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朦朦亮,徐游还在被窝里就被吵醒了,他家门外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交出凶手!交出妖怪!交出凶手!交出妖怪!……”
真是莫名其妙,徐家仆人前来报告说:“家门口围着一大群村民,他们在叫喊要我们交出凶手,交出妖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游赶紧起床,走到大门口一看。
只见他家门口外面围着一大堆村民,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锄头,有的还拿着镰刀,而那些赤手空拳的也在挥舞着拳头,在那里大声喊叫:“交出凶手,交出妖怪!”
他急忙上前点头哈腰的问:“你们搞错了吧?我这里哪里有什么凶手?哪里有什么妖怪啊?你们不要胡乱诬陷好人啊?”
“没错!上次看到的那个妖怪,就是坐着他的马车一起走的!”
“对,我也看到过,那个妖怪就是跟他坐同一辆马车走的!”
原来,城郊那个村庄里,昨天晚上,有一个妇女被杀了,有人说下半夜时分,他起床小便时,看到有一个蒙面大汉从窗户外面一闪而过,就跟上次火灾现场看到的蒙面大汉的外形差不多。
徐游叫他的仆人赶紧去报告官府,然后大声的跟大家解释:“乡亲们!这个事情还没搞清楚,不要胡乱诬陷好人啊!我们可以请官府来主持公道的,人命关天啊,你们要快点去报告官府,让官府派人调查事情的真相啊!”
这时,“闪电手”捕快陈直已经来到他家门前,他站出来对那些村民说:“乡亲们!你们先散开,回家去吧!这个事情,我们会搞清楚的,我马上到现场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我们会为死者主持公道的,我们会查清事情的真相的。”
围着的村民们看到有衙门捕快出面了,也就都开始散开,离去了。那个出人命案的地方,就是上次母夜叉黑米在失火现场救人时露出真脸面的村子,那村子的地保也过来了,他带着“闪电手”捕快陈直去到案发现场。
这时,衙门负责验尸的仵作也到了。“闪电手”陈直上前查看,那死者是一个年轻妇女,仰倒在村侧边的一间废弃牛棚里,她的双脚旁边只剩下一只花布鞋,另外一只鞋子掉落在牛棚外面。她身上的衣服是被撕掉的,有几片被扯碎的衣料散落在她身旁,她的脖子上的掐痕很深,是被用力掐住,窒息而死的。仵作说:“这是强奸杀人案。”
“是谁先发现这个尸体的?”陈直问。
“是村里一个捡猪粪的老头。”村里的地保回答。
“叫他过来确认。”
那人走近前来,捕快陈直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驼背老头,走路颤巍巍的,不可能是凶手,就让他离开了。
周围的村民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还很积极地表示配合官府的调查,纷纷上前提供线索。
有的说:“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一个蒙脸大汉从窗户外一闪而过了。”
又有人说:“那个大汉是包着头,蒙着脸的。”
“是啊,就跟上次在救火现场看到的那妖怪一样的,身材很高大,蒙着脸的。”
“那黑影走得好像箭一样快,“嗖”的一声飞过去了,很快的,就是那妖怪!”
这些村民们越说越离谱,根本都是道听途说的,有些人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什么,就听人家说的,自己就添油加醋地加以想象,在那里以讹传讹了。
“闪电手”捕快陈直勘察完现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又到了徐游的家中调查,他想问清楚前几天徐游经过那个村庄时的情形。
“徐老板,村民们说你那天带着一个妖怪一起走的?怎么回事?”
