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刘李一听顿时磕头如捣蒜,赵说道:“钱统领真的冤枉,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人就像个文弱书生,谁知道轻功了得,还能百步穿杨,要说一人眼拙也就认了,我们三个人都没看出来。更何况我们仨和大家伙一起去,要是大家伙有危险,我们仨也逃不了啊。”
说到这又想到刚才凶险,脸色瞬间又转白,平时欺压良善的时候从没想过离死亡这么近:“钱统领,我们真的冤枉啊!”
赵转念又想起了拍马屁,堆着笑拍道:“这次多亏了钱统领智计无双,两句话就把那没长毛的小屁孩给打发了,论智谋钱统领顶的上对方十个!”一边说一遍竖起了大拇指。
钱七对马屁还是很受用的,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一点笑容,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哎这波真是走了眼了,阴沟里翻船。”心里暗道,这看起来文弱书生的一个年轻后生,弓箭居然如此娴熟,而且看箭插入地下的深度,臂力也是惊人。
刘见状煽风点火道:“钱统领,咱们去找寨主发兵,一口气把这群杂碎给端了怎么样?”
钱七一听就来气,一个爆栗就扣道刘头上:“你是不是傻,现在寨中哪里还有人往这派,何况对方明显辣手,一个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非要找石头的不快,又辣手又穷。咱就不能找点软柿子捏捏么?兄弟们的命不是命?你刚才怎么不冲上去送死?”
众人一听顿时对刘的提议有意见,都有些不快地看着刘。
刘吓了一跳,赶忙捣蒜般磕头求饶:“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小人一片忠心的份上,绕过小人吧。”
钱七看着就烦,摆了摆手,刘如蒙大赦。
钱七向大家伙说道:“咱们下次注意点,这伙人碰到了就放过去,找点软骨头啃,为了点钱送了命不值当。而且寨中事情繁琐,这条道离寨又远,咱们只能靠自己,好了走吧,今天晦气。”
......
秦逍听完这些对话,终于放下心来,回到了车队处,和黄谦说了情况。又把胡羽强几人喊了休息,然后再按照之前安排了暗哨,让众人好好休息,还有几天就可以到埔石城了。
以邱澄为首的伙计这下对秦逍是彻底服了,就仿佛是书中戏文里的英雄一样,真可谓是霹雳手段,一出手就把土匪给吓跑了,而且谁都能看得出秦逍是故意放水,要是真动手土匪至少死伤大半。
平日里秦逍就和公子哥一样,衣着光鲜,杂事都由胡羽强等人办理,基本上从不出马车。没想到掌柜真的有眼光,高人就是高人。秦逍平日懒得搭理他们,马车里打坐修行也被看成高人不远惹俗世的表现,和传说中的高人缥缈的形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一样一样的。
众人对秦逍的敬仰可谓是滔滔江水,黄谦也更佩服秦逍了,他虽然从自家掌柜那听说,但是从外形上看秦逍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而且这个公子哥还似乎有一肚子计谋和城府,比那些只会遛鸟耍横的真是天上地下之别。
秦逍心里对这件事顺利处理好非常满意,不过对众人的敬仰并不太在意,心里现在着急的最主要的还是打通冲脉的穴道。
冲脉是十二正经之海,能调节十二经脉,一旦彻底打通,实力又可以更进一步。目前已经打通了两个,但是离彻底打通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
就这样第三天的上午,车队就到了埔石城。这埔石城,城如其名,城墙全是由大块的石头砌成,而且建在依山傍水的所在,比珞城看起来壮观很多。
秦逍带着韩若和黄谦分开,约定第二天上午还在城门口见,如果有事要推迟一两天也要来告知下。
秦逍带着韩若逛起了埔石城,埔石城人口看起来比珞城要少,从面色上看,城中百姓似乎吃的也比珞城差。
两人找了个饭馆,终于吃了顿热乎的早饭。秦逍和韩若都大呼过瘾,吃了半个月的干粮,心里对于正常的饭食真是异常渴望。
韩若本来觉得少爷总是大手大脚的,不像老爷勤俭持家。要是老爷估计还是吃干粮,不会多花钱吃顿热乎的早饭,当然也不会请韩若吃这顿热乎的早饭。
不过从韩若看来这才是应该有的持家之道,大手大脚是不对的。不过少爷年纪这么小就很有本事,稍微花点也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两人吃了个饱,于是往集市走去。集市的热闹程度比珞城的稍微差一点,不过又很多不一样的商品,尤其是各类石雕石砚等石头制品,琳琅满目。
秦逍走到一家米铺门口,看到标牌挂着:今日米价十六文一斤。一路走下去心里大概有了数,当前米价大概一千五百文至一千六百文左右一石。又逛了一下整个集市,对埔石城的整体物产和物价都有了一些认识。
秦逍带着韩若走到了一家茶馆,茶博士一看有两人来喝茶,为首的衣着外貌看起来都像个小公子,赶忙迎上去招呼:“客官里面请,楼上有雅间,您请。”
秦逍明知雅间必然更贵,但是还是淡然自若地带着韩若走到楼上。
茶博士看着两人面生,不过看他不在意价格的气度,虽然这个小公子长相平凡,但面色白净,衣着整洁,肯定不是四处奔波之人,估计是其他某地的公子来到了埔石城:“看两位公子面生,是刚来到埔石城么?”
