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秋并不知道柳蓉儿曾经和她们有过怎样的一段故事,不过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已经没有了任何值得纪念的价值了。
“那是自然,只怪我自己有眼无珠罢了!”柳蓉儿说完之后先回到自己的闺房,徐凝秋知道她也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时间。
可以说,凤鸣院拿到了这个曲子之后是大张旗鼓的宣扬,声怕这皇城之中有人不知道一样,尤为是外面的叫嚣声,好似是句句都为着环采阁而来的。
可是那首曲子他们太自信了,自信这是一件能够打击环采阁的利器了。
而这曲子虽然是一个不成熟的乐谱,但是出奇就在这个调子让人听着清新而又平淡,就好似春季能听到处处的鸟鸣,让人觉得平淡中有一些悠扬。
凤鸣院因为新得的曲子和之前所排练的霓裳曲调红了半月有余,而这半月门庭若市的场面,也足以让闵浩觉得心下可安了。
“闵老板可真是厉害,这样的东西都能被你搞到手。”一旁凤鸣院中的艺伎看着闵浩,竟然还有些得意呢!
“我向来不喜旁人议论!”闵浩的面色不善,说完之后都未曾直眼看这那姑娘,就率先离开了。
闵浩他们一定以为,这次他们打了一个胜仗,可事情往往就是那样不能遂了别人的心意才是。
清明节前一日,徐凝秋决定以慕姑娘的身份重现霓裳曲调,而银子是当日与柳蓉儿共同献舞的一半,这一日与之前有所不同,便是后面的那些伴舞皆在。
而今日所在的人,便是当日的众人,因为只有这些人不相信也不觉得那人是心心念念的慕姑娘,饶是身材再怎么相似,可就是差几分神态。
可那日叫喊欢的几人竟然也不曾吝惜这些银子,看来凤鸣院搏出的噱头,看来也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一个打压手段罢了。
徐凝秋在台上的时候,那种好似绽放的花朵一般让人能感受到春意。尤为是那种生根发芽,充满生机的舞姿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本以为今日仅仅是一支舞,可不想,结束之后还有一曲属于慕姑娘特有的一曲,还是特意为那两首谱子填词。
可若非精通音律之人,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完成这首曲子。
“不知今日此种情形能否证明我是慕姑娘呢?”
徐凝秋站在台前,声音高亮,在座的众位竟然带着笑意来面对这句话,可更多的是在听见徐凝秋如此清脆的声音之后,对她所产生的浮想联翩。
“今日此舞只为辟谣,我只愿在环采阁中献舞,并且曾经环采阁向在座各位保证过,绝不会以更低的银两献舞,今日独我一人,自然仅有一般的票价。”
徐凝秋一席话之后,唯有那双明亮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
徐凝秋说过之后便先行退下了,唯有身后伴舞有借着霓裳曲调再跳一曲,与刚刚所觉,竟然已是天壤之别。
而凤鸣院中曾经所用的两个曲子竟然已变成了笑话。
徐凝秋唤名做慕先生之后,还特地在台上感谢了三位凤鸣院的奸细。
三个姑娘看着慕先生再看看对面凤鸣院的牌匾,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吴管家在台下默默看着那三个人,眼中充满了寒意。
“管家,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还请管家赎罪!”
三个姑娘看着人散之后,这环采阁已是深夜,一夜无眠,凤鸣院此时也定然以为,她们三人这是串通好了,配合着环采阁设下了反间计。
“你们三人在环采阁也有些年月了,只是环采阁现在是慕先生当家,定然不会留下朝秦暮楚之人!”
“吴管家,求求您了,若是这环采阁也不能收留我们,只怕我们姐妹三人只能横死街头了!”
三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诉苦,最后更是跪在地上哭诉。
“你们三人此时得不到环采阁的任何信任,环采阁不养内奸,你们走吧!”
吴管家并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想来环采阁有今日,怕是这三人在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勾当。
“我们知道闵浩很多秘密,只要环采阁能保住我们的定名,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时已是下策,背主求荣这种事情自古为人所不齿,可目前,三人再无任何办法。闵浩定然不会留无用之人,只怕三人若是从环采阁前脚出去,后脚便有人追杀了。
“徐凝秋,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徐凝秋正在念着晏几道的词,这时院内便来了不速之客。
徐安伦立于梨树旁,此时树上已有一些嫩芽。
这声音从窗外传来,徐凝秋自然也披上一件斗篷从屋内走出。素白的苏绣嵌织锦木兰花斗篷,在月光下越发让人觉得清冷。
徐凝秋默然站在徐安伦的身后,几丈的距离,看着夜晚随风摇曳的柳条。
“不知兄长所谓何事?”
徐凝秋知道,总有一天徐安伦会来找自己,为了他的姐姐,为了他的母亲,为了最近一段时日所发生的一切。
“你清楚的!”
徐安伦此时面色不善,转身之后,徐凝秋在黑夜之中都能清晰的看见他如此阴沉的面色。
“清楚么?凝秋恐怕不清楚,不清楚为何表哥也随着母亲的意思。兄长从不愿违背自己的原则,为何要做这等昧着良心的事情?”
徐凝秋的目光炽烈而又迫切。
可是这些话句句都让徐安伦不再是那般自信了,也没有了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若是不使奸计处处陷害母亲和惜若,我又怎会与你为敌?还有惜若的死是不是同你有关系?”
徐安伦眼中看着仿若充满了义正言辞一般。
徐凝秋听过他所言,竟然轻笑了两声。
“你为何而笑?”
徐安伦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松缓,反而越加严肃了。
“兄长当真以为,单凭我自己之力还能欺负的了嫡姐与母亲不成?”徐凝秋说过话之后,脸上还带着自嘲的笑意。
“事到如今,母亲已经被迫关进将军府的地牢,这最后不仍旧是你赢了么?”徐凝秋看到今日徐安伦如此,摆明了是要为其母亲讨回公道。
“兄长觉得凝秋所遭受的这一桩桩事情,难道是凝秋罪有应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