方书铺的公证行为难免存在疏漏,所以,读书人到了京城后,还得让档案材料接受中央公证机关——京师书铺的审查。京师书铺收到材料后,再次对履历的真实性给予考查,若没发现什么漏洞,照抄一份作为副本保存,原始材料上再加盖京师书铺的大印。如果地方、中央两级公证机关都证明了你的履历跟自己的实际情况相符,你才具备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同时,这份通过公证的履历,也将成为朝廷安排岗位时的重要参考依据。

寇准追求奢华的生活

北宋政治家寇准为人刚直而敢于言事,由于在抵抗辽国时的功劳,寇准被提升为宰相,受到天下万民景仰。当时民间流传有“欲得天下好,无如召寇老”的说法。然而,晚年的寇准,在个人生活上追求奢华和时尚,喜好歌舞和酒宴。寇准家中经常举办大型歌舞晚会,他下令在豪宅四处点上蜡烛,即便厕所、马厩里也一样。他家每天都要消耗大量蜡烛,而蜡烛在当时还属于奢侈品。每当歌舞晚会结束后,寇准都会慷慨地对歌姬进行赏赐。他的一位小妾为了劝诫他,曾写了一首诗:“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女寒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孰料寇准竟不以为然地回应道:“将相功名终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问,且向樽前听艳歌!”像寇准这样的生活作风注定要成为政敌攻击的对象,朝中另一位大臣王钦若便乘机向皇帝状告寇准,最终,寇准丢掉了宰相一职,被贬到偏远的雷州担任小官。

“溜须拍马”中“溜须”的出处

宋真宗天禧三年(1019),三起三落之后的寇准再度出山,取代王钦若成为宰相。就在寇准拜相的同天,北宋有名的佞臣丁谓也再次升官进入中书省成为参知政事(副宰相)。二人成为同事,关系也非常亲密。寇准曾多次向同年进士、担任丞相的李沆推荐丁谓,但被李拒绝。寇准问其原因,李回答说:“看他这个人啊,能使他位居人上吗?”然而,寇准说:“像丁谓这样的人,相公能始终压抑他屈居人下吗?”有一天,朝会后,身为朝廷重臣的寇、丁二人参加了一个宴会。宴会上,寇准的胡须上沾了一些饭粒汤水,身旁的丁谓见了,起身上前替他徐徐拂去。这一举动在同事兼好友间,自是常理也合常情。可是寇准不以为谢,反而板起了脸,冷笑着说了一句让丁谓下不了台的话:“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耶?”丁谓听了寇准这句话,顿时备感尴尬,从此记恨上了寇准。在后来的权力斗争中,最终把寇准击败,将他赶到雷州。

苏轼管姐叫娘

苏轼有个姐姐叫苏八娘。苏轼曾经给弟弟苏辙写信,说八娘当年对咱哥俩如何如何好,指的就是他的姐姐。既然是姐姐,那么苏东坡应该喊她“八姐”,怎么能喊她“八娘”呢?因为“娘”这个称呼在宋朝的含义跟今天不一样,现代人喊娘,指的是母亲;在宋朝,“娘”不是对长辈女性的敬称,而是对同辈女孩或晚辈女孩的爱称。如苏辙有一个女儿,他就喊她“宛娘”。黄庭坚也有一个女儿,黄喊她“三十三娘”。文天祥有六个女儿,他分别喊她们“定娘”“柳娘”“环娘”“监娘”“奉娘”“寿娘”。唐朝人也有这样的习惯,杜甫那首描绘公孙大娘舞剑的长诗,所谓“公孙大娘”,不是一位复姓公孙的老太太,而是一个复姓公孙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在家族里的排行老大。

苏轼巧治无赖

有一次,苏轼熬了一罐兔子汤,好友佛印和尚刚好赶上,津津有味地喝了一碗。佛印走后,一个无赖跑来说:“我是你朋友佛印的朋友,也来一碗!”苏轼往汤里加了一瓢水,那人喝着觉得不对劲,瞪大了眼睛。苏轼说:“这是兔子汤的汤。”不料此人走后,又进来一个无赖,说:“我是你佛印的朋友的朋友,也该分享。”苏轼往所剩无几的汤里再加一瓢水,那人喝了后更觉无味。苏轼解释说:“这是兔子汤的汤的汤。”

