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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考验

秦逍思索了半刻,站起来,对着徐之遥和罗若风等人说道:“我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两全办法,不如这样,用现有手段,根据兰鹤山和若风寨的岗哨布置情况,布置一个场景,然后在场景中设置一个目标人物,我用不带箭头的弓箭,如果射中目标人物,那应该能增加大家的信心。可以尽量多给我设置一些难度,并且这人是知道我要去刺杀。不知这样可否?”

徐之遥一听,心里暗道,看来秦逍自信满满,刚才调查必胜之言不虚。于是看向罗若风:“罗使,你要不要测试下?”

罗若风平静地微笑道:“既然秦小公子这么提出,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咱们就把地点设置在之前的咱珞城潜溪县怀山村赵麻子的匪巢之中如何?”

秦逍自然同意:“都听罗使安排。”

徐之遥也无意见:“手下但凭罗使吩咐。”

罗若风缓缓站了起来笑道:“那我就鸠占鹊巢了,给我一天时间和三百士卒,我来安排下,至于目标人物那就是我。”

徐之遥等人面色有些吃惊,不过这罗若风总是咄咄逼人,这事也无不可。秦逍淡淡说道:“罗使布置好后通知我便可,不过我要刺杀罗使却不见得是立即便成,可能需要几日,罗使防守期间准备好饭食。另外罗使最好日夜都穿好甲胄,否则我下手的时候万一不知轻重伤到罗使,罪责不清。”

罗若风轻轻笑道:“秦小公子这就不用担心了,还是担心担心怎么完成任务吧。不是我泼冷水,恐怕秦小公子半月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秦逍也不甘示弱微笑道:“那不妨这样,半月若是完不成任务,便是我败了,加上这一条如何?总不能让罗使左等右等,等上一年嘛。”

徐之遥赶忙上来圆场,调解下气氛:“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这个时候我让崔六去通知秦小公子你,以半个月为限,地点设在怀山村赵麻子之前的巢穴。我就预祝秦掌柜和秦小公子马到功成了!”

秦逍和秦潜抱拳回礼。徐之遥又道:“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一会在府中一起吃个便饭,各位切勿推辞。”又让管家去操办。

徐之遥又主持说道:“这两处匪患严重阻碍了我们三个城池的相互交流,不管这次成败如何,我们三城都当共同进退。之前秦掌柜不辞劳苦地往来于埔石城和我珞城之间,劳碌繁忙,解了两城很多燃眉之急,可以说是大功臣。”

秦潜抱拳道:“太守大人太客气了,小民不敢当。”

徐之遥摆了摆手:“事实就是如此,而且素闻秦掌柜体恤百姓,田租设置的很低,珞城今后的繁荣还要多靠秦掌柜啊!”

秦潜赶忙站起来:“太守过誉了,小民必当竭尽所能替太守分忧。珞城之所以这么繁荣,是靠太守英明领导,若不是一直以来太守给我们秦家机会,哪有秦家如今的日子。”

秦逍站起来微笑道:“太守大人开明治理,珞城的百姓哪有不感恩戴德的,若不是太守大人赏识在下,小人这颗明珠仍藏于匣中,不见天日。”

徐之遥对秦潜和秦逍二人当着外人的面还这么表忠心深感满意,只要自己恩威有度,即使剿匪事成之后,也不太可能会勾结其他两位城主谋夺珞城的位置。

徐之遥赶忙微笑道:“二位捧杀徐某了,隋使应该是对秦掌柜非常熟悉了,秦掌柜向来是有功不骄,做人非常实诚,可以说是我徐某的依仗。”徐之遥赶忙继续拍了拍秦潜的马屁,怕秦潜和秦逍两人把刚才的试探当做威胁,把自己的盟友踢给别人。

众人又闲谈了好一会,管家来通知宴席做好,徐之遥拉着秦潜的手,带着众人落座。又闲谈拉扯恭维了许久,终于吃完,秦潜和秦逍两人回秦记米铺。

到了里屋后,秦逍就感叹:“若没实力,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夹缝中求生存。”

