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如空与碧绒来到天池旁,天池夜晚渐变寒冷,却有流萤飞舞,夜兽走动。
两人找到了万达通与天竺祖师的埋坟,碧绒准备过去,把万达通尸首挖出来,如空建议先等到丑时,不要打草惊蛇。
两人便躲在不远处大树后,碧绒有些发冷,身子哆嗦不自觉靠向如空,心里后悔没有多带一件衣服下来,如空见状脱下外衣,给碧绒披上,碧绒看着如空心中充满暖意。
碧绒说道:“你不冷吗?”
如空摇摇头,碧绒把如空拉到自己旁边,让他用手抱住自己,如空害羞不敢抱,碧绒性子急,连忙喊道:“快点,扭扭捏捏地算什么男子汉,你病倒了谁帮我追回娘亲的‘仙羽’。”
无奈之下,如空抱着碧绒,这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抱住女孩子,碧绒发香沁入鼻,心脉加速。
碧绒不懂辨天色看时辰,便想问如空,转过头就看着如空的大眼睛,近距离四目相对,两人顿时满脸通红,立刻转过头,互相不敢直视对方。
碧绒揪着如空的脸,慌张道:“你…你你不准瞎想,我娘说过我长大是要嫁给族长的,不过你可以做我的好朋友,还有今晚之事你对谁也不可以说!”如空连忙点头,碧绒这才送了手。
为了缓和气氛,如空转移话题,问道:“碧施主,你说仙羽是你们飞羽族的神器,这神器有何珍贵厉害之处?”
经过刚刚一事,碧绒更靠紧如空,嘴上惬意说道:“不要总叫我碧施主,叫我绒儿就好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仙羽’其实全名为‘仙羽灵裳’,代表是两件宝器,‘仙羽’是一件面纱,‘灵裳’是一件帔衣。”
“世人常说‘仙羽飞天,灵裳遮地’指的就是‘仙羽灵裳’,每位飞羽族一到七岁便会不停蜕皮,蜕下来的皮如羽毛送到高庭,最后高庭的灵器师编织成‘仙羽灵裳’,绣上主人的名字,我现在八岁,正好可以穿‘仙羽灵裳’,另外它还可以随着我身体增长而改变大小。”
“不光如此,这‘仙羽’戴上后白日可观千里,夜晚可隐身藏迹,而‘灵裳’穿上便可身轻如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惜飞羽族每人一生只有一件。‘仙羽’与‘灵裳’平时都是分开存放,两者分开后,‘灵裳’会变消失,一般凡眼看不到,无法随便偷取,所以只有‘仙羽’才有机会。”
“不光如此,两件宝器一旦长久分开,‘灵裳’的威力会渐渐全无,严重的话甚至还会减寿。”
如空吃惊道:“这么严重!”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回你娘亲的‘仙羽’!”
碧绒笑着点了点头。
突然碧绒耳边传来刨土声音,望去是万达通坟堆发生了异动,一个枯瘦的手缓缓伸出坟土外,万达通从土里爬了出来,碧绒激动地差点喊出声,幸亏如空捂住碧绒的嘴,如空让碧绒静观其变。
只见万达通从牙齿上摸出一根细线,把细线不停往外扯,最后扯出一件面纱,万达通拿着面纱在水面洗了下,只见面纱发出晶莹剔透的银光。
万达通大笑道:“他娘的,有了这件价值连城的‘仙羽’,老子便可以招兵买马,东山再起,杀回光明山!”
碧绒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准备抢回‘仙羽’,万达通一眼瞧见碧绒过来,先是吃惊,后是警觉,碧绒使出白露氏家传武功“玄碧爪”,与万达通缠斗起来,碧绒虽有些身手,但修炼不精,更不及万达通多年江湖经验,一招一式被万达通轻易化解,一招回璇反击,将碧绒踢倒。
如空则趁万达通不注意,从背后扑上,死死抱住万达通的头,万达通眼睛被蒙,一下子看看不清前方,碧绒忍痛上前,一招“鹰勾式”反制万达通手腕,万达通痛的几乎想撒手。
不料万达通侧转身形,猛然落地,手肘压住碧绒背部,碧绒痛的撤手,反抓万达通脖颈,万达通被抓伤后,后退几十步,一手制住如空的手,一手扣住如空的脚,几个转身从背后顺势甩入湖中。
碧绒准备再冲上去,万达通一个闪身,三脚连踢碧绒,身形不稳后退了几步。
万达通把“仙羽”揣到怀里,肆意地笑道:“真是意外,你这小丫头竟然识破我的计谋,可惜你就带一个男娃娃就想与我拼斗,简直是找死。”
“老子曾立誓不杀小娃娃,今夜留你们两条狗命,赶紧滚!”
