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受伤
赶到房内,他们看到的是死寂凌乱的房间。
三名黑衣人已经死了,凌儿被砍很多刀左手几乎报废,浑身是血,葙子没受伤的手没有意识的稳住正在输血的管,脸色苍白恐怖。要数情况最好的就是欧阳慕光,平静的躺在那里。
蓝鹰急步上前拔掉葙子手上已经没有血流出的银管,快速颤抖的帮她和欧阳慕光包扎着伤口。
他看着没有任何损伤的欧阳慕光,再转身深深看着脸色苍白得仿佛死去的凌儿跟葙子,眼眶不自觉的发热了。“笨蛋。”他们两个保护了他们最重要的人。
此时的葙子跟凌儿已经明显的失血过多晕死了,生命堪危。
……
第二天中午,药效过后的欧阳慕光清醒过来,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好过。身体虽然有点无力,却不复以前的沉重。
他以为第一眼看到的会是葙子的,那个他深深爱着的女人。
没有。
欧阳慕光去忘忧阁,找不到人。问其他人,每个人都支支吾吾的说不上原因。
他的心开始慌乱了。他不顾身体的虚弱,用十成的轻功飞到药房,蓝鹰看见他来了,脸色白了起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来承受而已。
“主子。”蓝鹰恭敬上前,心底还奢望着他不是为葙子的事情过来。
结果——幻想破灭。
“人呢?”蓝鹰叹了一口气,领着他走向内房。“主子,你最好做一下心里准备。”
欧阳慕光听后脸色更显苍白。当他来到葙子床前时,不敢相信他昏睡前还调皮的跟他说笑的人儿,现在如同死人般安静躺着。
“王爷,葙子姑娘失血过多,而且……”蓝鹰看着憔悴的主子,他现在刚换完血,虚弱得紧,正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欧阳慕光看都没看蓝鹰一眼,紧紧捉着葙子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
主子迟早都会知道的,蓝鹰闭了闭眼,他相信主子一定会疯掉的。“葙子姑娘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他看到主子的眼中终于出现一丝的生气,更加不忍心往下说,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说,因为主子有权利知道。
蓝鹰紧握的指节已经发白。“但是,葙子姑娘现在的情况必需把孩子拿掉,越快越好,不然,不然母子都可能活不了。”蓝鹰可以确认主子一定有在听。他看到他是震惊的看着他的,他的眼里承受着无尽的哀伤,慢慢转成死寂。
欧阳慕光缓缓地把头转向床上苍白的人儿,他的嘴唇在颤抖着。“我的孩子。”他趴在葙子的床旁,压抑哀伤的气氛慢慢散开来。蓝鹰知道欧阳慕光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他相信主子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当蓝鹰退到房外时,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关心的仰望着房内,蓝鹰对着白虎无声摇摇头,玄武他们都懂了。
他们就在外面陪着欧阳慕光,谁也没有出声,没有离开。
不久,屋子里传出了欧阳慕光的哭声,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哭喊着。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他们主子哭泣,他不断的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对不起”。
每个人都知道,他对不起葙子,更对不起的是,没机会出生的孩子。
屋外的人没有散去,他们难过的别开眼,有的死死的捏紧拳头,有的默默的跟着垂泪,有的无声抱在一起互给对方依靠。
这个家,真的不能失去谁。
送进去的晚膳全部被拿出来了,外面的人默默的听着欧阳慕光对着孩子讲话。
说得最多的是他猜想中孩子的模样和性格,他希望孩子像葙子姑娘那样是最好的,那样的娃儿会让身边的人幸福。
他不断跟孩子说对不起,每一句都狠狠扎进心底最痛的伤口。
