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秋立即折断左手边一根手腕粗的树杈,然后飞身下树,一下跃到素空师父的前面。
素空看见突然出现的人影“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徐凝秋赶紧扶起素空师父道:“素空师父,你怎么在这?”
素空一手捂住喉咙做出吞唾沫的模样,一手先是指着徐凝秋然后指着快要靠近的刺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支吾道:“徐……徐……杀……”
刺客一刀砍来,素空师父才流利的大喊:“徐施主,小心!”徐凝秋利用树杈长过刀身的优势,直接一下戳向刺客的心脏。
刺客立即半收手,将刀一挥,砍断了徐凝秋手里的树杈。
徐凝秋推开素空,拿着已经断掉的树杈正面迎了上去,然后右手向前一抛,竟是一堆雪块。
雪块在空中散碎开来,遮住了刺客的视线。
徐凝秋立马左手跟上,使劲将树杈尖锐的一端深深的插进了刺客的肩膀。
刺客立马捂住流血的肩膀,飞身离开了。
素空看着受伤飞走的刺客,念了句“我佛慈悲。”
徐凝秋赶紧站到素空的身前,急切的问道:“悟真大师怎么了?”
素空悲伤道:“主持,死了。”
没想到竟是真的!
徐凝秋的眼底瞬间露出自责与悲伤的神色。她知道悟真大师和素空师父都是被自己连累的,自己若没去金华寺,大师就肯定不会死。
素空说完话,擦拭完眼泪,就跟徐凝秋说自己要回金华寺了。
徐凝秋立马拉住他,沉声道:“素空师父不能回去!”
素空双眼微含泪水的看着徐凝秋,道:“为何?”
徐凝秋解释道:“师父这次既然被人追杀,下次肯定还会有人来杀师父。”
素空接着迷惑道:“为何?”
徐凝秋道:“刺客肯定觉得师父知道些什么,才从寺里跑出来。他们这次没能杀死素空师父你,下次一定还会派人出来追杀师父你。”
素空惊恐道:“那该如何是好?”
徐凝秋愧疚道:“悟真大师是因我所累,遭人杀害。素空师父放心,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护您周全。现在,为今之计,只有委屈师父和我一起,待事情解决之后,在下再送师父回金华寺。”
素空思索了片刻,回道:“全听施主的。”
徐凝秋带着素空先在之前呆过的山神庙休息了一晚,然后带到镇上,让其换了身俗人的衣服,头部用宽布包上,假扮成寻常模样,接着一路西行。
果然不出徐凝秋所料,就在两人前行的第三天,就来了一批杀手。
这次有三个人,紧跟在徐凝秋与素空的身后,可能由于两人正处于闹市,刺客不好动手。
徐凝秋也不急着条跑,一路拉着素空往人多的地方走,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在一个大酒楼里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引得众人瞩目。
刺客始终紧随,在徐凝秋走出酒楼的时候也后脚跟上。
徐凝秋这次挑了人少的道路走,然后趁刺客没注意的时候,拉着素空一转身进了一处小巷。
刺客没看到徐凝秋等人的踪影,立马加快脚步,快要走近小巷的时候,徐凝秋突然现身,站在三人的前面,笑着道:“跟着我做什么?”
一名刺客沉声道:“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休怪我们不留情了。”说完就拔出腰间的佩刀,往徐凝秋砍去。
徐凝秋没有丝毫闪躲。
反倒是那名拔刀的刺客,一阵哆嗦的倒在了地上,只要一使力,他就觉得全身剧痛无比。
其他两名刺客见前者倒下,以为徐凝秋使出了什么暗器,便一起上前,攻向徐凝秋。如那名倒下的刺客一样,后两名刺客在使力的一刹那也倒在了地上。
徐凝秋站在三人的前面,道:“你们已经中了我的软骨散,只要一使力,就会全身麻痹,疼痛不已。”然后就拉出小巷里的素空,潇洒的走了。
街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徐凝秋怕素空跟丢了,就专门在路边摊上买了根半指宽半米长的锦绸带子系在两人的手上。
素空自小就在金华寺长大,从没离过寺庙百米远,更别说来到这么热闹的集市,一路都好奇的看着路边的商铺。
徐凝秋本想向旁人打探京城的方向,却无意间听到附近有个龙山寺。
听那卖茶的老人家说龙山寺物华天宝,景色秀丽,冬季的雪景更是粉妆素裹,银光耀眼,如乘云端。
她转头看了素空一眼,心生一主意。
素空不通俗事,跟着她回京城,终究不是明智之举,倒不如让他呆在龙山寺。
至于那些追杀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素空的下落。
就这样,素空便被徐凝秋安置在了龙山寺。而她自己则孤身一人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百姓刚开始还会兴冲冲的将国公府的三小姐徐凝秋死去的消息作为谈资,但到后来就无人提及。
好像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般。
然而,还是有人一直喜欢时不时的将徐凝秋挂在嘴边。
“母亲,可怜的秋儿已经死了,你只剩下惜若一个孙女了。”陆屏鸳面露悲戚的朝徐老夫人说道。
明明是件悲伤的事情,但她的语气却明显带着愉悦。
徐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尤为难看,毫不客气的怒斥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屏鸳忍下心中的不满,应道:“是。”
徐惜若看到自己的娘亲被祖母欺负,立即愤愤不平的上前,说道:“祖母,娘亲说的是实话,你怎么可以责怪她。”
徐老夫人满是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连半个秋儿都比不上,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徐惜若闻言,紧咬嘴唇,然后面露委屈的看向陆屏鸳。
陆屏鸳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欺负,心中的愤怒瞬间喷发出来,没有丝毫掩饰的朝徐老夫人大声道:“母亲,徐凝秋与惜若都是你的孙女,你怎么可以这样厚此薄彼,更何况徐凝秋那个女人真的已经死了。”
徐老夫人立即大声怒斥:“陆屏鸳,你胡说,秋儿一定活着!”
陆屏鸳怒极而笑:“母亲,我看你是糊涂了,徐凝秋已经消失了三个月,就连太子殿下一直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