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庭顺着阿奇的声音游去,阿奇拉了他一把,登上了岸边,阿木点起了火把,照亮了洞穴的样子,洞穴很宽,洞里流淌着一条地下河,水流很缓,两旁矗立着千奇百怪的溶岩石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
耀庭这时才看清,三人脚踩的地方是一道石阶,“公子,你看,这石阶像是人为开凿的”阿奇说,“我猜这是天坑人进出往来的暗道。”耀庭四周环顾,这洞穴暗河向黑暗中无限延伸,看不见尽头。
“有风。”阿木侧耳倾听,“这洞穴应该通向外面。”
三人沿着石阶向前走了会,发现前方只剩下河道,没有了石阶,耀庭道:“难道我们要跳下河水一直游下去?这水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怪物,有没有危险。”
正当耀庭踌躇之时,阿木持着火把沿着洞壁找到一只竹筏,竹筏被拴在一处石柱上,显然,这是有人用它来过河的。阿木道:“我们定是找到了天坑人的暗道。”
阿奇举着火把,阿木撑着竹筏顺流而下,地下河河面越发收紧,但是下面的潜流也变大了,借着水流的冲击,竹筏半漂半撑,并不算费力,只是这石洞地下河居然还有很多分岔,三人遇到分岔便犯了难,不知道从那个岔口通过,阿木凭着听风声,感受着空气的流动辨别着方向,开始行着还算顺利,只是这山洞竟犹如蛛网般,越往里越发纷繁复杂,又遇到一处分岔,阿木也犯了难。
“该往右走,阿木!”阿奇一手持着火把,一边说道,“我细细看了,每个分岔都有一处文字暗号,你们看!”
洞壁上确刻有一个符号,若不是仔细看,还当真发现不了,按照这符号指引,阿木撑着竹筏,一路破浪向前,来到了暗河尽头,忽见一处光线,三人登岸向上攀爬,终于出了洞穴,只觉豁然开朗,又见天日。
洞外绿树成荫,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散布着个个石屋,除了四周陡直高耸的绝壁环绕,这里与普通的部落村庄无异,原来天坑外还有天坑,坑底有曲折幽暗的洞穴暗河沟通相连,显然若不是误打误撞发现了地下暗河,真是很难找到这里。
三人悄然向天坑中心走去,一路上很是安静,并未遇见什么人,这处天坑比刚才那处大得很,而且地势平坦辽阔,浑源规整,天坑人在这坑底耕田放牧,自给自足,难怪能藏在这世外桃源避世千年。
“公子,你打算怎么办?”阿奇问道。
“我们先了解了解情况,最好能找见他们的族长首领,只要能见到首领我就有办法了!”耀庭心里盘算着一会如何行事。
忽闻远处有击鼓声,耀庭连忙示意阿奇阿木小心,三人躲进草丛俯身观察,看见前方空地有人活动,大概有几十人身披蓑衣,头戴面具,正在跳舞,耀庭从未见过这样的舞蹈,虽然动作夸张,但也飘逸轻盈,舞者们时而围成一圈,时而又分散开来,像是在反复练习,阿奇低声道:“我看像是祭祀舞,我们这边有好多的部落有这样的习俗,不知道他们祭祀的是哪位神灵。”
耀庭更为感兴趣的是舞者所带的面具,或金或银,每个面具的纹理又各不相同,但是各个精美。三人趁着他们全神贯注地练舞,悄悄移步到最近的石屋,石屋里无人,里面挂着几件蓑衣面具,正和那些舞者所披所戴是一样的。
“公子,我们也穿上吧!”阿奇提议,自己拾起个银色面具,阿木也拾起个银色面具戴上,耀庭拾起一个金色面具,见面具上纹饰精美,竟然还刻有文字符号,与圣器铭文字体颇为相似,看来文字之谜就快要解开了。
三人穿戴整齐,与外面舞者一模一样,正要出去,此时鼓声突然停了,跳舞众人散了,径直朝着石屋走来。
三人措不及防,赶紧混入人群,没想到金银面具竟然各成一队,三人被迫分开。耀庭向阿奇阿木使了个眼色,暂时不要出声,见机行事。
戴金色面具的众人列队来到另一处石屋,耀庭也随队进来,发现这处石屋像是一个澡堂,中央是一池清水,各种盥洗工具侧列。众人纷纷摘下面具,脱下蓑衣,耀庭心想大事不妙,一摘面具不就露馅了么。
更令他诧异的是摘下面具的人露出真容,竟然个个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身条纤细,长发飘飘,都像是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这场景让耀庭更加难堪,当即红了脸,想转身就想跑,不料有人叫住他道:“连翘姐姐,你不是身体不适,告假了吗,怎么又来练舞?”
其中一个女孩向他问道,这女孩身材高挑,容貌清丽,一对瞳孔微微有些淡紫色,灿若星辰,在众位美女中间也显得十分突出。原是耀庭不知这面具含义,银色是族中男子所戴,金色为女子所戴,面具花纹各不相同,上面还用本族文字刻着使用者的名字。
耀庭不敢不答,灵机一动,便赶紧捏着嗓子,低声细语起来,“我是得了风寒,这就回去了,你听这嗓子哑的,咳咳咳。”耀庭学着女人说话,又故意咳了几声,扭头便想溜。
“且慢,连翘,你摘下面具让我瞧瞧。”那女孩厉声喝道。耀庭心知事情已经暴露,便拔腿就跑,只听后面那位姑娘高声喝道:“抓住他!”
耀庭冲出石屋,后面众位姑娘也追赶上来,石屋前迎面蹿出几个大汉上前把耀庭扑倒,耀庭被按在地上,刚才那位姑娘追上前,俯身揭下了耀庭的面具,见到耀庭的脸,那位姑娘花容失色,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我们天族部落!”
耀庭使劲儿想起身,却被几个大汉牢牢按住,只好大声喊道:“带我去见你们首领!我知道圣器下落!”
听了“圣器”这一词,在场之人都为之变色,个个神情凛然,那位问话的姑娘示意将耀庭拉起来,“先搜他的身,再绑起来。”
上来一人搜了耀庭的身,他担心胸前挂着的圣器被搜走,不料搜身的人并未在意他戴着的项链,只是搜走了他身上的匕首,还搜出他随身携带的那张圣器铭文拓片,之后又有人用绳索将他牢牢捆住。
有人将搜出来的东西交予刚才那个姑娘,女孩打开拓片,嘴角微微颤抖,显然她是识得的那文字的,耀庭心想可算是找到明白人了,看来这次不虚此行。
那姑娘抬头望了一眼耀庭,耀庭看她神情复杂,是一种似怒非怒的眼神,耀庭看了心里有些发毛,只听她道:“紫苏,黄柏,你们带人去周围好好搜一搜,看看有没有他的同伙!”
耀庭见这女孩虽生得美貌娇俏,不想却是杀伐果决,飒爽硬朗,当真是不让须眉,可见其在族中颇有地位,他正想着这些,只听那女孩又道:“把他头蒙上,带他去见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