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由于这一只还在极远的地方赶路的援兵,齐意昂收到上级的命令总结下来就是两个字——忍耐。这样带着希望的忍耐的齐总在接到上级的指示以后就召回了所有的外勤小队,把公司的大门加上好几把锁,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被锁在公司里面的人们,倒是有吃有喝,心里面还装着援兵的好消息,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小脸都吃得圆鼓了起来。
锁上大门的206路公司里面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光景。而在那几把大锁的外面,经过半个月的辛劳,天狗人们也是终于分好了地盘,找好了住处,把各自辖区的人类一个一个地数得清楚,甚至还想出了一个让天狗人开心的方子,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比如说这一天,天狗人尖儿哥起了个大早,在仔细地整理了自己的面容以后,他来到了自己刚刚建起来的篱笆这里,篱笆是用上乘的钢筋焊接而成,高高耸起,再接上两根电线,保准他的收藏跑不脱一个。
篱笆的灵感来自于一个地球的诗人,工匠们在诗人的创想下,没用多少时间就建起了让天狗人尖儿哥拍手称绝的艺术品,然后他满是感激地把诗人和工匠们圈在了篱笆里面,诗人和工匠就这样成了他的第一批收藏。
尖儿哥这天来篱笆这里,拨开了摇尾乞怜的诗人和工匠们,一路往里走,看见一个形容凶恶的汉子,用手里的绳子把那大汉绑住了,抗在自己的肩上,哼着小曲儿走出了篱笆,篱笆里面的工匠们见天狗人走了,急忙忙地关好篱笆的门,把电闸拉上,冲着尖儿哥那高大的身影一阵阿谀。
天狗人尖儿哥在自己藏品们的奉承声中越走越远,来到了天狗人大凯的地盘。
“凯哥,今天我可不再输了,前二日是给你面子,今天这面子我这边可就收了,咱正对正地来一把。”
“尖儿兄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今日要是再输了,我要你那个篱笆!”
“那来吧。”
尖儿哥的肩上扛着大汉跟在大凯的后面,没拐几个弯就来到了一个游泳池的边上,游泳池里面的水被抽空,四周加高了一层半人高围墙,尖儿哥把扛着的大汉丢到了游泳池里面,再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等着大凯说话。
“你这个不太行,看看我的。”大凯说罢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几个地球人,几个地球人抬着一个轿子,轿子里面坐着一个瘦瘦的矮子。
瘦瘦的矮子从轿子上下来,优雅地翻进了游泳池里面,骄傲地打量了一阵自己的对手,面容上尽是嫌弃。
“那开始吧。”
“你赢了你拿我的篱笆,我赢了,我要你把前二日赢得全还回来!”
“我再给你十亩地。”
“成交!”
尖儿哥说好了交易,率先站在了围墙上面,两只手里面握着的两块砖头,分别像池底的两人急射了过去,两个砖头像是说好了一样,分别拍在了两人的正脸上,两人的额头放花,鼻梁寸断,眼睛里面燃起了熊熊烈火。
“哈哈!尖儿,你可别把那两人一下子都弄死了!他两个死了也就死了,咱今天的开心可就没着落了哩!”
大凯看尖儿哥上来就要取两人的性命,急忙上前止住了他。要知道这看人命寻开心的方子可是他大凯想出来的,他自然知道人命走得越慢,那心里面的花就开得越多。要是上来就给弄死了,那是这世上最无聊的勾当。
“我这方子,你得慢慢品,才能出味,心急了,尝不着味,尽赢一些地皮有什么用?你尖儿哥还打算在这里成家立业不成。”
大凯说罢,递给尖儿哥一个俩指粗细的铁棍子,铁棍子心实头尖。大凯教着满脸不服气的尖儿哥,先去捉住池底的一人,一边捻着铁棍,一边从尾椎骨处自下而上,瞄着那人的脊柱,一点一点地钻了出去。
“这一步一定要慢,一点一点地琢磨,每进一块脊骨,都要停下来敲一敲,你小心听了,才能定下后面一步的走法,铁钎要走完了全程,从脖根出来,中间不能破一块皮、碎一块骨,这才是上等的手艺。”
尖儿哥按着大凯的教导,倾耳仔细分辨那脊骨每一块的不同之处,但是他抗来的大汉不吃痛,从头到尾像驴一样叫唤,让他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去感受大凯所说的那种高级享受,一个不小心,劲使大大了,手里面的铁钎扎进了大汉的五脏里面,崩了自己一脸血不说,还差点扎着自己。
“嘿!我赢了!”尖儿哥总算是知道了大凯这个方子的好处,虽然自己的手艺不好,但自己扛来的大汉死在了大凯那个瘦子的后面,他不仅讨回了自己前二日输的,更是得了十亩地,更保住了自己最心爱的篱笆,那一举三得的喜悦,真真儿地包治百病。
“不!不着急,给他吊着命,伤口抹上蜂蜜,这会才是最有趣的时候!”大凯完全没有输掉游戏的沮丧,而是两眼精光地告诉尖儿哥这游戏真正有意思的地方。
“听着他嚎怪闹心的,宰了算了。”尖儿哥捂着自己的耳朵,告诉大凯他快要聋了。
再看大凯,这时候他已经给那大汉的伤口上抹完了蜂蜜,闭着眼睛,享受着清风拂面,以及大汉的惨痛哀嚎,还有指间滴落的鲜血,鼻间掠过的腥气,在心里面比了个完美。
尖儿哥见大凯不理他,也不好自讨没趣,只能自顾自地回家去了,在回家的路上,先是把先前输出去的地又尿了回来,又想大楷刚刚说的十亩地没具体的位置,只能骂了一句自己笨蛋,懊恼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