他责怪如果不是爹爹没用,他就会看到这个世界,即使他充满险恶,但是他会保护他成长的。还有抱歉不能告诉他的娘有他的存在,不然他的娘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屋外的人听得很难受,他们都听出主子有多么喜欢这个孩子,他一直用着很温柔的语气跟孩子说话,承诺每年送孩子很多很好玩的礼物。似乎孩子就在他的面前般,迫不及待的对他展现所有的爱。
今夜真的很冷,家,没了。
天际渐渐泛白,欧阳慕光一夜不停的跟孩子说着话,直到喉咙沙哑,直到没有了声音。
当蓝鹰他们担忧不已一起进去后,看到欧阳慕光不知何时已经晕倒在葙子隔壁,他的伤口溢出的血早已把整件衣袍渗成刺眼猩红。他的左手紧紧抱着葙子,右手轻轻搭在葙子的小腹上面,仿佛生怕手的重量会压伤小孩般。
就连青龙都仰起头,制止眼眶的泪水落下。
“他们不该有这样的下场的。”玄武不忍再看,转身走出房间。
白虎也觉得自己必须找人来发泄下,不然他会发疯的。白虎拖着泪流满面脸色苍白的朱雀也出去。
落子药由蓝鹰准备,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伤身的程度减轻。他该死的痛恨自己没有办法同时保住他们母子二人。
当蓝鹰拿着药到房内后,欧阳慕光坚持自己来喂药。他每喂一口,心里更痛一分,即使他知道他必须这样做,可是他确实是世上最狠心的父亲,他相当于亲手杀死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儿。
他宁愿他一个人承受千倍万倍疼痛,也不愿看到这样的葙子。她是如此喜欢小孩,她是如此的美好。
如果世上没有他,如果他没有中夺命散,如果上面那位没有派死士,如果……如果……
要一个平静安稳的家真的那么难么?
那如果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回来,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葙子身体里流出来的鲜红血液狠狠刺痛他的眼睛,他绷紧肌肉,双手捏碎了碗,碗的碎片深深扎进骨肉而不自知。
胎儿一定要流得干净,这个过程中,欧阳慕光只是空洞的盯着葙子,生怕她的呼吸忽然消失。直到蓝鹰把一团小小的血肉交到他手上时,眼睛才慢慢恢复深沉寂静。
欧阳慕光满手是血的捧着“孩子”说了声对不起之后,跌跌撞撞的走向祠堂。
足足三天,欧阳慕光没有踏出祠堂,也不让人打扰他。
等他自己推开门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感觉得到,主子回来了,但已经不是以前的主子了。现在的主子让人不禁感到害怕。对,是害怕。
摄王之后每天过来王府,欧阳慕光一直呆在看得到葙子的范围内。每次摄王都会带很多补血的药过来,凌儿凭借这些药好了很多,左手也保住了。葙子的情况却一直都没有好转。一直恶化下去,现在连流体的食物都吃不了,蓝鹰把所有有营养的材料熬成液体,欧阳慕光每天必须花一个多时辰才可以喂完小小一碗药汁,细心耐性得让所有人心酸。
在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多得可以写几本史书。
欧阳慕光处事管理产业狠绝不留情面,性格变得乖张暴躁。下面的各地管事都已经不敢单独面对他,上次有一位大当铺的管事因事迟了一天交账本,被欧阳慕光折了一条腿。
之后不知他跟乔傲轩达成什么协议,忽然把四分三物业转交给了乔家,自此乔家成为国内无可撼动的首富。同时欧阳慕光不顾众人反对,把所有匿名的粮店布店物价提到有史以来的最高,生活必须品价格堪比黄金一半价。内应府一个月都没能调整物价,在怨声载道之下,战神童弧突然回归带重兵拥立摄王登位。
摄王登位,后称瑞德乐年治。与后宫唯一一位皇后共同努力下,使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得到空前盛世。(虽然瑞德帝宠万皇后宠得人神共愤)
瑞朝一二二年冬末,欧阳容贺终于退下陪伴他十一载的龙椅。
欧阳容贺,曾经的瑞祥帝,在位期间无大功大过,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足。瑞德帝登位后赐他封号——安乐王,赐封地福建,并命其终身不得离开封地。安乐王感激叩谢,不日带领数十人前往福建,退出人们的视线。
百姓对王位易主无多感,一市人曰:无战,乐业,安家,易主与吾何干?
