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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醒”

5月25日清晨,青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缕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照射在王笙楠的脸上,紧闭着的眼睛,眼皮跳动了一下,迷迷糊糊中王笙楠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

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王笙楠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回想着从23楼掉下来时的恐惧、到眼前一黑,认为自己到了地狱。

“水……我要喝水”口渴难耐的王笙楠艰难的发出虚弱的声音。

“9号病房的病人已经醒了,梁主任”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护士跑出重症监护室,大声说道。

“嗯,知道了小陈”说完,梁宽便起身赶往9号病房。

望着病床上虚弱的王笙楠,梁医生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个弧度,走近王笙楠的身边,用手电筒探了探瞳孔,已经开始慢慢康复了没多大事,慢慢调养就好了。

“小兄弟,能听得见吗?”

王笙楠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水,我想喝水”

“小陈,赶紧去拿杯水来”

“好的,梁医生”小陈护士去接了杯水过来,递给了躺在病床上的王笙楠,王笙楠艰难的张开嘴皮,抿了几口,咳、咳,结果水都给吐了出来。

“小兄弟,还记得我么?你已经昏迷一个星期了,你先别乱动,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在慢慢恢复,还需要安心静养”梁医生一把扶住病床上的王笙楠不让他乱动。

“我这是在哪?”

“你现在在青阳市人民医院里”

听完,王笙楠看着眼前的医生,正是前几周给他检查的那个梁宽梁医生。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在医院里。望着手上插的输液管、旁边滴滴作响的医疗仪器,王笙楠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

“嘶”

动了动身体,全身发出剧烈的疼痛,已经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还有臀部基本上已经麻木。

“梁医生谢谢你,我身体没什么大碍吧?”王笙楠艰苦的问道。

“问题还挺严重的,你的臀骨已经粉碎了,双手的关节、腿部和背部都出现严重的骨折,现在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至于恢复的怎么样还要后期继续观察,你能醒过来便是一个奇迹了。”

听完梁医生的介绍王笙楠现在更加是生不如死,他知道臀部粉碎性骨折意味着什么,很可能以后的日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谢谢你梁医生.”

说完,王笙楠便闭上双眼,眼角处开始有些湿润,本想一死了之,可谁曾想23楼都没有摔死,回想着跳下楼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充满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王笙楠已经开始懊悔自己所做出的选择。

自己的自私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会给家人带来多大的伤痛,生为人子未尽孝道便撒手人寰,多愚蠢的选择,哪怕自己还有一年的时间,花这一年的时间陪陪家人不好么?

“你家是哪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我帮你联系他们。”

因为之前王笙楠送进医院的时候身上就只有一个钱包,和摔烂的手机,钱包里除了一堆卡和身份证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本来想着联系当地政府找到他的家人,可王笙楠醒了便没有这个必要。

王笙楠似乎在顾忌着什么,顿了顿便说道:“我家是青山县的,父亲因为矿上发生事故失踪了,母亲现在在亲戚家帮亲戚带孩子做家务,还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中.......。”

梁宽踌躇着望着病床上的王笙楠说道:“抽个时间打个电话告诉一下你家里人,现在你才刚醒,身体还在很虚弱先好好休息。“

王笙楠很犹豫,不知道母亲和妹妹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样……

看到犹豫不决的王笙楠,梁宽似乎是知道王笙楠在顾虑着什么,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不管以前怎样,有多大的不痛快都会过去的,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要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有时间多和家人沟通。”

梁医生看出了王笙楠有什么心事,在提到家人的时候便犹豫不决,梁医生便看出一点端倪。

王笙楠听着梁医生的话,心里触动颇深,正是自己之前跟父亲闹矛盾,只是还没来得及跟父亲说一声对不起,父亲就出了意外。

对家里人也是很愧疚,所以问及家人便有些顾忌,母亲身体本就不好,怕母亲听到自己出事而担心又出什么意外自己就更加愧疚了。

怕亲戚们看自己的眼光,性格虽然优柔寡断但从不低头的王笙楠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跟家里人说。

跟母亲都是只报喜不报忧,因为自己知道小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自己和妹妹经常受别人家的孩子欺负。

亲戚也怕我们这个穷亲戚缠上他们也慢慢疏远我们,母亲因为体弱多病,父亲失踪后更是愈发严重,不能做体力劳动,现在只能屈身在亲戚家帮忙带小孩。

本想靠自己一手撑起这个家,可是......可是自己却不负责任的选择了去轻生、去逃避,就这样一走了之母亲和妹妹谁去照顾?

