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白银色的盔甲,头戴圆盔。在傍晚残阳余晖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好像每个人都是光明的化身。
他们每个手里都拿着一把长枪。不同于传统的长枪,他们的长枪,顶部是圆锥型的,磨得光亮,虽然不会言语,却透露出一阵寒气。仅那一阵寒气,就让人遍体发冷,无法自控。
他们的表情,各个冷漠严峻,仿佛没有感情,只是冷血动物。但是冷漠之中,却可以看得到对某种东西近乎变态的炙热,好像随时可以为了那个东西去杀人,去自杀,去创造世界,去毁灭世界。
那种炙热,更让人生寒。
他们就是西元教国的禁卫军。
西元教国,最先只是大陆西部的一个小国家,人口稀少,文化落后。在当时最强大的国家,东方的梁国看来,他们就像一只蚂蚁,只要梁国愿意,随时就可以把他们摁在土地里面,转动手指,一点一点的碾死。
可是就是这个西元小国,这只不堪一击的蚂蚁,却在某一天,忽然组建起了一只强大的军队。军队里面的每个人,都视死如归,口中念着“主上救世,万民臣服”的口号,先是扫清了西方其他小国家,然后带着可怕的,无畏死亡的勇气和战斗力,向东进发,开始了浩浩荡荡的东征。
那是一场几乎碾压的战争,关于这场战争的传说太多太多,真假难辨。不过关于战争的结果,却没有什么分歧。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梁国国都被破,国王和一众皇亲国戚自焚殉国,只剩下了两个皇族。
剩余不肯投降的梁国贵族,带着两个王族和残兵败将,一路连战连败,一直退到天南山以东,才在天南山的保护下,勉强保住了国家,在大陆以东苟延残喘,延续王国最后的尊严。
这支军队,史称东征军。这场惨烈的战争,史称西元东征。
东征后,这支东征军,就被一分为三,分别是净世军、近卫军和禁卫军。
被分出来的禁卫军,主要负责城市的治安。由于被西元教国赋予了巨大的权力,这支禁卫军在看到任何对西元教国统治可能有威胁的人时,都可以当场格杀,然后再上报。
这种几乎毫无限制的可怕制度,让禁卫军成为了西元教国最为可怕的清洗武器。在西元教国的土地上,无数无辜的人还没办法开口申辩,就被长枪贯穿了身体,去见了西元教国敬仰的至高无上的“主上”。
不停喷涌的鲜血,也让西元教国的土地,看起来比曾经的梁国要红许多,腥许多。
他们被称为西元教国的守护者。
他们是被征服的梁国人眼中的屠夫。
当然,云凡更喜欢称呼他们为西元的走狗,信仰成疯的白痴。
他曾亲自杀死过一个禁卫军。
就在龙门镇里。曾经的梁国小镇,现在是西元教国的地盘。
那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人们照样在鸡叫的时候起床,吃饭,下地干活。街上的摊位商铺照样开张做生意,集市照样人来人往,挤挤挨挨,江湖帮派照样挨家挨户收着保护费。
然而在某个巷子的深处,一间破败的大宅里,一个惨叫声却忽然响起。
宅院深深,外面的人,什么也没听到。
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些看不到的可怕的事情在发生。
发出惨叫的是一个老头,,面容消瘦,衣衫破旧。一根长枪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涌流,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垂死的他,却紧紧护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他眼带乞求,看着面前一块巨大的阴影,渴望着对方能够心怀恻隐。
但对方是禁卫军。
那个禁卫军,长得高高瘦瘦,面色惨白,看起来就像那种纵欲过度的人。
他握着那根杀人的长枪,并不立马拔出来,而是残忍一笑,手只轻轻一用力,长枪便刺的更深进去。然后瘦子禁卫军来回转动长枪。长枪的尖头,在老头的身体里面,搅动着每一寸血肉,发出恐怖的绞肉声。
“啊!”老头的眼睛越瞪越大,致命的痛苦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瘦子禁卫军狠的一拔,枪头带着许多暗红色的肉沫,从老头身体抽离。
巨大的痛苦让老头惨叫不断。他只感觉天地一片昏暗,然后卧倒在地,嘴巴张着,眼神依旧带着卑微的乞求。
“爷爷!你不要死啊,爷爷!你不要死!”小女孩趴在爷爷身上,害怕和恐惧让她痛哭不止。
“老头,早让你把你孙女借我玩玩了,你偏不,这可就怪不得我了。”瘦子禁卫军眼神冷酷,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彷佛他刺穿的,只是一只猫,一只狗,死便死了一样。
“大人,她……还是个孩子啊!呜呜呜!”老人挣扎着,手艰难的指着瘦子禁卫军,用最后的力气哭出了自己的乞求。
他盼望着瘦子禁卫军能够放过自己的孙女一马。
“去死吧你,废话那么多。”瘦子禁卫军抬脚一踢,正中老人腹部。
老人“哇!”的一声,吐出鲜血,眼睛依旧圆睁,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然后,永远的停止了跳动,身体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爷爷!”小女孩感受到了爷爷生命气息的消失,她哭着,喊着,鼻涕混着眼泪流了一地。
