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凌枫瞥了一眼陆屏鸳,眼底闪过一抹锋芒。
陆屏鸳吓得双腿发抖,故作镇定道:“不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大皇子与凝秋心意相通,我这个当娘的想早点为二人定下婚事,太子莫怪。”
轩辕凌枫宛如深渊的眸子精芒掠动,看向轩辕博文微微勾唇明明像笑,浑身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仿佛被洞穿灵魂的轩辕博文眼神避闪。
“不是这样的!”徐凝秋拼手一博,当即跪地,“太子,凝秋还未及笄,不想嫁人,还望太子能帮忙请大皇子收回成命。”
若然前世徐惜说的是真的,那么,轩辕凌枫的出现,便是她摆脱轩辕博文的有力靠山了。
闻言,轩辕凌枫幽暗深邃的眼底敛去杀意,阴沉的幽瞳望了眼大皇子,转脸问道:“徐凝秋,与皇室结亲乃是好事,你何以不情愿?”
熟悉轩辕凌枫眼底的含意,景飞不由为大皇子抹一把汗,今日爷是亲眼看到徐凝秋是如何恶整大皇子的,自是要帮她推一把了。
“事情是……”徐凝秋低头,嘲讽的望了眼轩辕博文,委屈地道:“大皇子与两个嬷嬷借我的房间行不轨之事,凝秋理解大皇子从小缺失母爱,可只因此事发生在凝秋房中便要娶凝秋,凝秋……好生冤枉。”
“凝秋,休得在太子面前胡话。”陆屏鸳见势立马喝止。
轩辕凌枫闻声,阴冷的目光不过是斜睨了一眼陆屏鸳,惊得她连忙后退,一脸的惶恐。
“皇兄口味特别之事,本宫早有耳闻。只是在臣子府中乱来委实是有失皇家天威。既然皇兄心悦这两位嬷嬷,皇弟回宫后定会帮皇兄请婚!”嘲冷之味十足,丰神俊朗的脸扬起,明明是尊贵无比的人,却让人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
现场诡异的安静。
轩辕博文怒瞪徐凝秋,对上徐凝秋眼底的厌恶更是浑身一震,脸上表情不由僵硬愕然,心底没来由生出一丝烦躁。再望向陆屏鸳时,眼底杀机尽露,划过一缕狠戾。
轩辕凌枫又寒暄两句,便准备告辞,见太子要走,轩辕博文也没理由再待下去,忙跟上脚步,经过陆屏鸳身边时,他愤恨的眼神投射到陆屏鸳的脸上,惊得她浑身一颤。
“太子这就走了呀?哎呀,老臣还未给太子敬酒呢!”徐良正连忙上前讨好,老脸一笑,全是褶子。
轩辕凌枫矜贵优雅地道:“国公有心了,只是今日事物繁忙,何况本太子还要助皇兄请婚就不久逗留了!”
“是是是,太子政务繁忙,老臣便不留太子稍坐了。”徐良正连忙后退,恭送太子和轩辕博文离开。
然而,徐惜若见轩辕凌枫要走,忙上前谄媚:“爹,太子是贵客,容女儿送太子和大皇子出府吧。”
陆屏鸳见女儿这般懂形势,顿时喜上眉梢,“是呀!可千万别怠慢了太子。”
徐惜若含羞一笑,忍不住偷瞄了轩辕凌枫一眼,那伟岸的身躯彷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便只是静静地立在那,也无法掩盖他身上那种高贵清华感,多看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了。
“不必了!”轩辕凌枫冷若冰霜的望着前路,声音更是磁性迷人:“若是国公府过意不好,就由今日的寿星来送本宫吧。”
徐凝秋身形一怔,心脏像被猫抓似的难受又说不出的滋味,前世他惨死的模样,与她对视的眼神历历在目,她心上一揪,说道:“能得到太子的生辰礼,是凝秋的福气,送太子殿下是应该的。”
太子亲自来送礼,又表示出对徐凝秋很关心,只怕日后,陆氏想对徐凝秋下手,都得要顾忌三分了。
老夫人早已看穿这一切,眼底泛着一丝满意,瞧着门口的徐惜若,当即呵斥:“惜若,怎可挡着太子的去路?不知礼数!”说罢,老夫人拉着徐凝秋到门口,一行人礼送轩辕凌枫。
“恭送太子,大皇子。”
徐家人双双俯首叩礼,徐凝秋则将人送到门口才折回来,迎面便对上徐惜若气得扭曲的面颊,那绝色艳丽的容颜因为愤怒,显得很是狰狞。
离开徐家,轩辕博文立在马车前行礼:“劳烦太子费心了,皇兄实在感动,不如皇兄请太子饮一杯……”
“不必,皇兄好自为知。”声音骤冷,俊美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嫌恶不屑,说完,轩辕凌枫的马车疾驰而去。气得轩辕博文直咬牙。
车厢内,景飞瞧了瞧安静的街道,这才回过头来嫌弃地说:“爷,那大皇子不光口味重,审美还严重有问题。”
轩辕凌枫斜长的丹凤眼微眯,手中把玩着扳指,嘴角泛起一抹嘲冷:“不成气候的人,你觉得他能做出什么出彩的事情?回府后找个人暗中保护徐凝秋。”
此话一出,景飞满眼惊讶,“太子,你该不会看上徐凝秋那小丫头了吧?”
轩辕凌枫睁开眼,带着一丝警告的神色,景飞挪了挪身子,与轩辕凌枫拉开了距离。
“爷,我瞧着那徐凝秋厉害着呢,你都不知道当时她有多彪悍,不光反抗大皇子,还打了两个嬷嬷,哎呦!您是没瞧见她威胁两个嬷嬷去亲近大皇子呢!那大皇子脸都绿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需要保护?”一想到那一幕幕,景飞都觉得不寒而栗。
闭上眼,嘴角飞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丫头确实变得让他意外。
哧……
嘴角的弧度愈深,忽地想起小时候的徐凝秋,那时的她莽撞的要命,闯入他书房还说他是小偷。
马车在街上缓行,摇摇晃晃的车厢内散发着一股甜蜜蜜的味道。
……
菊跃居。
陆屏鸳坐在炕几旁,心中愤愤不平,端起茶杯刚要喝,哪知烫了嘴,反手将茶盏丢到地上,“没用的东西!要烫死我啊?”
真是触霉头,做什么都不顺,晦气!
丫鬟杏雨吓得连忙跪地:“夫人息怒,是奴婢考虑不周,没能将茶晾凉了再端上来。”
“废物!”徐惜若抬脚踹在了杏雨的肩膀上,双手掐腰,气喘吁吁。
该死的徐凝秋,她凭什么要太子亲自给她送礼?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不知来历的贱种!
“出去!都出去!”陆屏鸳这边烦躁的厉害,呵斥丫鬟出去后,心头火依旧难平,“想不到我千算万算却小瞧了那个野种!惜若,这几天你不是都看着她的吗?为何她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