苏轼炼字

苏轼与黄庭坚一日赏画,见画上面的题联很有趣:轻风细柳,淡月梅花。看是四字联,中间却各空一字,有人建议为中间加字成为五言联句。黄庭坚抢对为:轻风舞细柳,淡月隐梅花。苏轼略一思索,立即响应,填字使之成为: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纵观二人对联,苏轼最妙:“扶”字不仅写出风的轻柔和柳的纤弱,而且写出了风与柳的亲昵之态,因而更形象生动;“失”字也较“隐”字贴切,既强调了月光的皎,又兼顾梅花的洁,突出了两者融为一色的景象,更加吻合贴切。

苏轼和黄庭坚互请皛(jiǎo)饭与毳(cuì)饭

苏轼复官后,曾跟黄庭坚乱侃:“我在牢里时,每天吃的是三白饭,照样很香甜,世间美味不过如此!”。黄庭坚奇问什么叫三白饭,苏轼答道:“一撮盐,一碟生萝卜,一碗米饭,这就是‘三白’。”这个事说过以后,苏轼就忘了。一日,苏轼接到黄庭坚请帖,邀请他去家里吃皛(jiǎo)饭。苏轼欣然应约,并对夫人道:“黄庭坚乃当世学士,读书甚多,他这皛饭定是稀珍之物。等苏轼到了黄家发现桌上只有盐、萝卜、米饭,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被黄庭坚戏弄了。过了几天,黄庭坚也接到苏轼请帖,邀请他去吃毳(cuì)饭。黄庭坚知道苏轼要报复,但出于好奇,又想知道毳饭到底是什么,最终还是去了。苏轼陪着黄庭坚从早上聊到晚上,把黄庭坚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忍不住了,催问:“毳饭呢?”苏轼慢吞吞地答:“盐也毛(没,音mǎo,“没有”的意思),萝卜也毛,饭也毛,岂不是‘毳’饭?其实你一直在享用着啊。”黄庭坚顿时惊愕,顷刻之后,两人同时大笑。

苏东坡与辽使斗文才

元祐年间辽国的一个使节提出要和苏东坡比文采,说是辽国有一句诗一直没有人能对出工整的下句,现在很想听一听东坡先生的高见,这句诗上句是“三光日月星”。苏东坡说对这个句子真的不难,“四诗风雅颂”就很妥帖,但还不是最佳的。“四诗风雅颂”说的是《诗经》的大篇目,《诗经》分为《国风》《大雅》《小雅》和《周颂》四部分。这一句子说出之后辽国的使节已经是满口赞叹,但还想听苏东坡的下文。随后苏东坡不紧不慢地说,我这里还有一句对句就是“四德元亨利”。四德说法出自《周易》,指的是乾卦卦文中的“元亨,利贞”,在乾卦的《文言》中有“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贞。’”这一下辽国使节抓住了把柄,四德明明是元亨利贞,你却漏掉了贞字,敢情大名鼎鼎的苏东坡也有出错的时候。想到这里,辽国的使节站起身来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回击一番,苏东坡笑着说且慢,你以为我真的漏掉了一个字吗?这个字如果从你嘴里说出来那是要惹下大麻烦的,你要知道没有说出的这个字是我们大宋国仁宗皇帝的讳字。宋仁宗名叫赵桢,宋朝人要避桢字这个讳,不仅是桢字本身,同音字都不能说,元亨利贞中的贞字就是同音字。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周易》要改,在《周易》这类经典著作中的字是不用避讳的,这在古代叫作“临文不讳”。苏东坡这番话算得上是当头棒喝,犯了宋国皇帝的讳字那是极大的不敬,从外交礼节方面说是对一个国家的侮辱,辽国的使节当然不敢在国礼方面犯错误。有了这次交锋,据说这位辽国的使节从此直到出境都是沉默寡言,生怕错从口出。