边关秘史有记,近十年外患干扰滋事边关甚多,王无心去除,固守本土,醉心享乐,残害手足,致使边关战地屡屡受创,关外诸国蠢蠢欲动。松江战役童将军本安无事,王迟迟不援,使其败仗,死者甚乎!其后都关战役得乔家鼎力资助大退北奴,国方安。不然北奴涌入,国久而失之安宁。
……
尾声
整整三个月,葙子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在欧阳慕光的悉心照料下,她就像个不小心睡着的人儿般,脸色红润得让人想捏几下。
万晚宛跟乔傲轩经常来看她,皇宫内的珍藏血燕、山参,域外的珍稀雪莲、龙熙藤都被她当茶喝进肚子里了。只有面对葙子的时候,欧阳慕光还是那个如竹如松,清新淡漠的儒雅男人,但是面向其他的人就全然变成另一种性格,自欧阳晨慧登位后虽不再残酷,却仍然让人不敢靠近。
晚宛跟傲轩坐在院子中,他们正在讨论怎样帮助葙子。
“傲,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已经成为植物人了。”晚宛调整一下手的姿势,直接趴在石桌上面。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乔傲轩现在相当于国家财政部负责人,经常跟晚宛一起过来看葙子。“Lily,灵魂出窍你也相信吧。”毕竟Lily是魂穿过来的。
晚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灵魂回到现代了,不然身体什么伤都没有,没可能醒不来的。”
“你是说,她不想回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猜想她可能回不来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傲轩沉默的看了眼晚宛,踱步背向她看向荷花池,春天的池塘一片碧绿却无人欣赏。
“葙子应该是爱萧王的吧。”
“当然。”晚宛相信,一个女人可以为男人付出生命,那种感情是不容置疑的。
“我也爱她,即使我后来原谅了她对我做的一切,但是我灵魂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晚宛顿悟,当初乔傲轩因为未婚妻的背叛致使他出车祸魂穿过来了,后来想回去却找不到路,最终在这时代被另一个乔傲轩的身体吸进去了。从此,更不可能回去了。
“所以说,葙子以后都可能是这样了。”
傲轩不回答,除非奇迹出现,不然下辈子只可以是这样了。
“这事情要告诉欧阳慕光吗?”
乔傲轩眼底黑得更浓,看欧阳慕光现在的样子,他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吗?
当乔傲轩跟万晚宛商量怎样告知欧阳慕光情况的时候,有一白衣清瘦男子无声地离开走廊。
她,回不来了?
她怎么这么残忍?
葙,她不会回来了。
……
“小葙,妈妈要跟爸爸走了,记得要帮妈妈照顾好妈妈的孩子。妈妈欠他太多了。”
“我怎样才可以找到你?”葙子焦急地问,唤住美妇人离去的速度。
“你找到就找啊,反正你没有一次可以赢得了你爸的。”温婉的美妇人含笑眨了下眼,本来美艳的面透露出青春的活力。
“这次你爸爸要带我去你找不到的地方哦,他说终于没有烦人的丫头打扰我们了。”
因为有好几次葙子无意中看到他们做儿童不宜的事情,但是这怎么可以怪她啊,那时刚好放学回家,谁叫他们不论场地烧起来。客厅,厨房,书房都有他们年轻的“罪证”。
“可怜的孩子,你注定一辈子都赢不了你老爸了,哎,我可怜的孩子啊!”
没错,这样声情并茂说着话的就是葙子的养母。
她两只纤弱的小手轻按脑袋两侧,哀怨的语气让大家都在同情葙子的可怜遭遇,如果她没有故意把笑得眯起来的星眸亮出来的说。
“我不一定会帮你照顾你的孩子啊。”葙子低声喃喃,“何况也不知道在那里找他(她)。”
美妇人听到后更加愉悦:“你会遇到他的,而且我们了解你,你会保护好他。”
美妇人凑近葙子的耳朵无限慈爱的说:“你们会相爱,会幸福的。妈妈祝福你们。”
葙子愣住,她在说什么,她会和谁相爱?她的脑海闪过一个儒雅的白衣男子,但是浮浮沉沉的记忆根本无法拼凑出清晰的模样。
葙子站在原地看着美人老妈,她含笑挽起爱人的手。“亲爱的,我们的儿子已经够憔悴了,我们送她回去吧。”
美如天神的男人酷酷的点头。两人云袖一扬,葙子听着美妇人最后一句话。“叫他娶你,不然,他会忘了你们还没有结婚的。”
会忘了没有结婚?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傻瓜吗?
