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云胡的相助,雷格的速度确实快了些,两人马不停蹄的向着山下走去,途中雷格多次出言:“休息会吧。”
而云胡硬是强撑着,十次只休息了三次,还是她担心雷格会吃不消,她自己则是想着一鼓作气,她不能让自己放松,因为她知道她的体力不行,不凭那口气吊着,她早就累趴了。
雷格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确实需要早点下山,只是他有些心疼云胡。
历经千辛万苦,他们两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了山下,虽然离镇子还有一定距离,不过总归不似山中那般危险。
山下有些零零散散的乡间茅草屋,云胡张望着,看到一间比较大的,比较有可能有空间收留他们,嘴上询问眼睛却盯着那间房子:“雷大哥,我们去那件看看怎么样?”
“可以。”
云胡架着雷格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板:“有人吗?”
“谁呀?来了来了。”屋内传来老婆婆的声音。
云胡听见有人回应,就乖乖的等她来开门。
门吱呀吱呀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老人家的脸:“你们敲门干什么?”
“婆婆,不好意思,我们想借住一晚,行吗?”云胡期待的看着老婆婆,顺手拉了拉雷格搭在她肩上的手,省的他滑下去。
老婆婆看了看他们两人,好一晌没说话,可能是看雷格的腿受伤,或是担心云胡一个女子在外,最后还是拉开了半边门:“行吧,进来吧。”
等他俩进了门,老婆婆快速关了门。
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烛灯,摇曳着光影印在墙上,云胡首先将雷格放在板凳上坐下,发现屋里没有别的动静,仿佛就只有老婆婆一人。
“谢谢婆婆。”云胡感激的对老婆婆道谢。
“你们怎么大晚上的还在外面?”老婆婆边问边给他们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们。
云胡接过水,解释:“我大哥腿伤了,所以才从山上下来。”
“他是被什么伤的?”老婆婆关心问道。
云胡有些苦恼,她并不认识那个动物,只能说:“看着像是狼之类的……”
“是豺。”雷格接了话。
云胡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你们挺幸运,那东西凶得很。”老婆婆想到豺脸上有些害怕,也有些怨恨。
“婆婆,家里只有你吗?”云胡看房间里没有别人出来,这么大个房子,按理应该是住了几个人才对,比如老婆婆的儿女。
老婆婆一脸怅然:“是啊,这附近的每户人家里都只有像我这样的老家伙了。”
云胡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欲言又止。
老婆婆沧桑的脸上,双眼幽深暗淡:“本来我有一个儿子,可是三年前,他上山就没下来了,也是奇怪,从此别的人家的青壮年也慢慢的都没了。”
云胡一脸疑惑不解,有了一部分人上山没了,剩下的人就应该别上去了,为什么要等到所有的青壮年都没有?
雷格也在旁边听着,有疑问就问:“都是上了山没的吗?”
却没想到,老婆婆摇了摇头:“不是。”
云胡心中的疑惑更甚,既然不是上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那他们怎么没的?”云胡好奇的问。
老婆婆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婆婆收敛了低落的情绪,站起身,指着左边的一间房:“你们今晚住这间房吧。”
然后她就走进了右边的房间,没有再搭理他们,可能是伤心事被勾起,没有心情再招待他们。
云胡扶着雷格进了左边的房间,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去了镇上,可以找个大夫给他好好看看,毕竟她的桃花散只能止血,其他的伤口恶化方面的还是需要好好治疗才行。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应该本来是老婆婆儿子的,云胡让雷格睡在了床上,自己则想打个地铺就行。
雷格皱了眉:“睡地铺也该是我。”
在雷格看来,今天云胡本就辛苦了,再睡地铺,第二天得浑身酸痛。
而云胡则担心雷格的伤睡地铺没有床软和,会疼。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那你睡床外面,我睡床里面。”雷格提议,云胡睡床边会方便一些。
“好吧。”云胡犹犹豫豫的答应了。
雷格将两人的包袱放在床中间做隔挡,就转身面对墙右侧睡了。
云胡轻轻的爬上床,躺下,偏过头看了看雷格的后脑勺,又转回来望着天花板。
思考着刚刚听说的事情,这种人口减少的情况也太奇怪了,只损失青壮年,他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醒来,云胡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米粥香,深吸一口气,饿了。
偏过头看雷格,却发现他已经变成平躺着睡了,鼻梁高挺,睫毛弯弯翘翘的,唇薄而润,小麦色的皮肤,应该是常年在外奔波晒出来的。
“吃早饭去吧。”雷格闭着眼睛说道。
云胡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连忙将头摆回,坐起身来:“嗯,你也一起啊。”
将鞋穿好,云胡在旁边等着雷格,好扶他一起出去。
幸好她有面纱遮挡,轻易也看不出她的脸已经红透,她微低头,故作无事,如往常一般。
“你们起来了,喝点粥吧。”老婆婆坐在桌子边招呼他们。
“谢谢婆婆。”云胡微笑着道谢。
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
“婆婆,昨天打扰了,感谢您的招待。”云胡拿上包袱,扶着雷格,对老婆婆告辞。
老婆婆看着有点疲惫无奈:“嗯,没事。”
“谢谢。”雷格走的时候也对老婆婆道了谢。
路上,雷格突然问:“你觉得那个婆婆多大年纪了?”
云胡思考一下:“五六十吧……”
“她应该才四十岁。”雷格摇摇头。
云胡有些惊讶,那个老婆婆头发斑白,脸上也有很多皱纹,一脸沧桑,看着应该也有五六十才对。
“如果我没猜错,她们村剩下的都是和那个婆婆一样的妇人。”刚刚雷格经过别的茅草房的时候,听见屋里的声音都是妇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