秦潜笑道:“你爹爹我这样的日子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爷爷和我当年白手起家,其中艰辛十倍于现在的风光。现在家里只能靠你了,我和你娘是不会修行的,我留了心眼一直没让你发誓不修行。但是我和你爷爷都发过毒誓,而且也算是尊重你太爷爷的遗愿。唉,也不知这么做到底是好是坏。”

秦逍摇了摇头:“这路还是人走出来的,有时候不走很难预见后面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没有风险,哪来的回报呢。”

秦潜拍了拍秦逍的肩膀,父子二人和兄弟一样,明白对方的酸甜苦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

第二天刚过了中午,崔六就来通知秦逍说罗若风已经布阵好,暗地里告诉秦逍,罗若风带走了最精锐的三百人,并且挑选最精良的武器,又调动了七八百民夫修缮了赵麻子的山寨,虽然只是一夜之间,但是在原有基础上完善了很多地方。

秦逍和秦潜对崔六的情报十分感谢,收拾了一阵秦逍就出发了。这次秦逍不光带上面罩,还带了一身的夜行衣以及市面上质量最精良的弓弩。

秦逍先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头上裹了个头巾,在城中绕了几圈才出去,防止罗若风在城内派了暗探跟踪自己。出了城后,立马就走最偏僻的山路往怀山村方向赶去。

秦逍小心翼翼,一路上没人跟踪,花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赵麻子山寨的周围。这山寨还是分为三个,只不过罗若风可能知道秦逍轻功了得,外围的木头栅栏被加高了一倍有余,而且顶部安置了金属尖刺,这罗若风可真是毒辣啊。

秦逍爬到树上观察起来,三个山寨每个山寨大概安排了七八十人,剩余的人似乎都被安排作了岗哨,在明面上安排了二十处岗哨,每处岗哨三人,密密麻麻的把三个山寨全都包在中间,看来是认为要想不通过岗哨潜行到山寨附近是不可能的。仔细点了点人头,应该还有五人左右埋伏在暗处。

秦逍聚精会神观察了一遍,果然是五个人都躲了起来,三个躲在树上,两个躲在土丘后,这要是常人没有这么快发现,但是秦逍眼力远超常人百倍。

这罗若风不知道躲在哪个山寨之中,每个人山寨人数均匀分配,真是不好判断。这粮食肯定是备足够直接吃半月的,但是水源似乎只有离这三个山头较远的小溪中有水,不过就算自己从水源入手,对方只要派三五十人取水,剩余的人继续收缩不出,自己还是没办法。

秦逍继续观察着三个山寨,逐渐夜色降临,三个山寨中都升起炊烟做饭,过了一会后,岗哨开始轮换,暗哨也在这时候替换了。估计是一拨人先吃完饭后,然后接替之前的岗哨。并且用大量火把把三个山寨四周照成白地,想隐藏过去几乎不可能,而且山寨和岗哨附近一棵树都没有,高一些的杂草也都清理了。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都是小山头,并不高,而且自己的和山寨的距离不远也就半里到一里的距离,不过这个距离想用弓箭射中是不可能的,两百步基本上是极限了。

秦逍变换方位观察着,一直到了午夜,首先没有观察出罗若风在哪个山寨,另一方面没有观察出不打草惊蛇就能潜入的漏洞。随着上次在若风寨,然后这次的艰难,秦逍感叹自己经验不足,潜入刺杀的手段太少了。

突然秦逍脑子一转想起一个招想来试一试,那就是打草惊蛇。就是不知道罗若风有没有那么沉稳了。

秦逍穿上夜行衣蒙上面,只留眼睛一丝露出来,和夜色融为一体。悄悄地靠近一处岗哨。选的果然是精兵,到了午夜依然每个人炯炯有神,四处张望巡查。

秦逍在他们身后突然透出一颗石头,破空声像极了一个人跑过,三人下意识的回头,秦逍抓住这一瞬间把三人敲晕,然后啪的一下把火把弄灭,再迅速撤回。

又迅速跑到下一个岗哨如法炮制,一口气解决了四个岗哨。然后继续潜入暗处,观察暗哨和三个山寨的动静。第一个岗哨被解决后的片刻其他岗哨就开始报警,三个山寨中就分别各额外出了十个士兵绕着寨子巡查了起来,随着四个岗哨短时间内被拔掉,士卒们似乎有些慌乱,各个如临大敌。