葙子想着想着就全身无力的处于黑暗之中了。
“葙,你回不来吗?我已经答应你要理你,不生你的气,听你的话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伤心哦,他在哭吗?
“你答应要做一辈子饭菜、点心给我吃的。我饿了,你起来做好吗?”
“我现在不挑食了。”
“这段时间,我都有按时吃东西,只是,我想你做的饭菜了。”
明明只是听着,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好难受?脸色湿湿热热的,这是谁的泪?
我觉得这个声音我是认识的,很熟悉。感觉我曾经很依恋这个声音,这,是谁的声音?
“你在怨我杀了孩子,对吧?你跟孩子都在恨我,所以都不要我了?”他很爱他的孩子,我是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是笨蛋吗?孩子没有可再生,他不要这么绝望可以吗?这让我心里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好像有人温柔抱着我,这声音在我耳边很轻柔说着话。
“葙,这次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他们都已经不需要我了。”怎么这个男人这么悲伤?他,好孤单。
他好像躺在我身边了,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最宝贵的东西。
咦?他在唱歌?声音低低很沙哑有磁性,他唱的真好听。这歌我也好像唱过,当时我唱给一个……
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
永远也看不见凋谢
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
读不懂塞北的荒野
梅开时节因寂寞而缠绵
春归后又很快湮灭
独留我赏烟花飞满天
摇曳后就随风飘远
断桥是否下过雪
我望着湖面
水中寒月如雪
指尖轻点融解
断桥是否下过雪
又想起你的脸
若是无缘再见
白堤柳帘垂泪好几遍
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
永远也看不见凋谢
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
读不懂塞北的荒野
梅开时节因寂寞而缠绵
春归后又很快湮灭
独留我赏烟花飞满天
摇曳后就随风飘远
我想起来了,这首歌,我是唱给我的挚爱——欧阳慕光这个傻瓜听的。
“傻瓜!”声音哑干,不过还是可以听到的。
欧阳慕光忽觉怀中人儿好像说话了,他不敢动,如果这是梦境的话,他宁愿就这样一辈子。
“现在才耍浪漫,真够笨的。”欧阳慕光还是不敢动,僵硬着身板,身体却不能自已颤动起来。
葙子伸出无力的手,回抱着怀中的人。用尽自己的力气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她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脖子里。“我醒了,光宝宝。”
轻轻仰首跟他对视。
她看着他眼底里的惊讶慢慢转为温柔缠绵的浓浓爱意,这片无尽的爱意在柔情中泛滥。
“葙,我爱你!”