经历过一次生死,王笙楠也明白了很多,心里豁然不少,至少现在的自己再也没有轻生的念头,自己是这个家唯一的男子汉、顶梁柱。

自己要是倒下了谁去照顾母亲和妹妹,不能一走了之,此时此刻王笙楠心里的信念从未有过如此坚定。

回想到身患绝症的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王笙楠再次变得沮丧:“梁医生,肝癌还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多活几年吗?”

看着病床上的王笙楠,梁宽也摇首叹息:“除了更换肝脏,只能靠自己平时多加锻炼,忌烟酒和服用药物,要么只有等待奇迹出现。”

“奇迹?那就是还有机会对吧?”王笙楠激动的追问道。

“有很多事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之前有个病人结肠癌晚期,已经没几年可活了,可是他硬是通过每天不停的锻炼癌症痊愈了,专家也做不出任何解释,只要相信,不放弃就会有奇迹。”

其实梁宽也认定王笙楠刚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救了,他观测到了王笙楠还有微弱的呼吸,于是便放手一搏。

没想到自己竟然奇迹般的把王笙楠抢救了过来,因此自己才得以升迁,只是他并不知道在王笙楠的体内正在散发一种特殊的能量正修复他身上的每一处创伤,能挽回一条性命主要还是靠这神秘的力量。

此时,医院办公室里,一老者坐在桌前品尝着刚刚泡好的香茗,满脸怒火,神情跟李锋有几分相似。

“二叔,你可要帮帮我,那个新转过来的梁宽,今天你也看到了,你看他得意忘形的,无论如何你要帮帮你侄儿啊。”

带着哭腔的李锋跪在李楠的面前,双手不停的摇晃着他视为最后救命稻草李楠的大腿。

“瞧你那点出息,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侄儿,上次的事你还不长记性,院长早就跟我说了你的作风有问题,不适合在医院工作,我是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的才让你继续做下去,平时的事就算了,现在你差点弄出人命,我也帮不了你。”李楠一脚甩开李锋的双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李锋。

“侄儿知道错了二叔,你就再帮帮侄儿吧!侄儿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不,此事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自己离开。”

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儿又抹鼻涕又抹眼泪的,李楠心也软了下来:“我且在帮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好好好!二叔你教教我怎么做。”听到自己的二叔说帮自己,李锋激动的连说好立马跪走到李楠面前。

“现在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死了,你才有得救,只要那人一死,这件事就跟姓梁的就脱不了关系,到时候我再添油加醋,这件事也算是敲定了姓梁的责任,我在去院长那替你求情也好有说辞。“

听二叔说完,李锋立马千恩万谢的给自己二叔磕头。

“起来吧,这件事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能让人察觉到,如果发现了,我跟你也就不用继续着医院呆着了,准备去蹲大牢吧!”

李锋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道:”放心吧,这件事侄儿一定办妥了。“

说完李锋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胀鼓鼓的红包献媚的递到李楠的桌子上:“二叔,这是前几天那个病人家属为了答谢你的,让我转交给你。”

“说了多少次,不能收受病人家属的红包,你全当耳边风了。”李楠看了下这胀鼓鼓的红包便大声呵斥道。

李锋也是一脸委屈:”我也没打算收,只是病人的家属强塞给我,我一辞再辞推不掉我就索性替你收下了。“

“不允许再有下次,医院明文规定不允许收受病人家属红包,你把红包退回去吧!”

“病人都已经出院了,我怎么退给人家。”李锋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巴巴的。

“好吧,这样我就先保管着,等病人来复查的时候我在退给人家,去忙你的事吧!”

“好的二叔,您早些回去休息。”李锋兴央央的走出了李楠的办公室,右手放进口袋里摸着自己偷偷留下来的一小半沓钞票。

“姓梁的,这次你算是栽我手里了”李锋露出恶狠狠的面容前往仓物处,期间还不忘盯着值班室里的那几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几个护士看见李锋走过便投过厌恶的眼神,便小声议论李锋的种种恶心作为。

“呵,等我官复原职看我怎么折磨你们。”说着李峰露出一副淫相走进了护士长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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