苏东坡竟然将怀孕姬妾送人

苏东坡被贬官之时,将身边的姬妾一律送人,据说其中有两妾已身怀有孕。北宋末年的宦官梁师成以及翰林学士孙觌,都自称是苏东坡送人之妾所生之子,就连苏东坡认可的儿子苏过,都对此不予否认,而与梁、孙亲密无间。据说梁师成顾及兄弟情谊,甚至对家中账房说:“凡小苏学士用钱,一万贯以下,不必告我,照付就是。”更悲惨的是一位名叫春娘的妾。苏东坡的朋友蒋某来为他送行,偶然看见了春娘,大为钦慕,便对苏东坡说:“我有一匹白马,愿意与学士相换美妾。”苏东坡一想,以名驹换一妾,划得来,立刻点头应允。但春娘得知这消息之后,这个才貌双全的姬妾却死活不肯,指责苏东坡道:当年晏婴尚且知道不能因马罪人,你堂堂苏学士,美其名曰怜香惜玉,却要将人换马!激愤之下,春娘当场撞槐而死。苏东坡以豪迈豁达闻名,但他的对待侍妾也不过如此。

苏东坡改诗出笑话

有一天,苏东坡去看望宰相王安石,恰好王安石出去了。苏东坡在王安石的书桌上看到了一首咏菊诗的草稿,才写了开头两句:“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苏东坡心想:“西风”就是秋风,“黄花”就是菊花,菊花最能耐寒、耐久,敢与秋霜斗,怎么会被秋风吹落呢?说西风“吹落黄花满地金”是大错特错了。这个平素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翰林学士,也不管王安石是他的前辈和上级,提起笔来,续诗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王安石回来以后,看了这两句诗,心里很不满意。他为了用事实教训一下苏东坡,就把苏东坡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苏东坡在黄州住了将近一年,到了九月重阳,这一天大风刚停,苏东坡邀请好友陈季常到后园赏菊。只见菊花纷纷落瓣,满地铺金。这时他想起给王安石续诗的往事,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错了。

王安石巧吃面条

王安石小时候,住在临川城内的盐埠岭,离他家不远的街口有一家面馆。王安石每天上学都要从这家面馆门前经过,并经常在这里吃早点,久而久之,和面馆的老板、伙计都相识了。

有一天,王安石又到这家面馆吃面,进门后,拣了个座位坐下,老板、伙计有心考考他,故意不给他端面。王安石等了好久,看见在他后面进门的人都吃上了,便问跑堂的伙计:“师傅,我的面做好了么?”伙计答道:“就来。”不大一会儿,只见跑堂的伙计手中拿着一双筷子交给王安石道:“伢仔,你的那碗面做好了,大师傅说要自己去端。”王安石也不计较,径直来到厨房,只见灶墩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滚烫的面汤快要溢流碗外,大师傅笑眯眯地对王安石说:“伢仔,这碗面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味道格外好,肉也特别多,你能把它端到堂前去,不泼了一滴汤,算你白吃,不要钱。”王安石问:“此话当真?”大师傅说:“偌大的一个面馆,还出不起一碗面么?”好一个王安石,主意还真不少,只见他用筷子轻轻地往碗里一插,把面条挑了起来,碗内自然只剩一半碗汤了。就这样,王安石左手端起汤碗,右手拿着筷子挑起面,顺顺当当地把一碗满满的热面条端到店堂前,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面馆里的人都跷起大拇指称赞道:王安石真神童啊!

