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二十五年,锦乐公主十岁,也不过是个懵懂的少女,确是老天不如人意,云贵妃一病不起,还未熬到女儿的十岁生辰便撒手去了,倒是个红颜薄命的人,但是可怜了这个小公主,是怎么熬过那个没有母亲的冬日。
嘉元帝一想云贵妃生前盛宠不衰,元瑾落在别个嫔妃手机也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便辟了一个水榭,小公主由太后和皇上亲自教导,怕是历朝历代的皇子都没这般得宠。
当今太后是嘉元帝的生母,又云贵妃的表姑,也算得上云贵妃的半个母家,也是太后在后宫中帮着护着这小公主,小元瑾才得以安稳度日。
嘉安二十八年,眼看锦乐公主走出了年幼丧母的阴影,嘉元帝下令大办女主十三岁的生辰宴。
院外红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门头悬着“竹栀榭”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里院满架蔷薇,一带水池。一池荷花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池上可通对岸。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都悬于壁。
寝殿内就大有不同,陈设很简单,但却不失华丽。正值夏日,软榻换成了两大块寒玉,上铺着柔软的兽皮,不但清凉的紧,还不至于让寒气入体。
“公主,申时末了,该出发了,宴会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知道了……竹钰,你也不过长我五岁,怎么像崔嬷嬷一样唠叨了!”只闻一个妙龄少女清脆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
少女身穿淡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桃花,白中透红。细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是西域进贡的紫色晶石。
“走吧,去晚了皇奶奶又该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