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声在别墅里飘荡,久久不散,不躲不闪挨了两巴掌的云夜痕眼内蓄满难以言喻的痛楚,看得本来满心郁结的叶离烟飘出几抹心疼——
云沧海所说的往事显然已碰触到他心底的禁忌伤疤,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会当众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涌动着狂风暴雨的黑眸无力抬起,云夜痕看向他面前义正言辞的父亲,暗哑而感伤道:“爸,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是有良心的人呢?当年的事,全算我的错,行了么?”
素来桀骜不羁的儿子在自己面前低声至此,以为他还会跟自己顶撞的云沧海愣了愣。不过,他的怒气并未因此而彻底消散,依然厉声道:“过去的事就不再追究,但你必须为你刚才出手道歉!Rose是夜岩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胡来?这传出去会让人笑死的,懂吗?”
听到丈夫语气软下来,夏珍心有不甘。款款走上前,她皱眉道:“夜痕,你欺负完夜岩的女朋友在先动手在后,这家到底还有没有家规呢?在外风/流成性我和你爸也就不说,可你怎么能这样呢?”
淡漠睨视夏珍一眼,云夜痕沉声道:“欺负?妈咪,这么多年,您觉得我欺负得上事事优秀的夜岩吗?”
“你、、、”张口无言,气结的夏珍转向自己丈夫,哀怨的眼神分明就在诉说他们母子莫大的委屈。
“还犟嘴!去,给夜岩和Rose道歉。”金边眼镜后的眼睛再次涌起怒火,云沧海冷厉下着命令。对于这个长子,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沟通才好。这么多年,云夜痕的恶劣和不长进更让他望子成龙的他万分失望。
薄唇微扬出抹嘲讽的笑,一忍再忍的云夜痕再也无法伪装。将那该死的忧伤隐忍全部压下去,他换上一副轻狂的表情,轻笑道:
“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不会为此道歉,也没道歉的必要。给夜岩的那一拳,他自己明白我有没有打错。当然,如果爸你非要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在我身上,我也无话可说。反正,除开姓氏,这个家给我也没别的什么。”
脾气刚缓过来一点的云沧海被他这番话气得够呛,按住胸口,他挑眉怒喝:
“姓氏?如果没有云这个姓氏,你以为你能有大把时间和金钱去鬼混?你的跑车别墅,你的奢华生活哪样不是云家给你的?早知如此,我当年根本就不应该要你这个畜生!”
“对,早知如此,你就应该在妈死的时候将我扔了!如果爸觉得不该给我那些,你有权收回去。”
战火熊熊的蔓延开来,所有人都笼罩在压抑中,大气也不敢出。云夜痕的话彻底让云沧海失去最后一点理智,大手紧紧揪住云夜痕的领口,双眼泛红的他暴呵:“既然能生你养你,你以为我不能夺回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