王安石宴请亲戚

王安石高升宰相后,一天,他儿媳妇娘家一姓萧的亲戚到京城拜访他,王安石出于礼节为亲戚安排了接风饭局。第二天,萧公子盛装如约而往,心说这宰相设的饭局规格档次肯定一流,这顿美味佳肴可以大快朵颐尽情享受了。这边萧公子兴致勃勃等着入席,可是午饭时间都过了,那边主人却没一点开饭的动静。估计萧公子吃早餐时特意为中午的盛宴预留了空间,到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但已经约好了的,又不敢不辞而别,只好耐着性子干等着。过了好一阵子,王安石终于放出话来,请客人入座。落座后的萧公子一看餐桌,心里凉了大半,那上面只有酒,而“果蔬皆不具”,原来王大宰相安排的是干喝。这是宰相招待客人吗?萧公子心里虽不爽,也无可奈何,客随主便嘛。再者,兴许好菜在后头呢!几杯下肚后,终于上菜了——俩胡饼(一种类似烧饼的主食)外带几块屈指可数的猪肉,这就把主菜上齐了。随后上主食,下饭的是一小盆清汤寡水的菜汤。这便是王大宰相宴请客人的全部菜单——令人不可思议的“两菜一汤”。

这萧公子也是富家子弟,平日好吃好喝惯了,面对宰相大人的“盛宴”,尽管肚子空空,却没一点下筷子的动力。但不吃两口吧又委实觉得对不住亲戚的盛情,无奈之下,只勉强把胡饼中间的部分吃了,而把四周部分丢下。王安石倒是一点不客气,捡起萧公子丢弃的饼边有滋有味大吃起来,萧公子见状惊愕不已,二话没说赶紧起身走人。

王安石为苏东坡改文章

王安石住在钟山时,有一位客人从黄州来。王安石问:“近来苏东坡有什么好作品?”客人回答说:“东坡在临皋亭住宿,从醉梦里醒来,作了千字的《宝相藏记》,不过改动一两个字罢了。有抄写的稿本,刚才留在船里了。”王安石立即派人去拿,等取回来已是黑夜。当时月亮在东方高悬,树影倒映在地上。王安石就着灯光读起来,高兴得眉开眼笑,说:“苏东坡真是人中俊杰啊!但还有一个字不稳妥。”客人请王安石指出来,愿意听听道理。王安石说:“‘如人善博,日胜日负’,不如‘如人善博,日胜日贫’啊。”原来,《宝相藏记》写的是佛教藏经记。佛教教义认为,一切皆“空”,一切皆“幻”,因而主张“一切世间,无取无舍,无憎无爱,无可无不可”。佛教徒要恪守“十戒”,其中之一就是“不蓄金银财宝”。所以,一个人善于赌博,赢了钱表面上看是富了,但精神世界更贫了。“如人善博,日胜日负”就是这个意思。但仅从字面看,也可以解释为一日胜,一日负,或有胜有负,这就不符合原意了。而“日胜日贫”就不会产生以上歧义,所以“日胜日负”,不若“日胜日贫”。苏东坡后来听了王安石的这番议论,拊掌大笑,认为王安石才是真正懂得文章 的行家。

王安石写诗劝女

王安石的大女儿诗歌造诣很深,王安石称她“出于蓝而更青”,她嫁给了吴充的次子。吴充与王安石虽是姻亲,但政治主张却不一致,数次上书反对新法,变法失败后,王安石罢相,然后由吴充继任。王氏生活在吴家,感到孤独、忧闷,想念娘家甚切,“家书无虚月”“书每说涕零”。她曾作了一首七绝给她父亲,诗写道:“西风不入小窗纱,秋意应怜我忆家。极目江山千万憾,依然和泪看黄花。”王安石收到爱女的诗笺,心里也不好受,他给女儿送去一部楞严经,并和诗一首劝慰:“青灯一点映窗纱,好读楞严莫忆家。能了诸缘如幻梦,世间唯有妙莲花。”楞严经是阐明心性本体的一部佛经,显而易见,王安石寄经和诗是要长女以参禅来修身养性,了却诸缘。

王安石验水如神

王安石老年患有痰火症,虽服药控制住,但难以除根。太医院嘱饮阳羡茶,并须用长江瞿塘峡水煎烹。因苏东坡是蜀地人,王安石曾嘱托于他:“倘尊眷往来之便,将瞿塘中峡水携一瓮寄予老夫,则老夫衰老之年,皆子瞻所延也。”

