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密
秋实的爸爸病了,秋实对要不要看他有些矛盾。钟艳玲对秋实讲了她的故事,秋实有些困惑。秋富强决定把公司里的股份都交给秋实,秋实有些不安。严磊变了,上课也不怎么听了,连校长都惊动了。秋实找他了解情况,却发觉他好像喜欢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谁呢?
暑假结束以后,秋实感觉严磊变得有些消沉了。以前他会和许诺、邹超过来吵闹,现在都不过来了。看见她有时候会装作看不见,即使看见了也是很冷漠的样子。秋实想找他问问看,不料校长却找她有事。校长找我有什么事,最近班里的表现还不错,到底是什么事呢,秋实在心里犯嘀咕。
“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秋实走到校长室问道。
“没什么事,你先坐。”钟艳玲示意秋实先坐下再说。校长的脸色看去有些凝重,秋实有些不安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温尔雅先生,是你爸爸的得力助手。”钟艳玲指指她边上的男人向秋实介绍道,那个男人很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皮肤白净戴着眼镜看去很斯文。
“夏小姐,你好!”那个男人向秋实打招呼,看得出他受过很好的教育,而且很有涵养,真是人如其名。
“温先生你可以把事情告诉夏老师了。”校长对那位温先生淡淡地说道。
“好的,夏小姐,你的父亲秋富强先生目前住在医院里,他想见你,并想和你谈谈关于公司的事。”温尔雅看着秋实淡淡地说道。
“你说我爸爸他生病住院了?”秋实有些吃惊地说道,怪不得她最近的大哥大老在响呢,她心情不好就没有接。虽然她恨她爸爸抛弃了她们,但她对她爸爸还是有感情的。
“是的,秋先生病的很严重,他非常想见到你。”温尔雅认真地说道,秋实想去见她爸爸,但一想到他那么绝情,秋实就有些犹豫起来。她便冷冷地对温尔雅说:“他不是有秋冬了,还来找我干吗,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对于你和秋先生之间矛盾,我也知道一点,这件事是他的不对。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而且秋先生已经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你就能原谅他吗?我是外人不想干涉你的私事,如果你考虑清楚了,请给我打电话。”温尔雅淡淡地说道,说着把名片递给秋实,秋实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很不错的男人,要是我再年轻二十岁,一定会追他。”钟艳玲在温尔雅走后别有深意地对秋实说道。
“校长,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秋实觉得有些不妙正想开溜。
“现在没什么事,我们一起聊一下天好了。”钟艳玲笑着说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秋实慌忙站了起来说道。
“坐下,秋实你也二十四了,你难道就没有碰到心仪的人吗?”钟艳玲倒了一杯茶随口问道。
“现在还早,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秋实以不变应万变。
“怎么还早,你妈妈在你这个年纪小孩都生出来了。”钟艳玲以过来人的身份劝秋实道。
“校长,现在时代不同了。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能够相处一辈子呢,即使相爱的人也不一定能够相处一辈子的。除非那个人非常爱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那我会考虑结婚。”秋实坚决地说道。
“秋实,我知道你因为你爸爸而对婚姻产生了怀疑,但你要相信真爱是要靠自己寻找的,不要让世俗蒙蔽了你的眼睛。”钟艳玲语重心长地对秋实说道。
“校长,你说的我都懂,但你为什么不结婚呢,难道你也不相信世上有真爱吗?”秋实反驳道。
“我为什么不结婚,你妈妈最清楚了。你去问你妈妈好了。”钟艳玲苦笑道。
“钟阿姨,这是怎么回事?”秋实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我已经瞒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告诉你也好,不过我希望你能够保密。”钟艳玲对秋实认真地说道。
“我一定会保密的。”秋实保证道,钟艳玲看着秋实笑了。秋实五分像她母亲,其余像她父亲。
“那是二十多年以前,我那时比你还要小几岁,我和你妈妈在同一所大学里读书,而且我们一直是好朋友。那时你妈妈长得很漂亮是公认的校花,而我虽没有你妈妈漂亮,但我学习非常好,经常拿奖学金,而且我是学校里学生会会长,追求我们的人很多,但我们一概回绝。后来学校里新调来一位的老师,那个老师才二十六七岁,长得高大英俊,而且很有学问,很多女生都喜欢他。你妈妈那时也很喜欢他,老是跑去上他的课。”说到这里钟艳玲停顿了一下。
