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这枚铜镜麻烦您帮我们鉴定,过几日我们便来取。”带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说道。
“好,我尽快动手。这枚铜镜看似不一般,我也有很大的研究欲望,”教授伸出右手与老者相握,面带着微笑,说道:“大概一个星期后就可以过来取。”
“好,博物馆还有些事要忙,我先走了。”松开教授的手,老者颇有些歉意。“我送送你。”.......
研究所内,叶小江正拿着铜镜左右观看,带着白手套的手轻抚着铜镜,就如对待新生婴儿般:镜背上河水蜿蜒而下,两侧有山峰拱立,岸上一人蹲在河边树下洗耳,一人右手牵牛而至,伸出左手对洗耳者指教。
“怎么样,看出点什么来了吗?”,教授从门外进来,正好看见叶小江拿着铜镜观看,问道。
“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本古记上见过这样的描述,一时又想不起来。”叶小江锤了锤脑袋,脸上写满了“思考”两字。
“我来看看。”教授接过铜镜,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拿起一旁的放大镜,目不转睛地看着铜镜,正面看完再看反面,似乎要把铜镜看穿。
“怎么样,您老有什么见解?”叶小江转着手中的笔,见教授也一脸愁绪,打趣道。
“也有些印象,看着画风有点像宋朝的手法,”教授嘴上说着,眼手却没离开过铜镜:“这枚铜镜研究价值很高,如果真是宋朝时期的,那对研究宋朝的人文经济可是有突出贡献啊!”教授忽然情绪高昂。
“那您慢慢研究吧,我那还有几个朋友要见面,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说完,叶小江拿起背包,准备起身离去。
“就知道天天乱跑,静下心来研究研究古物,这可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教授无奈的劝说。
“额。还是算了吧,您那些古籍我从小看到大,都快翻烂了。还是去外面逛逛比较巴适。”说完,叶小江一个猛头冲了出门,径直走向路虎车。
“这孩子......”教授依旧沉浸在铜镜研究中,对叶小江的行为见怪不怪。
车上。“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手机铃声响起,叶小江接通电话。“喂,小江,到哪了?”电话那头讲到。
“还在路上呢,皇帝在这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叶小江说道。
“你小子等着挨揍吧。有正事和你讲,”对方打趣道:“咱们吃完饭去趟福利院,去看看老院长,盛老师说老院长快退休了。”
听到这话,叶小江也收回玩闹心思。福利院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在没有被教授收养之前,他的童年都是在那度过的,那里有他的伙伴——一群孤儿,还有他的年轻美丽盛老师和慈祥和蔼的老院长,福利院就是他的第一个家。八岁时,叶小江被无妻无儿的教授收养,教授待他视若己出,那也成为他的第二个家。教授是个研究历史的“狂徒”,尤其是宋朝那段繁盛与落败交织岁月,简直是了如指掌。被教授收养后,他也离开了从小生活在一起的玩伴,最近几年才开始有联系。
“好,到时候买些糖给孩子们,小时候我们可爱吃糖了。”
“也就是你爱吃,每次有人来福利院发糖,你就穿着开裆裤屁颠屁颠跑过去装可爱要糖,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叶小江满脸赤红,这可是他的糗事。“你要是说出去,你就完了。”急忙挂掉电话,叶小江向饭店驶去。
忙完一切,已经是深夜,街道上已见不到行人,只有路灯同星空一起闪耀。叶小江揉着腰,塔拉着背包,将车停到路旁,回到研究所。
研究所里还有盏小灯点着,这是教授留的,叶小江好几次深夜归家,教授也习以为常了,所以每次他出去聚会,都会留下一盏小灯,怕小江摸黑摔着。背包随手一扔,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头仰天呼吸,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静谧。
不一会儿,叶小江缓过神来,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铜镜照片,旁边还有一份描述铜镜的手稿。“原来是宋徽宗时期的文物,教授动作还真是麻利,这么快就查出铜镜的来历。”看了几眼手稿,叶小江由衷佩服道。
“也没什么事,再看看铜镜。”正想着,叶小江取出保险箱里的铜镜,教授害怕研究所文物被盗,每次睡前都会把文物放在保险箱里,密码只有他和叶小江知道。
浏览完教授所写的手稿,叶小江又盯着铜镜仔细观察,这是宋徽宗时期的一件铜器,铜镜上描写的是许由巢父的故事,宋徽宗最爱艺术,是古代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艺术型皇帝。
叶小江用手轻摸着铜镜表面,已经过去一千多年,铜镜依旧光滑,毫无刺手的触感,虽然有些许锈迹,这也使得铜镜古朴感十足。抚摸一会儿后,叶小江手指忽然停在一处,铜镜表面有块奇怪的凹陷处,正好位于牛眼处,如果不仔细触摸,根本无法感觉到,他曾接触过许多古代的铜器,从未听过这样的设计。
“会不会是什么机关?”叶小江一下来了兴致,从工具盒中取出一枚细针,对着凹陷处轻刺。霎时间,铜镜表面向四周散射刺眼的光芒,叶小江眼前一片白芒,脑中天旋地转,双脚失去与地面的接触感。哐当一声,铜镜坠落在桌子上,只留下一盏小灯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