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迎欢挑了挑眉,道“什么花不花的,本姑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丝毫不受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闺房中这位陌生人的影响。
卿鹄对上木迎欢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不禁微怔,明明是个名声坏尽的主儿,居然还能有这般清澈自信的眼眸,究竟是她先前便是这般模样还是另有他因。故此他心中不由萌生出对木迎欢的几分兴趣来。
“哈哈,也罢,本王本就是来给你捎消息的。你母亲所中之毒绝非普通玉露羹所可解,要说起来委实有些复杂,你且好生调查一番,时候不早了,本王便走了。”卿鹄邪魅一笑,眼中波光流转,似是想到什么,又添了句“小木头可要好生照顾好自己~不然本王。”正说着,卿鹄顿住,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会心疼哦。”说完便消失不见,如同不曾来过一般。
木迎欢听到“小木头”三个字时,内心不免咋舌,什么人啊,起的什么破名字……脸上勉强维持着先前得体的微笑,内心中开始想方才那人是何来头?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这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那人自称“本王”想来来头定然不小,她且稍安勿动,静观其变方为上策,毕竟那人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伤害,且先不管他。
正想着,听到“嘎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来人便是木迎欢的母亲——定国大将军夫人君榕。
“娘亲~”木迎欢跑到君榕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
君榕身边的贴身婢女,也就是她的掌事姑姑兰姑,见到木迎欢时很尊敬的行了个礼。
木迎欢随即抬了抬手“免礼免礼。”
君榕关爱的看着她“阿欢昨儿个晚上可是没睡好?瞧你这副没精神的样。”说着便随木迎欢去到桌前坐下。
“没有啦。阿欢很好的,只是这两日给府里头倒是添了不少乱,娘亲费心了。”木迎欢乍一听到君榕唤她“阿欢”迟疑了一下,这个名字仿佛不是她的一样,是错觉吗?想着便也愣了神。
君榕见女儿这样说,心中一股暖流流过,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女儿想什么出了神,也不打断,直接吩咐兰姑去叫人上菜了。
真正让木迎欢缓过神来的是上菜时的香味。
“哎!好香啊,对了,娘亲今日怎想起同女儿一道用膳?”木迎欢盯着桌上的一众菜肴,眼中带光。
君榕眸光闪动,看了看周边的奴才,抬手命令他们先下去吧。“阿欢,娘亲……娘亲对不住你。”说着,眼眸泛红,似是受了极大委屈。
“娘亲,怎么了?”
屋内众人不语,只听得君榕的低声抽泣。
半晌,兰姑主动开口“恕奴婢多嘴,回大小姐话,夫人是因为将军外面有人了,才会这副模样的。”
“可知是什么人?”
“据说,是——”兰姑正准备说却突然被君榕打断“兰姑,别说了。我……我自己同阿欢说,是销魂楼的舞姬,名月姬。”君榕边说边落泪,兰姑随即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去替君榕擦拭。
木迎欢看着眼前的母亲君榕,不禁头疼,怎么就哭起来了呢……母亲您是正室啊,旁人再如何也是不能撼动你将军夫人的位置的啊。
“娘亲。”木迎欢来到君榕面前蹲下,看向自己的娘亲“你听阿欢一言,你莫要哭了,你还有阿欢呢,而且阿爹,我想阿爹定然不是那种会抛弃你我的人。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你信阿欢,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不然咱们也别冤枉了爹爹,好吗?”
“大小姐,容奴婢说一句,那月姬曾私下找过我们夫人,说将军心里只有她,将军曾允诺要娶她为妻,还拿出了带有将军小字的玉佩,怎会有假?”兰姑一脸愤恨不平,说到月姬时,满是愤怒。
木迎欢站起身来抬眸看向兰姑,突然笑了“兰姑,你对我娘亲这般用心服侍自然极好。关于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我不会让娘亲白受委屈的。”
“奴婢明白。”
“明白便好。”木迎欢又去安抚一下自己的娘亲,便同君榕一道开始用膳,期间特地让君榕多吃了些玉露羹。用完膳后君榕说她有些乏便回去歇着了,木迎欢目送君榕离去后,小棠从屋外回来。
木迎欢定了定神,方才同君榕用膳时,她旁敲侧击问了些关于香囊的事情。
这香囊是娘亲前两日外出遇到一道人所赠,据说那道人给娘亲卜算了一番,算出了定国大将军外面有人的事情,那这个人与香囊里的枯蝶花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呢?
“小棠,替我更衣。”木迎欢心中不由浮现一个想法,吩咐小棠为她换一套男装,由于她先前便是常与城中混混为伍,故而她衣橱中还是有那么几件男装的。
京城——
大街上出现一名男子,目若灿星,让人见之如沐春风,没错,“他”就是木迎欢,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木迎欢琢磨着先去探一探那月姬虚实,二话不说,直奔销魂楼。
“萧妈妈好,本少今日带了银两,想来见识见识月姬姑娘的舞姿,不知可否一见呐?”木迎欢痞笑着,摸了摸鼻子,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昨儿个没带银两来被这萧妈妈找人扔出去的事儿。
萧妈妈见又是木迎欢,脸上浮现出一丝嫌弃,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花少吗?大驾光临,妈妈我真真儿是有失远迎啊。”说着,还拿出袖中的帕子掩了掩面。
“妈妈说笑了。”木迎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交于萧妈妈手中。萧妈妈当即脸上像笑开了花似的,接过金子便赶忙收入袖中,一边吩咐小厮去叫月姬一边招呼着木迎欢去二楼雅间等待月姬。
“花少呀,您在这好生等着,月姬她啊,马上就来。”
木迎欢点头示意,那萧妈妈便退了下去。趁着月姬还没到,木迎欢打量着屋内的摆设,隐约听到哪里传来一些声音,有人提到了“将军府”“嫡小姐”这些字眼,出于好奇,木迎欢便退到屏风后,仔细打量着墙壁,竟发现上面有一处不易察觉的洞,于是便凑上前去,入眼便是两名男子在交谈,一名玄衣男子背对着她,便是看不着,另一名是个邪魅不羁的白衣男子,他的眼睛仿佛有种能看穿人心的能力,那双火红的眸子可不正印证了他皇室的身份么?灵越国皇室一脉便是江姓,这些皇室有种极其简单的辨认方式,便是他们的红眸,红色越正,血脉越好。
木迎欢小心翼翼的看着,心想这是哪位皇室,怎么会和将军府扯上关系,将军府一向保持中立,从不与人结党营私,这两人在此谋划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