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腥丑的嘴大张,露出那一排尖锐不齐的牙。
感受着全身各处传来的密麻的火辣的痛感,华沅手无力的蜷着,涣散的眼中带着不甘。
就要这样交代在这里了么?
她不甘心。
鼻息吐出气泡,带着十几年来零零碎碎的记忆向上伸去,悉数落入妖兽大张的血口里,仿佛也在暗里昭示着她的结局。
妖兽没有同情心,它只知道,眼前这个烦人的跳蚤,会成为它今天的晚餐。
它没有再停顿,血口衔起华沅的身子,重重合下。
华沅无力地阖上眼皮。
一道红芒却在它即将触上华沅腰时刷地弹起,瞬间在妖兽柔软的腔内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脆弱部位猛然被偷袭,妖兽疼的全身痉挛抽搐,扯出一声振聋发聩的惨吼,瞬间退离几步远。
它虎视眈眈地盯着华沅,发出一声声怨怒的呼声,却又不敢再靠近。
暂时多过一劫,华沅却不敢轻松,身上的呼吸诀撑不了多久,就算这头妖兽大发善心不再同她纠缠,她迟早也会窒息而死。
更何况,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伤。
伤口被水浸得有些麻木的疼,稍微扭动一处,就会立刻扯起全身的神经,疼得让人几欲昏去。
华沅只好放弃侥幸逃开的念头,安静地等死。
一人一妖僵持着,妖兽不舍得放开这只美味可口的猎物,华沅也没有气力逃走。
但她到底一具肉身,并非向妖兽这般常年生于水下,一缕缕寒意层层包裹而上,流经全身,卷着疼感就经不消。
就在她意识模糊之际,耳畔却是突然传来一阵低细的诵吟声。
女人的声音带着丝丝诱惑,意识朦胧的华沅不自主的竖耳聆听,心里跟着默念起来。
一股奇异的舒暖感自心口漫起。
华沅惊异后,求生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的被这丝朦胧不清的变化带了起来。
她现在就是落水的人,无论这跟稻草有多细,她都得伸手试试。
她沉下心,跟着这阵不知从何而来的低吟声默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