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相识,是在九月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妻那时还是一名在校的大学生。阳光下她穿着一身牛仔装,妩媚中带着一缕英姿。因为第二要返校的原因,我们仅谈了一刻钟左右,次日我应约到车站为她送行,又谓“一面之交”。
归队后的第一封信中,我以军人的坦诚向她敞开了心扉,吐露如果成为一名军人妻子将承受的责任和自我牺牲。她被我的直率和真诚所打动,从此开始了长达两年的鸿雁传书。
妻是一位柔弱文静的女性,但有时表现得很坚强。1998年的百年不遇的暴风雨袭击了我的家乡,父母亲一身汗水一身泥浆苦心经营的30余亩虾池倾刻间变成一片汪洋。家庭的不幸并没有动妻对我的爱,她毅然从千里之外飞到我身边表露心迹,并“武断”地“逼”我领回了大红的结婚证书,与我一起负担家庭的重担。
婚后,由于经济上的窘困,我们一直没有举行婚礼,按家乡的风俗,我们还不算是正式结婚的“夫妻”。两年过去了,转眼我已年过三十。俗话说,“三十而立”,可至今我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在家乡,婚礼一直受到传统习俗的影响,乡亲们为应付结婚、生子等庆贺礼仪,背上了沉重的人情包袱,多年的教育使我俩厌倦了这种陈旧习俗。我和妻可算是小山村里的“知名人物”,我们的婚礼办得如何,将在父老乡亲们中产生较大的影响。要使婚礼办得既能估计亲戚朋友的面子,又能班的简朴而有意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春节回家,我把想法跟妻谈了谈,妻调侃般地对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样使婚礼符合大家的口味,就看你的本事喽。”有了妻的支持,我心里更有数了。在我们的努力下,好不容易做通了双方父母的工作。在筹办婚礼,我可谓苦思冥想,一篇小说中的情节启发了我——“电影婚礼!一个绝妙的主意产生了。”
婚礼那天,我和妻租了两部电影新片,在家门前的小场地上拉起了银幕,摆上几张桌子,放上糖果、香烟,一个简单的婚礼场面就准备好了。我们谢绝彩礼,请来亲戚朋友、左邻右舍众乡亲一边看电影,一边拉家常,气氛显得十分和谐、轻松。新婚之夜,我和妻相依相偎,共同回忆着白天隆重而简朴的婚礼场面,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结婚后,我和妻仍然分居两地,她爱她的学生,教书育人;我爱我的军医工作,痴心不改。我们仍然保持着每周通一封信、一次电话的习惯。如她信上所说:你是一艘远航的战舰,我是一片无际的海洋,一直洋视着你,容纳着你,载着你遨游海疆……妻刚加入军嫂队伍,就能够理解和支持着军人丈夫,默默无闻地奉献自己的爱。妻,军中丈夫的胸膛将时时刻刻装着你的爱,早日把军功章挂在你的胸前。
今夜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