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的吃完了饭，顾顺就说要复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只是用帘子在长条屋中隔出来的一块单独空间。然而这个帘子还是顾顺上了初中之后才隔上去的。
其实是顾顺不愿在顾言面前换衣服时才让顾言意识到顾顺长大了。
吃完饭顾言去刷碗。而顾妈也跟了过去。
“高中毕业我不想念了。”顾言先发制人的向顾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句话让顾妈愣了半天。
“我这成绩考个专科都不一定能考上好的……没什么必要……”顾言面对愣住的顾妈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好语言说的断续了
“一直打工，一家接着一家的换。到老了没人愿意用，然后呢？去做清洁工？”顾妈说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顾言明白了。
“饿不死就行，顾顺还的上大学，俩你供不起……”顾言说的很不避讳，惹得顾妈又是一愣……
“你弟比你晚……他上大学时你应该毕业了……”缓过神的顾妈回了一句。
“那重点高中的学费呢？那是个私立校……”
其实顾言的选择不无道理。她家的情况并不适合供两个孩子上学。
顾言的爸爸据说是杀了人，吃了牢饭，无期的……他进去那年顾顺才三岁，顾言六岁……
好像因为这事刚上小学的顾言就打了同班的几个同学。打的不狠，但也见了血。顾妈也被讹了不少钱。
自顾爸进去后，顾妈和我两个孩子一次也没去探过监。说什么的都有，大都不好听。但那时顾妈不在意，顾言打不过，顾顺还不太懂。
只是有一点大家都不知道，顾爸留了份离婚协议-已经签好字了的。顾妈没签，而且还撕了。
她一直在等顾爸……
只是她不说，她也不想说。
顾妈其实和顾爸没什么感情，邻里近，顾妈他爹舍不得她，就嫁给了顾爸。
“你弟……他也不一定非得上重点……上一个好一点的公立……也不一定差……毕竟……二顺……”顾妈断断续续的表达了想法。
但顾言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话是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仿佛是再说“你再说什么胡话”。
顾妈被看的有一点内疚。而顾妈心里的盘算顾言是明白的……
若她是个男孩，那就不会有顾顺了。可能顾妈心里还有个念想吧。想让顾言混出个样来，告诉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爷爷，丫头不比小子差。
时间上已不早啦，顾言决定去睡觉。便也没再回顾妈的话。
娘俩谁都明白对方在想啥。只是……顾妈想再拼一把而顾言放弃了……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所以当下才最重要。
顾言觉得明天一起回如旧。而一百天后的她就要步入社会，找她的第一份工作了。
所以天明，她起的很精神。而顾妈却显得有几分憔悴。
顾顺走得早，顾言和顾妈一起走。
“大言，晚上妈跟你在商量商量……”走到地顾妈同顾言见了一句，便匆匆上班了。
“其实……也没啥可商量的……”顾言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