不久,苏东坡亲自带水来见王安石。王安石立即命人将水瓮抬进书房,亲自以衣袖拂拭尘土,并将纸封打开。又命僮儿茶灶中煨火,用银铫汲水烹之。然后取白定碗一只,投阳羡茶一撮于内,等汤煮沸如蟹眼,急取烧开的水倾入碗内,其茶色半晌方见。

王安石问:“此水何处取来?”苏东坡答:“巫峡。”王安石道:“是中峡了。”苏东坡回:“正是。”王安石笑道:“又来欺老夫了!此乃下峡之水,如何假名中峡?”苏东坡惊呆了,只得据实以告。原来苏东坡因欣赏秀丽的三峡风光,船至下峡时,才记起所托之事。当时水流湍急,回溯甚难,又自以为一江之水并无不同,只得汲一瓮下峡之水充之。苏东坡说:“三峡相连,一般样水,老太师何以辨之?”王安石道:“读书人不可轻举妄动,须是细心察理。这瞿塘水性,出自《水经补注》。上峡水性太急,下峡太缓,惟中峡缓急相半。太医院官乃明医,知老夫中脘变症,故用中峡水引经。此水烹阳羡茶,上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浓淡之间。今茶色半晌方见,故知是下峡。”苏东坡离席谢罪。

王安石首创“圈阅”

中国古代在三国时期就有在文书或契约上签字署名的习惯,以表示某人已知晓内容并对此负责,史书上称为“押”。唐宋时期,臣僚们改变了过去署全名的做法,只书写自己的字。1069年,王安石任参知政事。按照惯例,每次阅过文牍,他都要写上一个“石”字。由于文牍多,他又是急性子,且不注意书写规范,因此,这个“石”字在写了一横一撇之后,下面的“口”字就画个圆圈。据史书记载:“他作圈多不圆,往往窝扁,又多带过。”因此给别人带来诸多麻烦,有时经他阅过的文牍因别人误会又传了回来。为了方便,王安石对下属讲明自己“阅毕”文牍的符号,即一横一撇后加一个圆圈。时间一长,其他同僚竟纷纷效仿,久而久之便演变成了“圈阅”文件的特殊符号。

王安石不给包公面子

宋仁宗至和元年(1054),三十四岁的王安石和三十六岁的司马光同批被任命为群牧判官,两人的顶头上司群牧使就是大名鼎鼎的包拯。有一天,群牧司衙门里的牡丹花盛开了,群牧使包拯置办酒席请同僚们来赏花。王安石和司马光同桌而坐,两人平素都不喜欢饮酒。但因为是包公劝酒,司马光碍于情面,勉强喝了几杯。当包公敬到王安石面前时,无论他好说歹说,劝了半天,王安石硬是一口不喝,弄得包公几乎下不来台。司马光把这事记录在自己的文章 中,对王安石的倔头倔脑大发感慨。

米芾用奇石贿赂上司

北宋书法家米芾在涟水县做官,涟水附近出产奇石,是收藏佳品,米芾迷上了鉴赏奇石,进入画室品石题字一待就是一整天,工作自然就有些荒芜了。该地区的长官听说这种情况后就前往涟水检查工作,他严厉地批评米芾,说:朝廷信任你,把方圆几百里之地交给你管理,按理说你每天都忙于公务还不敢保证没有失误,可你却终日都在玩那些石头,真是玩物丧志。米芾没有辩解而是从左臂的衣袖中掏出一块奇石,这石头玲珑空透,像是浓缩了峰峦洞壑。米芾用手托着这块石头对长官说,这样奇巧的石头怎么让人能不喜爱!长官不动声色。米芾又取出一块石头托在手中展示,这块石头更是珍奇,长官还是不动声色。米芾再次从袖子中拿出第三块石头,这一块石头简直是巧夺天工,让人一看感觉就是神仙雕刻出来的。米芾对长官说,像这样的石头真是可爱之极!话音刚落,长官一把抢过石头塞进自己的袖子中说,不只是你喜爱,我也喜爱!说完,出门上车打道回府。