碧绒不罢休,拼死上去抱住万达通的腿,万达通几下猛拳击打碧绒背部,若不是有“仙羽灵裳”护体,碧绒恐怕早已重伤倒地,万达通见此仙衣有如此神奇功效,正想把碧绒的“仙羽灵裳”抢走,碧绒一个翻滚闪躲,吹了下自己“仙羽”,便消失不见了。
万达通惊呆了,他从未见过“仙羽灵裳”真正的威力,突然两刀寒光割中万达通后脚筋,虽然伤口不深,但已有些站不稳,突然又几道寒光从背后袭来,万达通左闪右避,手臂上也被割伤。
万达通心想被一个臭丫头玩弄股掌之中,杀心顿起,狠狠骂道:“他娘的,老子就破誓杀了你们,祭我魔音刀!”
碧绒一听魔音刀,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我们飞羽族的禁术?”
万达通冷笑道:“我那小情人就是飞羽族人,她为了讨好我,给了我这本武功绝学,可惜我不识小篆古字,只得让她给我一一讲解,等我练到第三重,那贱人就反水,抢走了我的一切!”
“今夜若不是你们两个小鬼阻拦,我早已下山去招兵买马。”
万达通聚力合掌,蓝光四溅,一阵阵刺耳的声音从手心传来,碧绒被迫显出原形,万达通让灵力游走双臂,汇入掌心后,分掌出灵气刀。
碧绒急忙拿灵裳遮住自己,碧绒又消失,当她拿小刀想再靠近时,万达通闭眼听声,发觉了碧绒脚步声,拿刀往碧绒方向一挥,虽未砍中碧绒,但却发出震荡扭曲地声音,碧绒内力尚浅,一下子被声音气流击飞,倒地吐血。
万达通乘胜追击,拿刀要砍下碧绒的头,碧绒反应及时,拿“灵裳”护己,挡下了致命一击,万达通却因此高兴坏了,他今晚见识到“仙羽灵裳”各种神效。
只见他狂笑道:“哈哈哈,今夜老子算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仙羽灵裳’这么厉害,只要得到这两件灵器,老子就天下无敌了,便可杀回光明山,夺回我教主之位了!”
万达通准备再次下手时,如空在天池里变成蛇身水怪,吸入很多天池水,跳到半空朝万达通吐水箭,万达通灵气刀一挥,水箭顷刻被震碎,如空慢慢逼近,接连吐出好几个水箭,皆被万达通击破。
万达通见如空模样,心中惊道:“这是什么小妖怪,难道是刚刚那小男孩变的?”,如空趁万达通走神之时,跳上其背,随即用蛇尾死死缠住万达通脖子,对着碧绒吃力吼道:“快啊,拿你小刀杀他!”
碧绒从未瞧见过如空真面目,已然被吓呆,半天没回过神,如空见碧绒没有动静便再次吼道:“你娘的仙羽不要了吗?”这时碧绒才缓过神,正当起身之际,万达通一记狠脚便踢飞了碧绒,滚落几丈远时,头撞硬石上,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如空见攻势失效,便想要咬死万达通,万达通知其意,快手扼住如空的咽喉,几下重拳打着如空腹部,险些吐了出来,如空也不示弱,缩紧万达通脖子。
如空因吸收了很多天池水,气力也恢复如初,才能死死缠住万达通,两人你来我往,死死想掐死对方,万达通见势不妙,另一只手起反向灵气刀,朝如空脑门砍去,如空急忙躲闪,但还是来不及,一左手臂被万达通砍飞。
如空痛的大叫,松开蛇尾落在地上,万达通刚松了一口气,如空又咬住万达通右腿,万达通想甩掉如空,发现被咬的腿部麻痹,无法动弹。
万达通猛拳狂打,如空就是不松口,万达通准备砍掉如空的头时,惊恐发现自己的腿脚开始融化成血水,露出白森森的脚骨,并不断往上伸延,生死之间,万达通一下狠心砍断自己的右腿,痛倒在地上。
万达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到两个小孩手里。
碧绒从旁爬起来,恢复神智,惊讶发现如空与万达通纷纷倒在血泊之中,碧绒匆忙赶过去
万达通见碧绒拿着小刀出现,连忙将怀中“仙羽”扔到碧绒面前,趴在地上求饶道:“姑奶奶,我错了,小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天翼城偷‘仙羽’,我被东西还给你,你就饶了我吧。”说完不停地磕头。
碧绒捡起“仙羽”,看到绣着一个“遥”字,才确信这是自己娘亲的“仙羽”,又见如空为自己丢了一条手臂,恶狠狠道:“万老贼,你这条腿算你偷‘仙羽’付出的代价,但你废我朋友的一条手臂,我要给他讨回公道。”
说完便举刀朝万达通走去,耳边忽听到许多脚步声朝这边靠近,碧绒放眼望去,眼睛里映出十几人的身影,碧绒心知不妙,立马背起如空,万达通心中逃过一劫,赶忙给自己腿包扎,碧绒与如空躲到树后,拿出止血疗伤的要给如空敷上,又撕下自己裙衣给如空包扎。
如空虚弱靠在碧绒怀里,闻着碧绒香气,身体虽痛,但心中却洋溢温暖地幸福,因为他知道她心里在乎他,如空微弱地说道:“我…没有食言吧…”
碧绒拿手捂住如空嘴,小声道:“收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