“后来呢?”秋实好奇地问道。
“后来他们两个居然谈上了,那时是禁止师生恋的,所以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没过多久,学校里知道了他们的事,学校的领导找你妈妈谈话。他们对你妈妈说,要么和那个老师一刀两断,要么就退学。你妈妈看去很温柔却很倔,死活不肯和那个老师分手,结果她被退学了。
你妈妈被你外公赶了出去,她过来找我。我没去见她,却去找那个老师,告诉他这件事是我告的密,因为我喜欢他,他很吃惊地拒绝了我。过了半年那个老师也走了,我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和你妈妈结婚了。我伤心欲绝,一个人跑到外地去工作。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我一直都没有结婚就是因为你爸爸的缘故。”钟艳玲终于说完了她的故事。
“你现在还是喜欢他吗,即使他犯了错,你也认为他是好男人吗?”秋实困惑地问道。
“秋实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他是怎样一个人的,我希望你能够幸福。“钟艳玲语重心长地对秋实说道,秋实看看钟艳玲点了点头。
秋实还是去医院里去见她爸爸了,她到病房的时候她爸爸还在睡觉。秋实看着躺在病床在的爸爸,他看去老了很多,头发掉了很多,而且有了白头发了,本来成熟英俊的脸也爬上了皱纹看去很沧桑。
“秋实你来了,爸爸好久没见你了。”秋富强看到女儿连忙坐起来高兴地说道。
“爸,我给你倒水。”秋实连忙给她爸爸倒了一杯水。
“听说你已经当老师了,做的好吗?”秋富强慈爱地看着秋实,关心地问道。
“还好,你不用操心,现在你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说着秋实把保温壶打开淡淡地说道。
“爸,你喝鸡汤,这是我煮的。”秋实笑着说道。
“这不是你煮的,是你妈妈煮的吧。”秋富强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秋实点点头。
“你妈妈现在还好吗?”秋富强关心地问道。
“妈妈她很好。”秋实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你妈妈是个好女人,我对不起她。”秋富强说完就沉默了。
秋实一连几天都到医院里去,有时候会碰到温尔雅,秋实见到他笑笑点点头。秋富强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秋实放心多了。
这天秋实像往常一样到医院里看爸爸,看到病房里除了温尔雅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秋实,你过来!”秋富强叫女儿过去,秋实走了过去。
“这位是陈律师,这位是我女儿。”秋富强向他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陈律师你好!”秋实和他握手。陈律师大概有四十多岁了,有些发福,看去像是老板,锐利的眼睛使他看去有些严肃。
“夏小姐,秋先生要我过来就是要和你谈谈关于财产继承的事。”陈律师公事公办地说道。
“现在说这个还言之过早,再说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秋实意趣阑珊地说道。
“这是秋先生的意思,他决定把公司的75%的股份转给你。”陈律师淡淡地说道。
“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秋实不由得问道。
“你们先出去吧。”温尔雅和陈律师出去了。
“小石头,爸爸这几年亏待你们,这是对你们的补偿。”秋富强拍拍女儿的头淡淡地说道。
“那秋冬怎么办?”秋实有些担心地问道,她的后妈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然也不会登堂入室嫁给她爸爸了。
“秋冬,我看他没什么希望,我不想家业败在他手上。”说到儿子秋富强语气有些痛心。
“他现在还小,以后可能会好的。”秋实淡淡地说道,对这个弟弟没什么印象,他才7岁,看去很害羞的孩子,。
“我有我的考虑,你现在还是可以教书,有空的时候到公司里来,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温助理,不过你要防着他一点,这个人有野心。”秋富强严肃地说道。
“知道了,爸爸。”秋实连忙说道。
“这几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秋富强说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秋实悄悄地走了出去。
“夏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秋实刚走出医院温尔雅便走过来笑着对她说道。
秋实本来想说自己打的回去,一想到爸爸说的话,决定试探他一下,“那就麻烦你了。”秋实笑着说道。
