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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疏草(4)

伸捄言官疏

题为圣主霆威叵测言官语默两难恳乞明示上意所向以便钦承事臣等待罪琐闼媿无表见日者皇上斥去两京科道至三十有四人臣等过蒙优容存留供职即捐顶踵岂足以报陛下惟是官以言设职以言尽而诸臣既以不言斥矣臣等顾影增惭氷兢蚉负日求所以拾遗补阙责难陈善以不负圣明广厉言官至意而诚意未孚天威正赫扣阍尚有待也顷者河南道御史马经纶慷慨陈言忠诚报国臣等私窃自慰谓皇上诚罪诸臣以不言矣幸有敢言如经纶者计转圜止辇或旦夕可望乎乃吏部接出圣谕经纶竟从降调圣意深远未易窥测其果以言罪抑乃以不言罪臣等未之解也臣等象上之指若水之在盂方圆易向其当以言为戒抑仍以不言为戒臣等未之解也且同一言官也前所处者既以不言被谴今马经纶也又以敢言获罪旬日之内诏旨数更一人之身进退维谷受谏则如转石发号则如反汗此又臣等所未解也夫经纶之敢言与前勾去诸臣之不言无两非之理也陛下斥不言者又茹纳所为敢言者则诸臣将饮炭吞刃讼缄默之愆陛下逐敢言者又弃置所为不言者则诸臣且借口扬眉收戆直之誉第诤臣得以收誉则人主不能辞愆臣窃谓陛下之计左也昔唐太宗谓侍臣曰朕每闭居静坐则内自省所以每有谏者纵不合朕心亦不以为忤又曾问魏征曰比来朝臣都不论事何也征曰陛下虚心采纳诚宜有言者今陛下英明神圣固薄唐太宗而不为者也倘果以不言者为溺职则臣等不难为诤臣杰士进危明忧盛之苦辞果以敢言者为忤旨则臣等不难为谐臣媚子效希旨望风之故智顾谀佞取宠则祸归于人主而利归人臣批鳞折槛则祸归于人臣而利归人主两者相去天壤悬隔臣等功名富贵之念非与人殊死生荣辱之念非与人殊然宁为此不为彼者二祖列宗昭监之灵在上二百余年养士之恩在下清议在前信史在后不忍负陛下且不忍负此生耳有如人诺人趋旅进旅退倏而京堂倏而开府又倏而八座长安道扬扬意得臣等非有胷无心岂不羡慕而顾为此九死一生之拙计哉忠于谋国则诎于谋身在圣明一加察耳臣等不胜战栗待罪之至万历二十四年正月二十六日奉圣旨这厮每党捄同类辄来烦激渎扰既说批鳞折槛官以言设似昨者肘腋巨恶奸逆张诚未见尔等置一喙之忠荩以报国恩其谀权臣负君上媚灶固位明矣且罪各官俱以有屡旨明白林熙春这畜故又来聒激好生可恶马经纶着降杂职极边方用林熙春姑降一级调外任用俱不许朦胧推升其余的且罚俸一年吏部知道