突然秦逍发现有个眼睛透过山寨栅栏的缝隙不断打量着周围,似乎在观察情况,正中了秦逍的下怀,这眼神不就是自己寻了好久的罗若风么?那股老者孤傲的眼色一下就被秦逍抓住了。

虽然知道罗若风躲在哪个寨中,但是如何靠近或者让他自己出来呢?还是没想到好办法,秦逍又陷入了苦恼中。

这个僵持很快就到后半夜,眼见着天都快要亮了,期间罗若风把击晕的岗哨全部换回,又换上了新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来吃定自己没法一路杀到山寨内部,才用龟缩的方式和自己死磕。

秦逍叹了口气,随着东方发白,换下了夜行衣,换上了正常的普通衣服,不过这衣服也是精心选的,和周围草木眼色融为一体。秦逍拿了块干粮喝了口水,继续潜伏观察着。

罗若风依然保持着乌龟的态势。采取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龟缩的防御态势。

快到中午,三个山寨分别出了十人,看手里拿着桶,应该是去山寨旁小溪里打水。三十人集结在一起,自己也没什么下手的机会,就算有这个能力也不能展示出来,一口气解决三十人,太吓人了。

就这么又到了夜里,秦逍想到了又一个办法,故技重施,不过略有改动。罗若风放出了二十处岗哨,但是从最外围岗哨到山寨的垂直距离上也就两三个,这就是最大的可乘之机。

秦逍穿上夜行衣,只露出了黑色的眼睛,和夜色融为一体。先悄悄靠近五个暗哨,迅速把五人都击晕捆好,嘴里塞满不发声。然后故技重施,从另一侧击晕了三处岗哨,趁着大家慌乱,又从两侧分别各击晕了三处岗哨,虽然这些精兵对于昨天的袭击有警惕,但是秦逍手段稍微一变,声东击西的手法百试不爽,依葫芦画瓢全部搞定。

秦逍故意放慢速度,以一个正常高手的移动速度来做这件事,果然罗若风又开始透过缝隙观察形势,不过这次没有派出巡查山寨周围的人,而是直接派人迅速替换岗哨,这反而正中秦逍下怀降低了秦逍的难度。

此时罗若风看着暗哨没有报警,似乎都被秦逍制住了,不得不佩服秦逍观察能力以及隐蔽能力,五处暗哨是挑选的最强的十五人轮流执勤,始终没有发现秦逍的踪迹。只是不明白自从昨天偷袭了明哨后,秦逍今天闹这么大动静难道是要把我这三百人全都击晕么?我先迅速补足岗哨,若是你还是躲在暗处袭击岗哨,消耗人员,我就收回所有岗哨等你出现,一旦出现三处山寨三百人同时合围,你这插翅难飞。罗若风真的是稳如老狗,自鸣得意。

秦逍迅速到了之前就选好的最薄弱处,这里只要解决两处岗哨就能靠近山寨。秦逍二话不说,只用一盏茶的功夫就解决了岗哨熄灭了火把,然后立即贴近山寨栅栏,用箭作匕首,插到栅栏上,脚踩箭支,爬到栅栏顶端,两脚踩住插入的箭,搭弓瞄准早已盯住的罗若风。这时罗若风还在透过栅栏缝隙观察四周。嗖的一声,带着红色的无箭头的箭正中罗若风的头盔,就听见当的一声,罗若风和周边士卒大吃一惊。

但此时,秦逍见命中后,趁着还没来得及补充这里的岗哨,下了栅栏,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连夜就赶回珞城,完美的通过了这次考验。

第二天一早城门一开,秦逍就穿着正常的衣服进入了珞城,先去秦记米铺告知秦潜相关情况,然后和秦潜一起找到崔六,去太守府告知徐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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