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他那眉间不再是是殷红色的掌门印记,却依然风华,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
只是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还有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却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的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靠近。
那些仙子个个都神思恍惚,如斯心慕,被那上仙风姿所俘获了芳心,可却无心敢下手,谁不知那长留上仙心心念念一人,便是他那大逆不道的妖神徒弟花千骨。
为何偏偏那样风姿无双的人,也是为情所困,可叹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那高冷出尘的长留上仙尚未入座,随后又是紧接几声,“长留世尊到——”此人也是出了名严肃刻板,当年于花千骨态度算是不大好的,正是白子画同门师兄摩严此人。
仙帝仙后也端了态度迎接,自然是丝毫不敢怠慢长留之人。
“长留儒尊到——”笙箫默款款来迟,但仍是一副轻佻的样子,与那仙帝客套了一番,便跟着二位师兄入座。
而当年本是花千骨弟子的幽若,却也成了身负重任的掌门,皆因白子画之落魄而起,“长留掌门幽若到——”当年小丫头也是背负了守护天下之责……
此宴,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也是今后得以脍炙人口的重头戏了。
仙人们见宴会尚未开席,微微急促,便讨论了起来,“那九音帝君怎么还未来,要知道那九音帝君可是四海八荒的第一绝色,我可等着瞻仰她那无限仙姿。”
“如这位仙友所言,九音帝君的确绝色至极,小仙也想一睹芳容啊……”
“难不成是故意给仙帝下马威?”
“不无可能,这位仙友猜测有理。”
……
正当众仙神议论纷纷之时,那所谓神神秘秘的素浅自当现身,踏着仙风道骨而来,“九音帝君到——”
素浅何人也?诸神之尊,太古神邸,身负创世神力,乃是无人可僭越的神明。
这一声令众神无声,再不敢如刚刚随意造次,连忙起身跪拜,“劳烦九音帝君大驾,仙界荣幸之至!”
浮华同时随素浅进去,墨寒跟在后头,那仙侍自然不忘通报,那素浅笑意盈盈,却带着冷艳,“今日各位如此好兴致,这番宴请隆重,本座也来凑凑这热闹,诸位想必不会嫌弃吧?”
众位仙神心中无奈,谁敢嫌弃上神您啊?您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把他们通通碾死。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出一些,紧紧的盯着门口。
白子画心神不佳,只在一旁饮酒,白衣拂袖掩了那落寞万分,却被一熟悉的气息牵引,虽不见得那人风华,只是闻声,一时惊喜。
小骨……
他本想上前,却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是九音帝君素浅……
长留一众人本就觉得声音熟悉,不曾想抬头一看,吃惊极了。
怎么可能?
“本座该不会来迟了吧?不然众位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本座?”素浅眸色略带几分深沉,手中执着一白玉折扇,微微掩面便是低低笑声传来。
风华无限,难以同凡俗语句比拟,如红颜香墨里,弄银筝弦乱得新句,心寄清澹芳华语,一袭翩翩的如雪白衣,素雅中携着出尘惬意,头上的发带迎风飞舞,衣袂翻飞,发丝撩乱一抹优雅至极的弧度。
如谁家的轻舟上有人轻拂琵琶,拂落十里长亭繁密的桂花,那一曲愁肠夜雨,便是微微触动缘起。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淡淡的戏谑弧度,蓦然间,天地失色,皎皎月华何以攀比其风姿,集世间风烟繁华于一身,如星海之境所护泽世明珠,含光雾影。
浮云迤逦不绝如缕,孤城华美媚若明花,九天之上俯瞰十万里烟尘,无数雪色花朵悠悠降落,覆了一地乱玉碎琼。
她浑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仙气,不染纤尘,嘴角勾着一抹略冷漠的笑,气定神闲的走进了大殿。
只莲步轻移,慢慢的踏上台阶,脚下红莲绽放,腰间流苏轻舞,妖娆至极,却衬得那白衣纤尘,如斯醉味。
仙帝仙后惶恐不已,连忙整肃跪下,行大礼,恭恭敬敬拜见这九音帝君,“劳烦九音帝君大驾,未能远迎,实乃小仙失职。”
哪知这素浅竟真的来了?仙帝仙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难以形容。
可又见到浮华仙尊与墨寒帝君,一度又是惊吓的很,怎么三位远古神邸都来了!
连忙又是拜见,“见过浮华仙尊!墨寒帝君!”说完这一大堆的客套话,不禁口干舌燥,那额角汗珠细细密密,诚惶诚恐的等着审判的到来。
“诸位且起身,不必如此,本座并非来此生事,不必如此。”话音一落,素浅不再多给那些人眼神,坐到了那属于她的尊贵位置上。
两人紧随其后,仙帝仙后起身归位,仙宴终是开始,敬酒素浅,“三位神主远驾光临,尤是九音帝君,小仙甚是荣幸。”无疑又是客套素浅的话语。
而正呆呆傻傻的幽若,从不可置信中扯回了神思,“师父?!”师父,那是师父,她莫不是在做梦?!
而白子画亦是不知所措,那张脸如何不与记忆之中那人一模一样,只是多了那不可攀比的冷清高贵,身处云端,隔了千千万万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