“死老头,去向主上忏悔你的罪过吧!哈哈哈!”瘦子禁卫军发出得意的笑容。
他走向了小女孩,眼神里面露出了野兽一般的欲望:“小宝贝,来和爷玩玩吧!一起感受主上赐予我们这些虔诚的仆人们的,造物之舞吧。”
小女孩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一步一步逼近,虽然她听不懂他的话,却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威胁感。恐惧使她身体颤抖,不停的往后退。
“你别过来!“小女孩叫着。
“退吧,跑吧,哈哈哈,我就是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瘦子禁卫军丝毫不掩盖他的变态内心。他先是摘下了他的头盔,然后慢慢的用手脱下了他的铠甲。
炫目的铠甲和头盔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没有了人模狗样的铠甲,这个瘦子禁卫军彻底成了一只恶狗。
眼看着小女孩退无可退。
眼见着禁卫军开始解开裤带。
一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空气,打在失去了头盔保护的禁卫军头上,闪出一缕火花。
“啊!“瘦子禁卫军惨叫一声,踉跄了两步。他手捂着伤口,感觉伤口如同火焰一般灼热。
他瞪着眼睛,青筋爆出,然后转过身,眼睛扫视四方。。
“谁?那个王八蛋暗箭伤人,不要命了!“
“是你大爷我!“云凡踏着稳健的步伐,握着愤怒的拳头,出现在这个阴暗的角落。
瘦子禁卫军一看竟然是个才16岁的少年,不禁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坏大爷我的好事?“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也会学人说话?“云凡骂着。刚刚的一幕,他全都看到了。眼前这个衣着光鲜,有着令人羡慕的职业的禁卫军,居然想着做那种肮脏苟且的事。
对象居然还是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
真是禽兽不如!
联想着曾经和父亲见过的禁卫军的种种暴行,他实在无法忍受,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禁卫军握紧了长枪,脚步向着云凡逼进。
他要像之前刺死老头一样,刺死云凡。
这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动动手的事情而已。
云凡眼睛直瞪着禁卫军,双脚已经摆出了应敌的姿势。
彼时,他才年满16,虽然一手弹指绝技已经炉火纯青,但是武功却还是很低。灵道第一层感念境没破,只在武躯上,晋升了淬皮境。
云凡很清楚,他不是这个禁卫军的对手。只要几招之内,自己必定受伤,甚至毙命。
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因为自己的正义。
他不能容忍眼前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也害怕,可他更害怕那些惨剧发生。
“小朋友,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大哥哥把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杀了,就带你离开。”云凡对着哭惨的小女孩道。
小女孩点了点头,摸了摸眼泪,托着爷爷的尸体往内厅走。
“小子,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毕竟死了以后,这个小宝贝还是我的。“瘦子禁卫军冷笑道,长枪枪头,已对准了云凡。
“疯狗就不要再吠了,小心被人打成死狗。“云凡道。
“你!“瘦子禁卫军被云凡气得七窍生烟。
空气乍响,禁卫军的长枪已经刺出,如同毒蛇一般,张开獠牙,迅速咬向自己的猎物。
云凡没想到这个禁卫军的长枪如此之快,他鲜少的应敌经验让他无法华丽地躲避这次攻击。
电光石火之间,他没办法想太多,只能向侧边就势躺倒。
但是还是差那么一点。他的手背,被长枪划破,一道红色的血线出现,流出了几丝鲜血。
禁卫军收回长枪,轻蔑一笑:“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敢出来多管闲事,是有什么本事呢?没想到我随便出手,你便难以招架。“
云凡一手向后撑在地板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自己流血的手。
但刚刚那条血线,却慢慢消失,最后完全愈合,只留下一些血迹。
禁卫军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居然已经进入了淬皮境!看你年纪轻轻,还有点料,我真是小看你了。”禁卫军将手中的长枪握得更紧。
“算你这条狗有眼光。”云凡露出深藏不露的本事被人发现的得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