沈括的人品不咋地

北宋杰出的科学家、政治家沈括一生著作颇多,但似乎人品不咋地。蔡确对沈括的评价是:“首鼠乖剌,阴害司农法。”意思是沈括首鼠两端,见风使舵,还爱玩阴的。沈括在杭州与苏轼聊天吃酒,临走还索求了苏轼近期的诗文,回家后就拿放大镜逐字逐句地审读,从中挑出来几首诗,以朱笔勾注,掉头就告苏轼心怀不满讪谤朝廷。在沈括拿到的苏诗中,其中有这么两句:“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蜇龙知”——沈括的注解是,龙不就是圣上吗?圣上好端端地在龙椅上坐着呢,你苏子瞻还去九泉找龙,啥意思啊?这是乌台诗案之始,后来搞苏轼最起劲的李定等人,也都从沈括那得了灵感,于是诗有达诂,罪从诗出,苏轼之后又有多人以诗获罪。幸好宋神宗还不算太昏聩,把苏轼的狂傲气打压了打压,又被苏轼给苏辙那首诗感动的唏嘘一番,最终放了人。此后的沈括又向世人展示了他的厚脸皮,再去见苏轼,谈笑若常,就跟使坏的不是自己一样。

沈括的悍妻培养出科学达人

沈括的另一“软”是源于他老婆的“硬”,这个“硬”老婆是官僚张刍的女儿,沈括的续弦,非常的河东狮子吼。平日对沈括又打又骂又拧又咬,不避子女。沈括的孩子们不忍见老爸被打,齐刷刷跪下磕头告饶。没用,张氏照打不误,某次还把沈括的胡子连皮带肉扯了一块下来。张氏得病死后,沈括不仅不庆幸解脱和家暴的终止,反而痛不思食寝不安席,还差点跳河殉情,这些迹象说明这位大科学家还有点思恋家暴倾向。而正是在家暴频发期间,《梦溪笔谈》成书,这又说明——悍妻不仅是哲学家的催化剂,也可以是科学家的培养基。

岳飞的结发妻子改嫁他人

岳飞是家喻户晓的抗金英雄,但他的婚姻家庭生活却不顺畅,这点凭借史学家们的研究成果足以说明。岳飞第一次结婚是在十六岁,妻子是一位刘姓女子,岳飞家境贫困,刘氏也是一般的农家女。结婚的第二年,这对小夫妻有了第一个孩子岳云,又过了七年,他们生了第二个孩子岳雷。岳飞和刘氏的婚姻大概持续了八年多,后来由于岳飞长期在外当兵服役,家里经济又困窘,再赶上汤阴县后来被金兵占领,刘氏最终撇下两个年幼的孩子改嫁他人。岳飞的故乡沦陷后,有个同乡前来寻找岳飞,告诉他母亲姚氏和妻子刘氏的消息,并且转达了姚氏的反复重嘱:“为我语五郎,勉事圣天子,无以老媪为念也。”岳飞恼恨刘氏的背信弃义,又对母亲姚氏和两个儿子岳云、岳雷的凄惨境遇寝食不安。他派人潜入汤阴县,前后一共十八次才将母亲和两个儿子接到自己的军营。

