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别苑的小厨房中,徐凝秋的手中拿着食材,不过半个时辰几种精致的糕点摆放于盘碟之中。
轩辕凌枫此时在书房正在读今日呈上的密保,皆是他手中掌控的臣子所送来的朝堂之事。即便他未去上朝,可朝堂的事情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的。
“凌枫。”徐凝秋站在门外,手中还带着餐盒,试探性的唤了轩辕凌枫一声。
“进。”徐凝秋进来的时候轩辕凌枫的手中还拿着送来的书信,看的时候脸上皆是嘲讽。
“你来看看。”轩辕凌枫倒也不避讳,竟然对徐凝秋没有半分怀疑,这都是朝中的密报,可轩辕凌枫就这般的送至徐凝秋的面前。
“你说我听着便是。”轩辕凌枫将这信放到桌角处让徐凝秋一看,可她只是将餐盒打开,将里面的一样样精致的糕点摆放于桌子上。
轩辕凌枫听见徐凝秋这句话倒是侧头望向了他,竟然还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
“怎的,难不成觉得我避讳着你不是?还是你要与我保持着界线用来避嫌。”轩辕凌枫说话的功夫已经走至徐凝秋的面前,以他的身高给徐凝秋带来一种压迫感。
他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她,徐凝秋只觉得他的呼吸让她觉得自己的脸颊痒痒的,低下了头。
“新做的奶糕,殿下尝尝看。”徐凝秋拿起手中的一块奶糕,直接送到了轩辕凌枫的口中。
糕点的味道香醇,可轩辕凌枫也并未曾忘记自己刚刚所说的。
“凝秋,你可知晓我的心意?”轩辕凌枫如此有一说的时候徐凝秋也怔住了,手不停的磨蹭着餐盒,有些局促,更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他的心意,徐凝秋不是未曾想过,只是每次想到这边她便自动的忽略了。
因为她并不知晓自己应当怎样面对。若是在前生能于今世一般,她心中没有仇恨没有生死,也同常人无异,她心甘情愿的去琢磨,究竟他是如何想的。
可是现在,她能么?她又有资格可以由得自己选择么?
“殿下的心思,臣女怎能猜的透彻。殿下公务繁忙,凝秋便不打搅了,不过是送些新做的糕点。”徐凝秋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可才走了两步便被轩辕凌枫拉了回来,他拉着他的左臂,攥的有些紧,但是他那如海水一般沉静的眼眸注视着她的眼睛,想要看看她眼下的慌张究竟掩盖着什么。
“秋儿,你我何事时要如此生分了?”轩辕凌枫这一句话让徐凝秋哑口无言,两认这么长时间的患难与共早已经并无权贵卑贱之分了。
“轩辕博文,你认为他心急深沉,觉得他定然会负你,那你觉得我呢?我在你心中又是何位置?”
轩辕凌枫此刻便是要逼迫这徐凝秋勇敢的直视她的内心,他更相信两人这一年多的接触定然会在她的心中留下的深刻的烙印,若非如此,她又为何要拼上性命救他。
“你是太子,将来你也会在那个位置上,而我,终究不配居于那个位置上。殿下的心思,便是天下苍生。凝秋不过是女子,总有一日,要去领略凝秋不曾见过的每一处风景,而殿下,是要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受人敬仰的。”
不知为何,徐凝秋其实有些不大情愿说出这些。轩辕凌枫在她的心中是有所不同的,从临死前他伟岸的身影,到今生的初次相遇,还有几次救她于为难之时。
徐凝秋心非铁石,怎会丝毫不在乎呢?相反,她说出这些话来,心里都想是在滴血。
“你会在意我这太子的身份么?我深觉你似乎从未曾在意过,你即便人前礼数从不缺失,但是却并非同他人待我一般。”
轩辕凌枫不理解,在他的心中,徐凝秋似乎已经是他认定的人,他欣赏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可爱聪慧,她的城府和狡诈。
无论她哪一面,他都无比的欣赏,而且他从未曾觉得有人能同他有如此的默契。可为何,此时的她要逃避,要后退?
轩辕凌枫的目光中有他的自负和不解,明明这段时间两个人有如此亲近的时候,她如此聪慧,自然会知晓她的心意。
徐凝秋看着轩辕凌枫急切的模样,竟然一时间语塞。她不愿意去仔细思虑两个人的关系,可并不代表她不知晓。
可是今生不一样,她的身份有了转变,而他们之间也与前生并不相同。
“你对我可是欢喜的?”让轩辕凌枫堂堂一个殿下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会有多为难?徐凝秋的脸颊微微的转为了红色,但是仍旧是低着头,她有些懊恼为何没有好好思虑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不想轩辕凌枫今日突然而来的坦白,竟然让她不知所措了。
“那你可是我是欢喜你的?我想让你做我的太子妃,唯一的女人。你我依旧可以花下谈天赏月,琴笛合鸣,可吟诗作对,可以去大漠欣赏风沙,也可去草原奔驰,可以么?”
轩辕凌枫的声音就在徐凝秋的耳边响起,可是这样的憧憬给了她无尽的幻想。可是突然一阵风让她的头脑转的清醒,若他是寻常人,他们尚且可以。
可是他是太子殿下,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国公府的庶女,就算是皇上恐怕也不同意他二人的婚事。
“你我二人的处境,真的可以做这些事情么?更或者你的终身之事,能由你自己做主么?恐怕皇上便是第一个反对之人。”
徐凝秋此时想想二人的关系,只有目前才是最好的。不妨碍任何人,更不会有任何人来干涉。
“自然,总会有机会,反对又如何?我的这个人,我的心都在你身上,反对也会如磐石无转移。”
轩辕凌枫的眼中感情真诚而又炽烈,这样的眼眸让徐凝秋有些沦陷其中了。她似乎有些不能左右她自己的心了,可是,真的可以么?她可以坚定不移的相信他么?
徐凝秋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动摇了,自从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她可以尽情的去追求心中所爱了,可是现实还是太残酷。
在时机还未成熟之前,她不能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