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号角声响,西黎大军来袭,马蹄震震,汹涌的气势,大地都为之颤动,高耸的城墙仿若都要震踏了。
东旭全军皮甲对敌,刀剑相搏,喊杀连天。
密如雨下的箭像一道道锁魂符,将一个个战士的灵魂射入地狱之门,锁进无尽黑暗的深渊,永无光明在现,留下一具具冰冷残尸,悲凉的横躺于血泊之中。
东旭军全力抗战,燕都终是失守。
“传本太子令,燕都将领留活口。”
焰尘翼身穿金色战袍,胯骑白色战马,带领西黎大军破城而入,举剑一声令下,骁勇不凡。
西黎大军入城,似凶猛嗜血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挥动锋利的利爪,踏过之处,尸体成堆,血染土红,惨景一片。
东旭大军步步逼退至东旭入城的一方。
烈铭远带领而来十二万大军,原本驻守燕都有五六万,共十六七万人,之前损兵将近四万余人,剩下十一二万大军已经折损大半,余下不到三万人,已经无法和西黎大军抗衡。
“将军,我军已经不到三万,西黎大军势如破竹,燕都保不住了,恳请将军先撤吧!末将来挡住西黎大军。”
趁着所剩的士兵阻挡逼近北韩大军,李穆李将军单膝跪地,持剑抱拳于烈远安身前相劝,银色铠甲数条裂痕纵横交错,鲜血浸染,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本帅乃是东旭国大将军,受皇上器重镇守燕都,怎可为苟延活命,弃城而逃,燕都丢了,本帅统帅无能之过,回到帝都也无颜面见皇上,无颜面对东旭国百姓。哪怕剩下最后一兵一卒,本帅也要誓死相搏,与西黎军抗战到底。”
烈铭远且是贪生怕死之辈,他的刻板与固执,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丢弃比性命更为重要的忠贞。
“父亲,我们还是撤退吧!燕都失城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就算留下也是做无谓的挣扎,无济于事的,最终也只是多几缕游魂而已。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命在,今日失去的总还有机会夺回来,如果连命也搭上了,那就争夺的余地都没有了。”
尽管烈斓汐知道,很难劝动自己父亲。但是,她还是想尽力一试,对她而言,那些颜面、忠贞什么的,都比不上一个活生生的父亲来得重要。
“将军,小郡主说的极是,顾及好自身安危是要事,今日失去燕都,他日还有机会将失去的夺回来,自古征战,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将领帮着劝道。
“本帅心意已决,势必与燕都共存亡,都不必再费口舌。”烈铭远态度表明,他看向烈斓汐,血染的面容刚毅坚决,一双沉淀着坚贞的深眸,无可被即将来临的惨败沁染,郑重的说道:“汐儿,你快离开。”
“如若父亲不走,澜汐也不离开,澜汐陪着父亲抵抗到底。”父亲不走,她怎可弃他们生死而不顾,离开独自活命去。
“澜汐,走吧!保家卫国本就是男人的事,我留下来保护父亲,我们如有不测,记得好好照顾娘。”
烈鸿轩带着伤感的话语劝说,沾染血迹的脸上同样有着刚毅的坚贞。
自古两军交战,一方失城,被俘虏的女子都会下场凄惨。
可能,他们不想让烈斓汐落到那最为凄惨的一步。
“不,你们不走,我就绝对不会独自离开。”烈斓汐态度坚决,她且是贪生怕死之人。
“夏歌,带郡主离开。”
烈鸿轩知道说不动烈斓汐,她这个妹妹,执拗起来,很难受人劝,便对夏歌下死命令。
“郡主,我们先离开,必要时我们还可以接应将军他们。”夏歌拽着烈斓汐,想要强行带她离开。
“我不会离开,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临行时我答应过娘的,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回去,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烈斓汐果断甩开夏歌的手。
临行时,她娘含泪目送,千叮万嘱,他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去。她也像娘保证,他们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去。
她独自离开,如果父亲与哥哥遭遇不测,她该如何给娘交代。
“走啊!”
眼前厮杀成片,倒下士兵的尸体越来越多,血腥味越来越浓,面对越来越厮杀逼近的敌人,烈鸿轩对烈斓汐怒吼。
“我不……”
烈斓汐坚决话语未说完,毫无防备中,就被烈铭远后颈一劈,只觉后颈一痛,身体失力的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