“哦,那是我老婆,不是什么妖怪!”徐游看到捕快陈直有点不相信他,就对丫头花花说,“你去叫夫人出来,说是有客人要见她。”
母夜叉黑米在徐府内院里,每天只在家里带小儿子徐念,不再包裹着头,蒙着面了。现在徐游要她出去见客人,她就又包裹了头,蒙上了面纱出来了。
不一会儿,从侧门走出一个身材魁梧,包裹着头,蒙着脸面的大汉,“闪电手”陈直看了,有点疑惑不解。
徐游上前对那人说:“夫人,这是官府衙门的捕快,想查清楚案情,你就不用蒙着头脸了。”
那人听徐游这样说了,就摘下了头套和面纱,露出了她本来的真样貌。
“闪电手”捕快陈直刚一看到,着实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作为捕快,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这是我的老婆,是夜叉国那边过来的。”徐游解释说。
“对不起,我冒昧了!”陈直听说是母夜叉,心理有数了,满怀歉意地对徐游说:“那没事了,打扰到徐老板了,这个案子不关你们的事了,我们会还给你们一个清白的,这就告辞了,我会查清楚这个案件的原委,抓到真凶的。”
天黑了,捕快陈直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他带着两名衙役,一边在安抚村民们的情绪,一边在打探周围的情况。
他对那些还在怀疑母夜叉黑米,和不负责任在瞎议论的村民耐心解释说:
“乡亲们!你们误会徐老板了,上次跟他一起坐马车的是她的老婆,他老婆是来自夜叉国的,是个女的外国友人,虽然长相有点怪,有点黑,长得跟我们不一样,但她的心是跟我们一样的,她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不然,她上次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海去救出那个小孩子了。”
仵作说:“杀人者的力气很大,用力比较凶猛,他是用双手掐着死者的脖子的,这掐痕很深。很显然,凶手就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力气比较大的男性。”
人群中只有“哦”地一声,慢慢散开了。死不认错,死不道歉,喜欢捕风捉影,喜欢瞎起哄的村民就是这样的。
交州太守府衙,袁太守正在跟他的助手袁巨分析案情,一个衙役进来报告说:“刚才有人看到,有三个包裹着头的蒙面大汉在大街上走过。”
“往哪个方向走了?”袁太守的助手袁巨问。袁巨是太守的族亲堂侄子,是府衙的捕头,他的腿脚功夫十分了得,是“虎拳”传承人之一。
“好像是紧跟在贾铜贾老板的马车后面的,他们一直朝贾老板的家里去了。”那人很确定的说。
“好,你们两个跟我去看看!”捕头袁巨对另外两个衙役说。
刚好就在今天早上,贾铜回到了交州城,就在刚才下了船。
贾铜这次三个月左右就返回了,他带着大大小小的一大群人回来的。行李和货物装得满满的两辆马车,贾铜押着货物坐一辆马车,贾红母子和贾绿母子四个人共坐一辆马车,夜叉达达和其他的两个夜叉是第一次来到交州城,没有马车了,而且他们坐不惯,好像马车车厢也太小了,他们坐不下,只能跟在马车后面行走了。
交州城的大街上被这一群马车占满了,周围的行人对那三个蒙面大汉投去了好奇的眼光,那三个蒙面大汉行走如飞地跟在贾铜的马车后面,一路奔跑,没有停过脚步。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达贾府门口了。那三个蒙面大汉随贾铜进到家里了。
大力和阿财都是第一次到交州,他们看到周围的人跟他们在毒龙山看到的不同,这里的房子又是那么漂亮,高兴得不得了,对一切充满了好奇。进到家里就到处乱摸,不停地问各种问题:“妈妈,这是什么?”
“妈妈,那是什么?”
“妈妈,这叫什么?……”
贾红贾绿也是一时的语塞,无以言对。毕竟她们也是离开交州城的日子很久了,近十年了,而且这座贾府是贾铜在五四个月新购置的,刚搬进来住的,特地为他们回家准备的。
“贾红住在后院东边的厢房,贾绿住在后院西边的厢房。阿财和大力住在前院的正屋,前面有个大庭院,可以玩耍的。”看来,贾铜早已经在心里安排好他们的生活起居了。
“明天,我就带阿财和大力去交州书院读书了,我还准备请一个武术教头来教他们练武功。”
夜叉达达和那两个夜叉也是满眼的新奇感,他们没有见过这里文明人的生活环境,呆呆地站在那里听贾铜的安排。
“老爷!府衙的袁巨捕头来了。”一个仆人向贾铜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