疏草一卷

海阳林熙春着

请蠲畿辅加派并疏

参援辽将官疏

荐举管马府佐疏

举劾畿省种马官员疏

荐举东路寄养官员疏

陈情疏

运军顺疏

通融疏

查参疏

自陈疏

亲郊登陛疏

申饬法纪疏

附刑部覆疏

循职掌以明法守疏

稽查寺属以励庶官疏

乞休疏

再乞休疏

三乞休疏

四乞休疏

五乞休疏

六乞休疏

谢恩疏

辞朝疏

附户部等衙门公疏

辞驰驿疏

再谢恩疏

再辞朝疏

请蠲畿辅加派并疏

太仆寺添注少卿臣林熙春谨奏为固内地安民心并陈保甲乡兵之所未及以壮根本以保万年封疆事臣窃惟天下犹人身然京师腹心也畿辅营卫也山海关咽喉也辽左肩臂也而民为邦本则一身之元气在耳元气充然后营卫实咽喉可固即肩臂麻木犹可支数十年无事而腹心犹无恙也试观今日之元气何如耶三辅郡邑频被灾伤加派以来朝不保夕者已十室而九又重以马匹之征调无己器甲之缮修无已车辆之缔造无己荳粟之买运无己而援兵绎骚鸡犬靡宁父母妻孥又鱼惊而鸟窜焉民无乐生业已思乱自是而益加保甲乡兵之役恐甲未必申兵未必集终亦不得之数也然则此法终不可行乎臣曰何为不可行也臣忆嘉靖末寇入潮阳赖乡兵巷战堵出臣外祖黄良曾以乡兵而抗倭臣族人林尾曾以乡兵而抗吴平臣邻乡溪东岐山二堡曾以乡兵而抗林道干臣令将乐时以保甲稽民善恶以民兵杂军操练数年之内盗不生发皆小试之验也今近畿州县不下百十有余即古称带甲百万之国有悲歌慷慨之风倘州县各练得一千上下亦可得数万兵而羡亦何不可行之有第臣又思河西一块土耳主之以经略恊之以巡抚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十万之师闻风奔溃即黔首青衿且欲组化贞之颈奉此何以故失民心耳昔宋儒有言曰莫柔于民心而不可以威刧莫强于民心而可以德感兹欲安民心以固神京愿皇上念畿辅百姓仅存皮骨将加派钱粮尽数蠲除又欲如诸臣议团练乡兵愿皇上慨发帑金数万照依各州县加派之额尽数分与以为团练乡兵之费可也葢乡兵有父母妻孥系又有比闾族党相维骨肉关心身家重念与援兵乌合而来者万万不同兵部诚能宣上德意印给守备札付每州县各一张许以冠带从事州县正官留心咨访如有好义任侠舆论攸归可为一方表率者即挈札付与之以一募十以十募百如结万人缘然一乡之中或膂力相当或技艺相等或意气相投听其自为队伍旗帜用布费省而坚器械或刀或棍或铳各随所长衣甲或绵或纸祗求结实有力者听其自备无力而人可用者官为给与东西南北分为四总得就近赴操一月以三操为率一日训练九日耕锄庶不妨本业守备量赀廪给给以官马骑坐以次遍及惟实心整旅无同儿戏每月既望毕赴州县教场比阅较艺奖赏有差仍每人给银数分以为饭食之需其有殷实具牛酒劳劳者官为籍记年终扁门或冠带以风厉鼓舞诸凡花费俱动帑银每季倒销不许藉称科敛自守备以及总哨免其杂差佐领仓巡不许营委点闸及责以勾摄挨查迎送等役致人疑畏团练而外有司务加意安辑保如婴儿将见闾阎折冲有寓兵于农之意行伍充满得有备无患之思百姓含哺鼓腹当击壤而歌曰我皇上蠲征省赋以恤我之苦复减膳解衣以卫我之生有君如此何忍负之或备野战或收城守所不执干戈以捍社稷臣不信也臣本书生不闲兵事自少诵法孔子而饥馑师旅之际犹能令其有勇知方则信乎雪耻除凶果在乎民心间也伏乞皇上穆然深思毅然发念知民心断不可失财帛俱属倘来敕下该部议覆将加派蠲免仍发帑金以练乡兵果练得实效较各州县称最者名色守备抚按不妨叙荐予以实授职官总哨以次升赏有司以边材纪绿超升如懒于任事独称难练者以不职论庶官官奋发处处皆兵而封疆自有盘石之安矣奉圣旨畿辅加派蠲免已有旨了余着该部覆行