“夏小姐,你现在是公司里最大的股东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我怎么看你心事重重呢?”温尔雅关心地问道。
“每个人都有烦恼,如果以后有什么事还请温先生多帮忙。”秋实笑着对他说道。
“那是自然。”温尔雅回答道,两个人各怀心事。
秋实总是在双休假日的时候到她爸爸的公司里去,刚开始她对那些数据文件很头痛,还好温尔雅总是会给她解释,一点也不怕麻烦。秋实也不好意思不学,时间长了,她对那些东西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秋实觉得温尔雅应该对她有好感的,不然他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教她,而且毫无怨言。
温尔雅长相斯文俊秀,看去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又有才干,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只是秋实总觉得欠缺点什么,她喜欢那种高大看去比较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在身边陪着她,保护她的人。有时候秋实会想到那个有些冷漠叛逆的严磊,想到他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亲切感还有就是负罪感,她怎么可以喜欢自己的学生呢,怎么说她也比严磊大六岁,而且他还是个孩子。
钟艳玲找秋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了解一下学生的情况。
“秋实,很多老师都反映严磊上课不听讲,而且在课堂上睡觉,你作为班主任该怎样去做不用我来提醒吧。”钟艳玲的很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谈谈的。”秋实连忙说道,我上课的时候他很认真的呀,怎么会睡觉呢,秋实有些纳闷。
“夏老师!”秋实刚走出校长室便碰到许诺,许诺有些不自在地向秋实打招呼。
“许诺,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秋实叫住他道。
“老师有什么事,我现在要去上课了。”许诺更不自在了,他说着便要走了。
“我想问你关于严磊的事。”许诺连忙说道,说着便一溜烟地跑了。秋实都愣住了,这家伙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呢?
秋实除了上课几乎碰不到严磊的人,好像他故意躲着她一样。
秋实没办法,只好找到许诺和邹超,“你们告诉我严磊到底怎么回事?”秋实很严肃地问道。
“老师,我们也不知道,严磊最近神神秘秘的。”许诺对这个哥们似乎有些不满。
“看他老是发呆,还写东西,像发春一样。”邹超满脸讥讽地说道。
“你说什么?!”秋实眯起眼沉声问道。
“老师,他乱说的,老大才不会那样呢。”许诺连忙说道,说着还撞了邹超腰际一下。
“不是发春是什么?!我看他八成暗恋上哪个女孩子了!”邹超故意说道。
“老师,你怎么了?”许诺见秋实发呆便问道。
“没事,他的事我会处理,你们不用担心。”秋实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正正脸色说道。
“老师,严磊不会受处分吧。”许诺小心翼翼地问道。
“应该不会,你们见到他,叫他来找我。”秋实叮嘱他们道。
“老师说的,我们自当从命就是。“许诺笑着说道。
“马屁精!”邹超骂了他一句。看他们笑闹地出去,秋实想到严磊,但愿他像以前那么快乐。
“老师你找我?”严磊看着秋实淡淡地问道。
“坐,最近功课怎么样?”秋实淡淡地说道,顺便打量了他一番,看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老师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严磊淡漠地讥讽道。
“严磊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希望你以学业为重,其他事情以后再考虑。”秋实看着严磊慎重地说道。
“老师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早恋是吗?”严磊淡漠地说道,脸上带着笑意,说话的语气却冷冷的。秋实没想到严磊居然就这么承认了,一下就愣在那里了。
“老师,如果没什么事,那我走了。”严磊说着就走出去了,秋实看他走出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严磊好像变得开朗起来了,上课也认真了,但秋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天是她上的课,她看到严磊好像很认真地听她讲课,而且有时候停下来写东西。秋实觉得有些奇怪,她没写板书,而且要记东西也很少。秋实故意走到严磊边上去看,一看才知道他居然在画画,而且是个女孩。他看见秋实看他,连忙把纸盖上了,秋实觉得好气又好笑。
