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潭,你折了笙妹特意送给父亲的花,还不快给笙妹好好道歉!她最近常在嘴边念叨你,你初来不懂这些,她不会与你计较的。”
苏予牧还是站在了苏予笙这边,宠了十多年的妹妹,哪里是才认识的人比得上的。
况且,初来府中就攀折花草,苏予牧对这位蒋小姐,印象不太好。
但到底是母亲给定下的娃娃亲,人家又无父无母的,苏予牧想着还是尽量相处试试看。
娇俏少女抿了抿樱唇,有些不情不愿地行了歉礼。
不过就是些花花草草而已,也当个宝贝,她家里不知多少呢。
还什么县主,没见过世面似的!
受了礼,苏予笙依旧冷笑道:“大哥,这你可就错了。我不计较那是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苏予笙对这位蒋小姐的印象差极了,她特意修剪的带着美好寓意的形状,就这么被破坏了,她花了好几天的啊啊啊啊!
如果她真的是蒋灵潭,她绝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大哥对她动心!
眼见着两边就要打起来似的,苏父和蒋祺忙上前拦住了。
“笙儿!你这是做什么,灵潭大你三岁,你也该喊一声姐姐。”苏父余光瞥见被破坏的小灌木丛,心里揪疼,女儿亲手给他修剪的礼物,就这么没了。
“爹~”苏予笙扑进苏父怀里撒着娇,“你要是敢让她留下来,我就、就离家出走!”
蒋祺也将那位蒋小姐拉住,虽是怒斥却包含许多柔情,“菁儿!这里不是蒋家,也不知道收敛点,还不快给县主道歉?”
蒋小姐小声地哼了一下,偷瞄了眼心神全在苏予笙身上的苏予牧,不爽地跺了跺脚。
蒋祺还要再劝,苏父却抢先开了口,语气冷淡,“时候也不早了,府中想必也有不少事情要忙,就不多留蒋大人了。”
蒋祺也混迹官场多年了,听出来苏父话里的意思,老脸一红,“都是我没管教好这侄女儿,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约。”
苏父礼节性地点点头,亲自送了蒋祺等人出去,待人走远后,才领着苏予笙还有苏予牧回了前院客厅。
“笙儿,都怪爹爹没看好你的小灌木,就让它那么长着吧,你也别再修剪它了,伤着手了爹会心疼的。”苏父拉着苏予笙的小手,上面还有好几道浅浅的划痕。
“这件事怪我,大哥只顾着等你回来,竟没看住笙妹的小灌木。”苏予牧自责不已。
听着两人的话,苏予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是个小灌木而已,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蒋小姐,才不要原谅她!”
她不过是借由灌木丛向那位蒋小姐发难而已,那位蒋小姐究竟是谁,还有待商榷呢。
苏父和苏予牧皆是哭笑不得,只叹道苏予笙被他们给宠坏了。
“方才在码头那里,我听到了一件事!”苏予笙生怕苏父和大哥苏予牧看上那个蒋小姐,忙把从苦力那里听来的话,捡重要的讲给了两人。
苏父与苏予牧,脸色都不太好看。
“若这件事是真的,灵潭丫头恐怕凶多吉少了。”苏父叹了口气,“蒋家让人冒充灵潭,也是想与我苏家结亲。”
之前有人来问过苏父关于苏予牧的婚事,均被苏父以定了蒋灵潭为由拒绝了,这会儿若是说不与蒋家结亲,可是麻烦了。
为今之计,是拆穿蒋家使人冒充蒋灵潭的阴谋。
“对了,方才我听蒋祺唤她菁儿,也许这才是她本名!”苏予笙眸中一亮。
有了线索,苏父便派了人去查蒋家名字中带有jing这个音的女孩。
“这件事交给为父去办,你们还照常就是。”
当晚苏予臻回来便听说了蒋家的事,于是调查蒋家的活又交到了他这个闲人手上,苏父到底还有朝廷公务在身。
苏府办事的办事,上值的上值,处理公务的处理公务,昏迷的昏迷,独剩下一个没得事情做苏予笙。
隔壁楚愈带着茯苓又出远门了,说是去寻几味解毒药草,茯苓也没来苏府玩了。
苏予笙叹了口气,喉间猝然痒起,重重咳嗽了好几声。
最近天气时冷时热,她这个体弱的小可怜,很正常地又感染了风寒了。
“小姐,快把这药喝了。”时叶端了一碗苦涩涩的药过来,旁边摆着一碟蜜饯。
苏予笙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几息间便喝了个干净,便捏起一枚蜜饯含入口中。
啧,真苦。
微蹙了下眉,苏予笙从衣橱里挑了件厚披风出来,“司期,陪我去一趟北街留迹斋。”
“喵呜~”仔仔从温暖的被窝里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迈着轻快的步子窜到了苏予笙的脚边来回蹭着。
苏予笙苦笑不得,压住想咳嗽的喉咙,命时叶将仔仔抱开了。
“咳咳咳……”
压抑之后是更猛烈的咳嗽,简直要把肺咳出来一般,苏予笙只觉得方才差点把自己咳过气去。
“咳。我这生着病呢,可别过了病气给仔仔,咳咳。”苏予笙望着委屈待在时叶怀里的仔仔,抱歉地笑笑,“仔仔乖,跟时叶姐姐在家里玩啊。”
“喵噶……”仔仔不情不愿地摆着长尾,应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苏予笙了。
苏予笙无奈地摇摇头,将披风披上,带着司期和陈叶出发了。
自从知道楚大佬在京都的生意后,苏予笙也曾去过两回留迹斋,生意不说多红火,却客人不断,货物也深得人心。
前几日她便收到蓝棋递来的信,说是留迹斋新得了一幅名家字画,邀请苏予笙来品鉴。
有琴圣道人傅弦子教导,苏予笙本人又有天赋,琴棋书画四艺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大家了,尤其琴艺已经赶超傅弦子,但这件事只苏家人和楚大佬知晓而已。
可惜了诗词歌赋,只学了不到一个月,苏父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夫子,便由二哥苏予臻偶尔教习,勉强算得上是位才女,但不如穆雅娴的诗词功底好。
直到今日才腾出功夫来赴约,没想到昨夜又感染了风寒。
苏予笙此行不过是亲自去道歉,顺便约定下次品鉴的时间罢了。
司期挑了一顶挡风帷帽给苏予笙带上,与陈叶一左一右护着她上了苏府的马车,一路平稳无波的到了北街的留迹斋。
苏予笙在马车上先咳了好几下,确定自己能忍住一段时间不咳嗽后,这才下车进了留迹斋。
留迹斋的掌柜见了司期和陈叶,对苏予笙的身份不敢质疑,忙让小二领着上了二楼特意留出来的雅间。
“县主,东家马上就到,您先用茶。”小二恭敬地将茶水壶放置在茶桌上,便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咳咳咳……”苏予笙又是重重的几声咳嗽,听得司期和陈叶都心疼不已。
“小姐,您都病成这个样子,怎么就不安心待在家里呢,您可以派陈叶大哥来送个信啊。”
正要敲门进来的楚亦闻言,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