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唯一的劲敌依然不复存在,并且三皇子还在二皇子逼宫这这件事中居功至伟,所以很快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雍的太子殿下。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江晢用了两年的时间让爱妻之仇终于得报,同时也完成了对三皇子的承诺,心中再无牵挂,遂不顾众人的劝告,在重新祭奠好了亡妻后便游走天下,隐居了起来。
五年后。
昔日的三皇子殿下已经成为了如今的大雍皇帝陛下,他昔日麾下的“八骏”也平步青云,成为了一方重臣,只是在今日却有两匹快马奔出京城。
马背之上一男一女皆是身着一身轻便劲装,仔细看来这两人竟然是如今负责拱卫京都安全的赤骥,与大雍唯一的女将军绿耳,这样两位人物这般行色匆匆的悄然出行,又是为了哪般呢?
二人一路前行,直到马匹承受不住了,这才找了一个路边的茶廖坐下,歇歇脚,喘口气。
赤骥是一位魁梧壮汉,浓眉大眼,看上去就威武不凡,喝了一口茶觉得不是滋味,微微皱了眉头,大声喝到:“小二,你这是什么破茶,莫不是来糊弄爷的!”
茶廖老板听见了连忙跑出来道歉:“哎呦,这位爷您息怒,您息怒,真不是糊弄您的,只是小店简陋,这地方也太过偏僻,所以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茶水,不过小店的包子确是不错的,皮儿薄馅儿大,用来充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要不客观您来两个尝尝?”
赤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你自去安排,吃饱了爷也好赶路。”
“好的爷,您就等好吧。”说着掌柜的就退下去安排了。
等到掌柜的退下,绿耳这才对着赤骥说:“你现在可真是本事没见长,这脾气倒越来越大了,这等地方又能有什么好吃食,跟人家乱发什么脾气,再说当初跟着江先生训练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莫非是如今当了大官便吃不得苦了?”
赤骥面色有些涨红连忙对绿耳解释:“我哪里吃不得苦,我只是心里着急罢了。”
言毕,顿了顿继续说:“你说咱们眼线怎么办啊,陛下派咱俩出来寻找江先生,还说务必要找到才能回京,可陛下前前后后已经派了四波人来寻找江先生了,可都没能找到,咱们又如何能够找得到呢?”
绿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这才回答道:“找不到也要找啊,这几年陛下殚精竭虑,我大雍看似蒸蒸日上,可南方蛮子不停叛乱,北狄又乘重兵与边境,虎视眈眈的,随时都有入侵的可能,内外交困,陛下的日子也不好过,你我身为天子近臣,若能寻到江先生入朝,也算是为君上分忧。”
“话是这么说,可江先生行踪飘忽不定,咱们又如何能够寻找的到呢?”赤骥愁眉苦脸的说。
“慢慢找吧。”
绿耳也有些泄气,轻叹一声后继续说:“若是一直都找不到的话,咱们也只剩一个办法了。”
听到这话赤骥来了精神连忙追问到:“哦,什么办法?”
“你莫不是忘记了,咱们的这位江先生乃是最重情义之人,便是他在飘忽不定,可总有祭奠亡妻之时,若是一直找寻不到,咱们便去江先生亡妻墓前死等,等上一年,总能觅得江先生踪迹。”绿耳认真的回答道。
四月里的江南总是下着蒙蒙细雨,雨水软绵绵的,随风飘扬,似是把着江南水乡笼上了一层轻纱一样。
有鸟儿在一座茅草屋檐下筑了窝,窝里几只雏鸟叽叽喳喳的等待“父母”觅食归来。
鸟叫声似乎惹起了屋里人的兴趣,一只手推开了窗子,然后漏出了一张年轻书生的面容,仔细看去正是早已消失无踪的江晢,江随云。
已经出现过了无数次的古筝声又一次响起,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终于配上了歌词。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
想你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
木雕流金岁月涟漪七年前封笔
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
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
月影憧憧烟火几重烛花红
红尘旧梦梦断都成空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随着歌声画面也在不停地变动,推窗看鸟的江晢,擦拭梅瓶的江晢,在厅堂下读书的江晢,挥毫泼墨写着一个个云字的江晢,望着天空神伤的江晢,一叶扁舟上抚琴的江晢。
琴声悠扬,歌声空灵。
画面最后转到了一个小土包上,小土包前立着一块碑,碑上刻着五个大字“江氏柳飘云”。
碑前放着些点心酒水和一捧菊花,江晢在墓周围安静且认真的除着草,不时的在在添一把土,然后立在墓前深情的凝视。
赤骥和绿耳已经在这儿等候多时了,看到江晢的瞬间赤骥就像上前,绿耳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头。
赤骥愣了下,然后也停下了身形和绿耳安静的躲在一旁等着。
两人一直等到江晢祭奠完了亡妻,这才漏出了身形,快步的上前,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嘴里一同喊到:“江先生,恳请您入朝助陛下匡扶四海,平定天下。”
时间好像就此定格,只剩下了偶尔纷飞的柳絮,然后画面似是像一滴水滴进了平静的水面一般渐渐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再一圈。
随着涟漪的不断动荡,画面依然模糊不清,等到这涟漪彻底平静下来时,这画面已然变成了一本书,一本古香古色的书,一本摊开到了最后一页的书,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全书完。
画面再次变换,回到了现代,一身现代打扮的江晢走在青春校园里,对着同样现代打扮的“柳飘云”说:“怎么样,尤琪,我这个故事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