朱熹色诱尼姑

宋绍熙三年,朱熹得到宰相赵汝愚推荐,当上秘阁修撰兼侍讲,即皇帝的顾问和教师。朱熹此时已年过六十,但身健体壮,精力充沛,风流倜傥不减当年。朱熹的妻子已年老珠黄,自身情欲无从发泄,又碍于自己“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不敢出入于妓院等色情场所,于是便把目标转向了寺观。朱熹早年学佛,能诵经讲佛,到京城后,他经常进出寺院,参加佛教道场活动。时间一长,朱熹在京城寺观发现了几个年轻尼姑,不但美貌,而且能书能画,儒佛融通。朱熹就以天子之师、佛门子弟、儒家大师的身份组织法会,巧立“共译佛经”“共研书画”等名目,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接近和勾引了两个年轻美貌尼姑。在朱熹引诱下,两位年轻貌美暗中投入朱熹怀抱。朱熹暗地里先后把她们带入家中,纳为小妾,从此朱熹就与尼姑在家寻欢作乐,沉醉在他所描写的“醒似醉多情,情多醉似醒”境界。宋庆元二年(1196),由于朱熹勾引尼姑当小老婆的事情败露,监察御史沈继祖奏本,指控朱熹十罪,并奏请斩首。最后,宁宗皇帝念朱熹当过自己的老师之情,仅将阴阳两面的朱熹斥为伪师,其学斥为伪学,将朱熹逐出朝廷,遣送回家。

秦桧溜须皇帝的本事

南宋时,权倾天下的秦桧深得宋高宗信任,这与他善于动脑筋琢磨皇帝的心思有关。有一次宋高宗的吴皇后对秦桧的夫人说,最近宫中吃的青鱼没见大个的,秦桧的夫人立即接过话头表示我们家有大个的青鱼,我让人挑一百条进上。夫人回去给秦桧说了这件事,秦桧埋怨她不该这么说,这些话太有些张狂,显得咱们家比皇家还富有。既然已经答应了皇后又不能反悔,鱼还是要送的,秦桧召集谋士们商量解决方案,最终决定送去一百条草鱼。当错认为青鱼的草鱼送进宫中后,吴太后拍着手笑说,真是做臣子见识不高,我想着这婆子有些村气,果然如此,竟然分不清青鱼和草鱼。而郑仲就没有把握好这个度。宋高宗绍兴十五年,秦桧新宅落成,宅院中有一座阁楼叫作“一德格天之阁”,宋高宗亲笔题写了阁名。新宅建成后少不了庆贺一番,在四川担任宣抚使的郑仲送了一幅蜀锦地毯,秦桧让人将这块地毯铺在阁楼中。铺上之后秦桧发现这幅地毯太合适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让秦桧感到很不爽,我家盖的房子,你郑仲远在四川怎么能对阁子的尺寸了解得如此清楚,照这样下去我们家还有什么隐私可言,结果地毯被秦桧撂到了一边。

上蔡县令真小气

宋代有一个叫李越的上蔡县令,为人很是小气,处事多让人不好理解。他们家一年到头很少吃肉,每到腊月初八祭祀祖先的时候,就派采购人员到肉铺里借一斤熟肉回来放在盆中,再用几个碟子盛钱数文,就这样来祭祀祖先。并祷告说:“酒是我用作官的钱买来的,清醇可爱;肉是我从肉铺里借来的,新香可吃;因为事忙没来得及买果子,就用钱权当果子吧。”等祭祀完毕,就拿着肉招呼采购人员说:“快还到肉铺里去吧。”人们都笑话他太吝啬了。

陆游租房与盖房

陆游三十多岁才参加工作,在临安上班五年,都快四十了,还买不起房子。甭说买房,租房都得掂量再三,专挑小房住,以免月底交不起房租。他写过一篇《烟艇记》,自述在临安的租房生活:“陆子寓居,得屋二楹,甚隘而深,若小舟焉,遂谓之烟艇。”意思就是说,租了两间房,地势低洼,空间逼仄,东西窄,南北长,就跟独木舟似的。此时他已经有了四个儿子,加上老婆和他自己,六口之家租两间小房,住得很拥挤。宋孝宗即位,把他派到镇江当通判。地方官有外快,比在京城上班强得多,所以陆游干了两年半以后,手里有了积蓄,赶紧回绍兴老家买地盖房。《剑南诗稿》第五十五卷有一首《家居自戒》:“曩得京口俸,始卜湖边居。屋才十余间,岁久亦倍初。”京口就是镇江,陆游说他在镇江做官时挣了钱,才在镜湖旁边给自己盖房,刚开始盖了十几间,钱用完了,后来一有钱就扩建,一有钱就扩建,终于扩建到了三十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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