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沄沄在云杉殿偏殿呆呆的坐了许久,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夹杂着些许雪花缓缓地落在她的面前。她伸出手去接,雪花在她手里打个转又飘了回去。白沄沄顺着雪花向窗外看去,一人立在那白茫茫的雪松之巅。是师父,白沄沄拿了披风坐在窗前,看着他。
云梦泽背对着白沄沄,双手背在身后注视远方。虽看不见,但是给人一种万世孤寂的感觉。良久,他拿出佩剑(碎星辰)开始练剑法,雪下的愈发大了,靠近他的雪花随着他的剑气在空中四散而开,在银色的光芒下,像是一片又一片被斩碎的星辰。
最后一式,所有的雪花汇聚成一个女子的样子,云梦泽伸出手,还没触到,所有的雪花便失去了法力,纷纷洒落在地上,他手中的剑也随着消散了。
云梦泽继续看着远方,白沄沄也看去,那是自己来的方向,穿过重重苍山就是豫州,那里有白府,有父亲母亲和哥哥。
“母亲最喜欢下雪了,哥哥也会陪小白云玩,父亲虽然严厉,但是,他也是不舍得小白云的吧。”白沄沄小声嘟囔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刚微微亮,白沄沄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嘶吼声,吓的一个激灵便醒了。她坐在床上披着晨衣思考人生,没有人送早膳,没人侍候更衣梳妆,没有娘亲细声哄她起床。这一刻白沄沄突然百感交汇,心里感觉不是滋味,委屈巴巴的。
这时一个白色的灵蝶飞过来,它带来一句云梦泽的话:“再不起来就没饭吃了。”
白沄沄听了更委屈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可是有没有什么办法,她只能边哭边收拾,好不容易收拾好,扎头发又是一大难题,梳了几次后,她放弃了。
云梦泽撑着手半卧着在榻上看书,顺便等白沄沄进来吃饭,等了许久她也不来,就想放下书去看看她怎么回事。就在此时白沄沄进了大殿,穿着一袭银线绣山峦的素色纱衣,披散着头发向他跑来。
他呆住了,恍惚间好像回到第一次见到沉香的时候,沉香光着脚跑进来:“师兄,师兄,头发怎么绑啊。”
白沄沄看着她的师父呆呆的,眼中泪光盈盈,心想:难不成我不会绑头发把我师傅气哭了??她伸出手轻轻的戳了云梦泽一下,云梦泽回过神来把头转了过去:“无妨,风大。”
“哦”白沄沄小声的回答。
云梦泽:“快去吃饭吧。”
白沄沄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这时云梦泽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拢起她的头发,绑了一个简单的马尾。白沄沄吃完饭去照了照镜子,她不满的大声说道:“师父!!我一个女孩你怎么把我打扮的和我的哥哥一样!!!”
云梦泽默默的把书抬高,挡住自己的脸偷偷笑,他强忍着故作认真的讲:“小白云啊,修行之士,最注重的是实力,过分注重外貌不可取。”
“这就是您不会绑头发的理由?”
“快去学习吧,我不想我的徒弟一年之后比不过其他峰的弟子。”
在云杉殿后面有一个练武场,所有剑术心法都已幻化成一个个影子人,白沄沄只要走过去影子人就会动起来教她学习。
时间匆匆流逝,昆仑的仙法白沄沄也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云梦泽坐在房顶看着那个变得日渐强大的小家伙欣慰的笑了:“沉香,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对不对。”一阵风雪卷来,温柔的落在云梦泽头发上。
白沄沄正在练剑,当她把所有灵力都灌注在剑上打算给人偶致命一击时,练习用的雪松剑突然断裂开,灵力窜出来反伤了白沄沄。
“过钢则易折。”云梦泽从房顶上跳下来,手里幻化出来一个细长的法杖,他随手丢给白沄沄,,白沄沄以为很重,但接到手却很轻。
她看着手里不起眼的法杖,由着几根细藤缠在一起,小声地说:“很普通啊。”
云梦泽:“我听到了,不要以貌取物。”
白沄沄用灵力驱动它,法杖渐渐变成一根白玉杖,杖身光洁无瑕疵,顶端向上伸出藤蔓状的玉枝,好像在托着什么。
“别看了,顶端是放女娲石的。”
“师父,那这个法杖应该是……”
“是三界门的钥匙。当然上面要配合着女娲石。”
“那师傅怎么得到的?”
“嗯,有那么一天,伏羲村被屠,女娲石丢失,我看法杖放在那里也是放,就拿回来了,不要浪费。”
“那师傅为什么那么多法器不选,偏偏拿了这一个。”
“小家伙开始怀疑我了?”
“我只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时间还长,你慢慢就会记起来的。”
“我,不是,师父,你怎么说的云里雾里的。”
云梦泽没有回答,化作一团雪消散了。
当夜白沄沄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看着远处的法杖闪烁着惹得她无端的生气,她起身走过去举起法杖,法杖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整个寝殿被照的宛若白昼。
白沄沄被刺的睁不开,当光芒消散后,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昆仑山了,看着这里的地貌植被,应该是中原。
她在心里暗喜:难道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