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随即压低声音朝徐凝秋继续说道:“奴婢看到了夫人跟一个陌生男子走在一起。”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徐凝秋疑惑道。
难不成……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朝丫头看去。
“你该不会是想说母亲跟那个男子模样很是亲密吧?”
丫头点点头。
徐凝秋心中震惊,难以置信道:“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丫头迷惑道:“应该不会吧,那女子的身形与夫人极像。”
“那你就没有追上去看看?”徐凝秋质疑道。
丫头摸着脑袋迟疑道:“小姐,追是追了,但奴婢刚靠近没一会儿,那女子与她身边的陌生男子又突然不见了,奴婢在那一片找了许久,都没有再看到他们。”
徐凝秋闻言,不由的沉默下来。
陆屏鸳身为国公夫人,有名有份,又身负诰命,地位显赫,完全没有道理会做出那种有辱妇德,影响名声的龌龊事,所以丫头大概真的只是看错眼了。
想到这里,徐凝秋便没有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两天,事情却发生了转折。
这一天,丫头刚走出房门,景飞突然出现在徐凝秋的面前。
徐凝秋看着他,疑惑问道:“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我吗?”
景飞颔首点头,恭敬道:“三小姐,属下查到了一些事情,爷儿觉得有必要告诉三小姐。”
“什么事情?”徐凝秋满是好奇。
下一刻,一阵凉风突然撞上房门。
房门‘哐当’的一声自动关上,景飞这才满意的回头,然后朝徐凝秋禀道:“据属下查探,国公夫人陆屏鸳的背后应该有人相助,并且这个人经常帮陆屏鸳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对方的话让徐凝秋不由的想起丫头前两天告诉她的那件事情。
但这毕竟事关重大,并且没有切确的依据,所以,她不打算将丫头说的事情告诉景飞。
“所以,太子殿下怀疑我上次被绑架的事情与陆屏鸳,并且与陆屏鸳身后的那个人有关?”徐凝秋沉思片刻,缓缓道。
景飞的眼睛里瞬间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万万没想到徐凝秋竟一下猜出了他家主子的想法。
真不愧是他家主子看上的女子……
“三小姐冰雪聪慧,确实如此,爷儿确实怀疑三小姐上次遇难就是陆屏鸳背后的那个人下的手。不仅如此……”景飞说到后面突然欲言又止,然后抬头看向徐凝秋,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徐凝秋微微一笑,道:“大可直说,不必顾忌。”
景飞点头,随即直言道:“属下怀疑陆屏鸳对国公爷不忠。”
徐凝秋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想,丫头那天也许并没有看错眼……
这种事情毕竟是国公府的私事,景飞知道自己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在说完这些话后就离开了。
徐凝秋依旧处于震惊当中。
若仅有一人在传某件事情,她可能不相信。但若是有毫不相干的两人在传,那事情就真的有待考究了。
更何况景飞是轩辕凌枫的得力侍从,他绝对不会说出没有根据的猜测。
思及至此,徐凝秋觉得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事情除掉陆屏鸳。
这样的话,徐惜若就会失去最大的靠山,难以继续作妖。
命运的齿轮一旦被改变,她与轩辕凌枫就不会再重蹈上辈子的悲剧。
澄澈的眼神渐渐浮现激动的神色,徐凝秋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陆屏鸳能够坐上国公夫人的位置,并且获得皇帝亲自赏赐的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说明她并不愚蠢,并且可以称得上聪慧。
为此,徐凝秋知道一定不可操之过急,于是她开始像一只正在跟随着猎物的雄鹰一样,缓缓与对方周旋。
必要时候,甚至以退为进,可以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徐凝秋,你来这里做什么?”一看到徐凝秋踏进菊跃居,徐惜若立马露出愤怒的神情,大声斥道。
徐凝秋看着对方恼怒至极到脖子都被气红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好笑。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不是吗……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轻屑浅笑。
她就喜欢看徐惜若想弄死她,却又不敢把她怎样的憋屈样子,实在是有趣极了。
“二姐,我……我只是想来给母亲请安。”徐凝秋故意露出一丝胆怯,颤声说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徐惜若立即评价道。但她说完,看出了不对劲,继续疑惑道:“徐凝秋,你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给我和娘亲看吗?故意装柔弱,真是不知羞耻!”
我就是故意装柔弱,又怎样,徐凝秋心中忍不住暗道。但她表面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柔声道:“二姐,你别误会我,我真的只是想给母亲请个安,请完安,我就回去。”
此时,陆屏鸳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徐惜若赶紧走过去,然后亲密的挽住陆屏鸳的手臂,没有丝毫顾忌的指着徐凝秋,朝后者说道:“娘亲,徐凝秋说要来给你请安,还装柔弱,我不喜欢,你快把她赶走吧。”
徐凝秋闻言,愈发坚定想要除去陆屏鸳的想法。
但这并不是因为徐惜若说的这些话,而是因为她知道徐惜若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没有了陆屏鸳,徐惜若难以对她构成威胁。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陆屏鸳轻拍了两下徐惜若的手背,露出安慰一笑,然后面带肃色的朝徐凝秋看来,道:“既然是来请安的,那就行请安茶吧。”说完,便牵着徐惜若的左手,坐上了高堂的位置。
徐惜若面带得意的站在旁边,附声道:“对,要行请安茶。”
徐凝秋是经历过两世的人,明白能屈能伸的重要性,当即做出毕恭毕敬的模样,给陆屏鸳行茶礼。
陆屏鸳目含微笑的凝视着徐凝秋,然后伸出右手,就要接过对方手上敬来的茶。然而,当她刚将茶杯端到手中的时候,食指一垂,茶杯突然滑落。
茶杯里盛着刚沏好的滚烫茶水。
那些茶水便尽数洒落到徐凝秋还没撤回的手背上。
随即便是茶杯与杯盖清脆的破碎声。
白皙如雪的肌肤瞬间变得通红。
陆屏鸳惊讶了一声,立即假惺惺的说道:“哎呀,我真是不小心,竟让茶杯摔了。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