秦逍心道看来没来错地方:“对,今天刚到,来这里拜访一位故交,有些闲暇就出来看看。”
茶博士引着两人到了雅间,秦逍和韩若分主次落座。
茶博士殷勤地说道:“公子,请坐。我们这有上好的碧螺春、龙井、普洱还有茉莉花茶等等,不知道需要哪种?”
“碧螺春来一壶吧,有茶点么?”秦逍问道。
“有的有的,本店特色三色糕和状元饼各来一份尝尝如何?”茶博士忙不迭的介绍。
“行,都来一份尝尝。”秦逍淡淡地回道。
过了一会茶和糕点都上了,茶博士给秦逍韩若各倒了一杯介绍道:“这茶水是用埔石城特有的山泉水炮制,这得到二十里外用人挑回来,茶是今年新采的明前茶,您尝尝。”
秦逍品了品,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确实是好茶,沁香怡人,郁郁葱葱的生机似乎扑面而来,清香充满了鼻腔,一扫多日的劳累。又尝了茶点,确实是精致、雅致且口感细腻。
秦逍看着还站着的茶博士,指着对面的椅子说:“请坐请坐,到了城里就听说您对埔石城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们又是初到城里,对风土人情很是好奇,能向您打听打听么?”
茶博士本来就是个大嘴巴,也多亏是大嘴巴,又会说话又会看颜色,所以才能八面玲珑,茶楼开的有声有色,秦逍马屁一拍更是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口干舌燥时自己还给自己倒两杯茶润润嗓子。
这埔石城虽说只是梁国的一个小城,但是盛产矿石,尤其是银矿和一些玉石。虽然有煤矿,但是运输太难,所以也就供应了埔石城。因为山地多,田地少,所以粮食产量不足,秦逍关于这方面又问了问,于是茶博士详细介绍了情况。
埔石城粮食很紧张,所以经常有大户兼并或者权贵强买土地的事情发生,粮食价格很贵,一年之中,最便宜的时候也要十五文钱一斤,贵的时候能涨到十八文,青黄不接又遇到灾害的时候那更是天价,甚至为了自家吃饭可能根本没人卖。年年都有不少卖儿卖女或者饿死的事情发生,说到这茶博士也叹了口气,但是没继续深入说下去。
埔石城由于四周都是山脉,离珞城和夏斐城都比较远,道路又不好走。而附近又有好几拨土匪活动,最厉害的就属兰鹤山了,普通人家本就困苦,不仅田租税负苦不堪言,还时常被土匪劫掠。
这也是煤矿产量虽大,但是无论是人力、路程以及路上土匪肆虐都导致煤矿只能在本城附近使用。
又闲聊了一会,秦逍想知道的基本都有答案了,于是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这茶钱多少,结一下账吧。”
“一共四十五文钱,您就给四十吧。”茶博士答道。韩若一听心道,真是贵,这两口水两口点心,这么一点东西四十五文,抵得上自己两天的饭钱了,不过味道确实还不错。
秦逍对韩若说:“拿出一百文给他。”
韩若有些讶异,不过见怪不怪,对少爷吩咐的话没打过折扣。
茶博士心中大喜,果然自己有眼光,好茶好话伺候着,还是有好处的,但是摆着手,嘴上道:“使不得使不得,折煞小人了。”
秦逍淡淡的笑道:“不必客气,你和我们聊了半天,一点茶水钱就收下吧,不必客气。”
秦逍和韩若慢步离开了茶楼,茶博士开心的收下了一百文钱。
韩若虽然认为少爷有些大手大脚,但是还不至于敞开手败家给小费,怎么别人要四十还给了一百,不像少爷平时的作风啊。韩若心里有疑问,但是又不敢问,万一少爷真的就是败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