这个男人,哭了。
……
番外 欧阳慕光小白
我真的恐惧面对食物。我不懂,这些索然无味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每天吃。不想看到玄他们为我担心,每天就勉强吃一点。
很早之前,我是知道芸芸在点心里加了蓝他们不喜欢的东西,我却不在意,因为只有在吃她做的食物的时候,我才拥有一点母妃的记忆。
庞芸芸答应跟皇兄联手的那天晚上,我正在屋顶上躺着。皇兄很少跟我接触,自然不知道我有独自观星的习惯。
皇兄说,只要她每次在我吃的饭菜点心上放入一点那个粉末,他就允诺她进入后宫,佳丽三千独宠她一人,我知道芸芸喜欢皇兄,所以我一直想办法让皇兄多来王府。
我本来以为她会犹豫的,至少我们也相处多年。可是她欣然谢恩了,我明白,我的孤独是一直的。
我知道我可以拒绝吃它,在皇兄不拿蓝他们威胁我的情况下。
我接受这样的命运。毕竟,我剩下的只有他们了,我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他们是我活着的唯一了。
我曾经问皇兄,问什么不直接给我毒药?他说,他没有见过死于夺命散的人的死状。
好吧,让他看见死于夺命散的人的死状成了我最后的价值。
当第一次感受到五脏抽搐移位时,痛感已经支配我所有的感观了,我只希望快点过去。
后来才知道夺命散是无解的毒药,我最后的价值终有一天会实现的。
我茫茫然的等着夺命散一点一滴夺我的命,每天如此。
为什么我要听皇兄的话呢?我自己都不清楚。感情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有哪天我要杀他,我也觉得不奇怪。因为,我生于皇家,皇家感情就更加奇怪了。就像我的皇兄想看看他弟弟的死状一般。
我求生的意志应该是在听一个叫小山的人说话后吧。
叫小山的人很多话,是一个有趣的小兄弟。他很快乐的说着身边的事情,我不懂他为什么能这样快乐告诉陌生人他身边发生的事情,我很乐意偷偷分享他的快乐。
葙子?
很奇怪的一个名字,但是按他的说法,这葙子里面就是满满的快乐,它带给小山村里的人幸福和希望。
如果这东西就是快乐的源头,我也想拥有,我也想……快乐。
我可以吗?
我看见它了,原来它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小小的身体里仿佛拥有无限的活力。
我不由自主的接近她,靠近她。看着她关心陌生的我有没有吃早饍,热情跟四周的人相处。我妒忌其他人分享她的快乐,我想把她收藏起来只属于自己。
民间女子不是很注重清白吗?所以找了机会故意吻她了,这样,她就只属于我的了。
我却错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似乎没有被传统礼教束缚,她会主动牵我的手,抢我的食物,热情照顾身为陌生男子的我。她会亲吻丈夫之外的人(虽然是已婚妇女),对着其他男子大呼大笑(宣传队队长),热情细心对待身边有需要的人。
我很灰心,原来,自然可爱热情的她还不是我的。
那天晚上,我梦到母妃了,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梦里的我还是小小的,我呼喊着叫母妃带我走,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我极力挽留,最终只留得住一句话。
我把她送给你,我的儿。
梦中惊醒,才知道是梦一场。眼角皆湿,我苦笑,像二十二年前一样,我永远会是被他们抛弃的一方。
我本来以为我只是想分享她我没有的东西,但是当她晕倒在我面前时,我慌乱了,对于这十年情绪没有太大波动的我来说并不是好的表现。
更不好的表现是,我妒忌蓝鹰——我的朋友,这真的很不应该。可是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有说有笑的很自然聊在一块,不想被特别的分割出来。
如果他们要在一起,我,会成全的。像当初无视芸芸跟皇兄在一起一般,只是现在心里很不舒服罢了。
我回山水村的路上,我生自己的气,因为我知道我们总要分开的,她不适合我的生活,那里太危险了,我却舍不得她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不是说柳暗花明吗?
当我知道我被白虎使出调虎离山计后,我赶到葙子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扑倒,我惊愕她的眼泪,我心疼了。我想安慰她,想她一直笑着。
她突然道:“以后你不准不理我,不准生我的气,不准不听我的话。不然我会哭哦。”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我心甘情愿的答应了,怕是以后见面的机会是没有了,心里留一份美丽的牵挂吧。人生总是无奈的,明明想拥有却不得不放弃。
我知道她没什么传统礼教的概念,但是扑倒跨坐在身为男性的我的身上不大好吧。
我刚想叫她起来,她就吻下来了。我只能傻傻的看着,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搞不懂了。
她,很甜。
这是那个吻我唯一可以表达的感想。
我笑了,她应该可以属于我吧。这样的认知让我有了活着的欲望。
我要反击了。我曾经说过要是有一天反击了,不是想夺,而是想留。我现在想要留给她一个可以安全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我想,我喜欢上她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