下课的时候秋实把严磊叫进办公室,“严磊,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很担忧,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和老师说,老师可以为你保密的。”
“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严磊看去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实在太过分了,你家里人叫你来这里是读书的,不是叫你在这里混日子的。”秋实生气地说道,觉得自己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老师你不要生气,生气很容易老的。”严磊故意逗她,他希望看到秋实笑起来的样子。
“严磊,像你们这个阶段喜欢上某一个异性也是很正常的,但你们现在正是学知识的阶段,应该以学习为重,不要因为一时的沉迷而毁了自己的前程。老师希望你考虑清楚。”秋实严肃地说道。
“老师,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想放下就放下,想忘就忘了的,老师也曾经经历我这个年龄,你应该明白的。”严磊淡淡地说道,连秋实觉得他说的有理,但她是老师总不能怂恿学生早恋吧,还有就是他们振扬中学学风严谨,对于违反校纪校规处罚很严厉,如果是早恋,那更是绝对禁止,杀一儆百,像严磊这样真的很棘手。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里是中学,中学是绝对禁止早恋的,以后你考上大学了,你爱怎么恋就怎么恋。但现在觉得不行的。”秋实沉下脸说道,她的态度很强硬。
“老师,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呢?”严磊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懂什么?!”秋实又羞又气地说道。
“难道老师还没恋爱过?”严磊又问了一句。
“你去上课吧,这个问题你不用操心。”秋实沉下脸说道。
“老师是害羞了吧。”严磊呵呵笑道,然后往门口走去。
“老师你说我上大学以后,我就可以恋爱是不是真的?”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头来问道。
“那要看你考不考得上了。”秋实含有深意地说道。
“那好,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然后让我喜欢的人爱上我。”严磊含有深意地说道,其实他心里是有些自卑的,怕秋实看不起他。
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怎么的人,看起来他好像很喜欢她,而且那个女孩还不知道。秋实摇摇头埋头办公,忽然她看见桌上多了一张纸,好像是严磊在课堂画的那张。纸上画着一个卡通美少女,虽然笔触比较拙劣,但那双眼睛倒是活灵活现的,像是会动的一样。这就是严磊所喜欢的人吗?因为是卡通看不出像谁,只是那种神情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秋实看着看着便呆在那里了。
“夏老师,你有没有指甲钳啊?”有人突然问道。
“没有。”秋实淡淡地说道。
说话的是和秋实一起进来的张老师——张玉美,她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仿佛像是参加什么宴会,而不是教书的,而且她对学校也是意见多多,真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怎么会招这种人。
“呀,这张画是你画的吗?”她看见桌上放的那张画便好奇地问道。
“不是,一个学生画的。”秋实笑笑说道。
“哦,原来这样,这画是你收缴上来的吧,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像话了,上课不听,不是睡觉就是讲话,还看小说。”张玉美向秋实抱怨道。“大部分学生都是好的。”秋实对她的说法不是很赞同。
“我觉得这张画画的有点像你。”她又认真地研究起那张画起来。
“是吗,你看错了吧。”秋实淡淡地说道,秋实对她的话是十句只信一句的。
“是啊,你知道现在的学生都很大胆的,前几天我还收到一封情书呢。”张玉美神秘地说道,说着还弄弄头发,秋实看她那做作的样子,真不想和她说话。
“张老师这么漂亮,当然有人喜欢了。”秋实淡淡地讽刺她道。
“是吗,夏老师,长得这么可爱,说不定也有人喜欢你呢。”张玉美咯咯地笑起来。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便对秋实说:“夏老师我有事,改天再聊。”听着她咯吱咯吱的皮鞋声走远了,秋实长吐了一口气。
严磊画上画的人到底是谁呢,难道张玉美说的是真的吗?秋实觉得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