参援辽将官疏

太仆寺添注少卿臣林熙春谨题为援将启衅酿祸异常谨据目击亟请正法以靖封疆事臣奉钦命署理东路马政于十一月二十六日陛辞出巡点马沿县印烙十二月初一日抵玉田县离县五里许有巡捕典史吴世爵仓皇口禀称城内兵变似未可进臣询始末荅应不甚清楚乃询有县官在郊否可令一见以知情形庶便与兵诘问随有遵化县知县顾天宠丰润知县单明翊同来具言袁参将押带浙兵援辽途中逃走踰千始就天津招募凑数许以安家银两前路给与今至玉田又无以给始有此变在兵情亦可哀也臣遂驱车进城将入门间新兵满街拥戟露刃环列舆前喊吶请捄臣诘以余奉命点马尔等作此模样意欲何为兵云袁参将兵逃哄招我每凑数许以安家分毫无给某等穷寒敢望一救臣问尔等何处人具言某系武昌某系南昌总之皆东西南北之人也臣又问袁参将何名共称不识臣又问尔识彼名否彼识尔名否亦共称不识臣私叹兵不知将兵不知兵一团乌合将何纪律臣又云尔每要安家只要尔每心实与不实耳尔每果勇于援辽此中院道自有处分朝廷不吝千万金钱以捄残疆又何难怜恤乎尔勿再鼓噪甘为乱民法不尔宥也兵遂寂然臣入门至署尚在午未间未许各官谒见遂朱书一示大率宣布朝廷威德与面诘语意相同臣又思此时三县马匹毕集不散恐为兵资遂将遵化丰润之马忙忙点烙并令各县官率夫马先回虑外县人众招摇街巷忤触或有他变耳薄暮玉田县丁忧知县李春英来见始言新旧兵格鬪杀伤拆墙之事甚悉臣又问曾申抚台否答云己申李知县又云此时虽己解散犹团聚一阁恐夜有不测臣又云既申抚台当有牌到且余己许听院道处分是夜决然无哗臣达旦出署点马而抚臣大牌果至中问理谕法禁欲其东行也臣点马毕即往宝坻见其街巷兵列左右释戈徒手纯无一言臣私喜谓此岂一纸之力实抚台传檄而定者此后日远一日不闻消息至十三日途接邸报见抚臣李瑾疏且言初三之事其参将袁应兆之残虐尤甚也夫当抚臣传檄再到应兆果能乘令旗宣谕关门不远钱粮旦夕可入囊中即不然日给日粮资其朝夕好语相劝未必不俛首相从又不然即歼厥一二首恶令反侧子自安亦未为不可何至如抚臣疏云应兆乞哀旧兵藉其声势枭首二名打死二名捆打一百余名割耳三四十名又有死于街道死乎各家死乎四门外城濠内者七名打伤待毙者数十名顿令途鲜完人路有流血又大索编户殃及池鱼斗大畿邑何不幸而有此惨毒耶臣以为援兵骚扰到处为然而援兵鼓噪到处迭见未有如应兆之酿祸至此极也今应兆抚臣己参臣似可无言臣以为抚臣耳闻不如臣目击之为真敢悉数其当诛之罪以为将来者儆兵法千言万语无过智仁信勇义五字葢智以运谋亦以察奸援兵召募家属有保领里递有保领然后发行而途中且有迯逸奈何引聚一班无籍以为儿戏可谓智乎其当诛者一信为号令定如金石乃可服人万金安家谭何容易奈何哄出前途便谓了事可谓信乎其当诛者二义不苟取乃可称廉乃可生威惟将一介分明始可责兵不伤一草一木奈何人言啧啧科敛扣克结怨已深可谓义乎其当诛者三勇不顾身行不踰时始言主将奈何逗留两旬希免出关不思国家费尽财力购此血肉之躯何为可谓勇乎其当诛者四仁者之将兵食始食兵卧始卧问疾吊丧分甘释苦抚之如婴儿始可与赴深溪奈何屠戮卒伍喋血郊原为数十年未见之事可谓仁乎其当诛者五夫应兆负此当诛五罪倘犹谓卒难得人众无可驭稍从宽假戴罪立功则逗留无法残杀无刑恐援兵将领尤而效之将有甚乎应兆者伏乞皇上大奋干刚勑下兵部转行督抚查核淅中来文兵数若干迯走若干更查玉田折损若干需索若干就应兆家勘产赔还仍行经臣将应兆立殉赐剑将原兵另将统领或分拨各营附队操练庶纪法严肃而各处援将一意援辽无他外慕封疆未必无少补矣

荐举管马府佐疏

太仆寺添注少卿臣林熙春谨题为荐举管马府佐官员以专责成事窃惟俵马地方虽有州县正官专理然千里辽阔鞭长不及马腹每府各设佐贰综核葢其重也岁终例有殿最更稽之本折完欠参之各官会册贤否颇详谨会同印马御史张慎言本寺卿丁懋逊据实为皇上陈之除顺天府通判郑之侨展骥邑遗去思参乘郡多来誉品题识朗劳苦功高真定府通判刘光普骥足初腾凤威已着力大思驰峻坂志清欲饮甘泉一系京衔一未及期不敢槩叙外如永平府同知刘嘉会敏识环转毂旋逸才过都历块一庭氷湛万井烟笼大名府通判张彩粹守拔尘真心捧璧著述渊源邹鲁敏迅驱策骅骝河间府通判张懋德禔躬一介不淄表属五花来贡声腾三辅治最列城保定府通判熊嘉兆驱驰不惮勤渠比心慎常怀儆策绩优数马节中和鸾山东东昌府通判张万目操莹白雪才利青萍佐郡朽索常严署邑乱丝立解河南开封府同知李恒茂气格轩然霞举才华沛若泉流节比羔羊品同神骏卫辉府同知邸宅抗珰浑身铁骨率属伟度金相蠹绝凭城骐多超乘彰德府同知张国光秉心塞渊长才逐电督浚殊多保障解纷卓有担当以上诸臣皆东路管马府佐官员之贤所当荐扬以备擢用者也内刘嘉会虽未及期然转自蓟州实东路臣属例得并荐郑之侨先令文安民有遗思近奔驰二路点检二旬臕息不爽分毫勤劳特冲风雪较各府佐尤为独苦至邸宅之判襄阳也气劲触珰志存报国齐车逮系数年之黑狱堪怜易网宽仁一寸之赤心可剖宜重千金之价以快万里之驰臣特表而出之葢非可以常格拘者伏乞勑下该部再加查访如果臣言不谬将诸臣分别擢用庶府佐竞劝责成而马政益饬矣奉圣旨该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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