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红叶有些不解徐凝秋怎会选择这样的位置,但是也为出言相问。徐凝秋坐在这里,便是要听听这周围去过环采阁的人再来凤鸣院觉得如何?
事实上徐凝秋这次来也是有赌的意思,她赌这凤鸣院的老板不会将环采阁扳回一次的这口气咽下,定会与之相较,还要趁此机会发次财,商人嘴脸,尤为是这位闵浩,能做出如此下作且让人不齿的事情,竟然也能将凤鸣院开的风生水起。
可与此同时徐凝秋又有自信,便是信他这凤鸣院满堂无人能及那一舞。
徐凝秋自小便练舞,这一点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她数年的功力岂是这位冷嫣汐几个朝夕便能敌过的。她选择柳蓉儿一同便是因为她的那份气质平白无故便能为此舞加上神韵,可这气质冷嫣汐没有。
冷嫣汐此番做此曲并未曾见过环采阁的柳蓉儿,也不曾见过在宫中跳过舞的徐凝秋,因而招式并不算新奇,主要是从霓裳曲调本身下手,自己填做舞步,看着这舞风一如往日,只是节奏上要有几分不同
徐凝秋看着戏台上的冷嫣汐,还有身后那些伴舞的人群,脸上的笑意倒是越发的明显,可身旁的程红叶却一脸的不屑。
“这就是街头巷尾所传,能与国公府三小姐庆功宴所做的曲调相媲美的舞曲?”程红叶越看越生气,此时竟忍不住脱口而出了。可台下的议论自从冷嫣汐的一招一式开始的时候就未曾停止过。
今日每位在场的客人进来,都是拿了十两银子的,可冷嫣汐的舞姿便连素日中她本身的舞都不如,哪里值得上十两银子?
“她与环采阁的姑娘怎能相较,那日我就在厅前,惊为天人,甚难忘怀,看来环采阁的这些年的风姿并非凤鸣院一朝一夕便能夺取的啊!”说话如此正经的,正是那日在此处与徐凝秋大家谈论的那位兄台。
程红叶听后觉得尤为不屑,她可是曾亲眼所见徐凝秋在庆功宴上的舞蹈此时自然也丝毫不放弃据理力争。
可是那日环采阁的看客今日再次的可是不少,那冷嫣汐的舞跳到一半,竟然有人扬言要退银子,场面好生热闹。
坐在雅间之内的大人物只是半曲便走出了数位,这大厅之上的人群又不是与那雅间之内的人一般,是金钱如粪土,好多都是为解上次半阙之瘾,特地来此花钱一看的,毕竟凤鸣院一直扬言,环采阁的人是他们不要的。
退钱的声浪,随着冷嫣汐的舞姿呼声越来越高。若是今日冷嫣汐只单单作为献曲场面也定不会闹到如此不堪,此时戏台上的曲调舞步皆乱,最后冷嫣汐更是觉得无法再继续下去,匆匆退场了。
可是她人虽去,可是下面的看客不依不饶,而闵浩嗜钱如命,自然也是不肯退款的。
徐凝秋对于他的这一番作为更觉得开怀,在这里她与程红叶今日损失了二十两,可是他日环采阁能赚到的,只怕是十倍百倍。
“气死我了真是,那是什么玩意?竟然也能同你所做的曲子相较,这不是侮辱人么?”程红叶并不曾去看过环采阁的,此番只以为这与环采阁的无二,反正都是在效仿徐凝秋的舞蹈,打着霓裳羽的旗号在赚银子罢了。
“你也觉得环采阁敌不过凤鸣院?我想那环采阁之作能造起如此大的声势,定然不会如今日一般。”程红叶无奈的摇摇头,只觉得今日出来便是一个错误,她就不该浪费这一夜的时间来看这么一场没有意义的舞蹈。
而徐凝秋此时心里早有了打算,既然这凤鸣院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这一夜可不能闲着,更是将环采阁与凤鸣院大肆比较作了个话本,派了几个手下送到她之前盘下的那座茶楼里说书。
如此一来,这凤鸣院这一夜的失足就会被大肆宣扬出去,难免会对它造成损失。
此刻凤鸣院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毕竟之前冷嫣汐一舞坑骗了一群人,尤为是那些并不阔绰的人平白的损失了十两银子,自此凤鸣院的信便不再了。
环采阁虽在装修,却日日有人前来探问合适开业,并还伺机向里面打探一番,只是这里面早就已经被屏风挡住,外面的人什么也瞧不见。
今日徐凝秋便是来看看验收一下成果,一进大厅已经换了一种味道,旁边的管家也是赞不绝口。
“吴管家,你觉得这银子花在这里是值还是不值?”这戏台的四周又四根赤色雕满梨花的主子,看着栩栩如生,而中间的戏台早已经变成了圆形的舞台,后面的账房也已经变成独立的雅间,此时这上等的雅间是舞台的三册,且徐凝秋所排的舞蹈四周皆有不同的视觉效果。
“值得啊值得,这几百两银子一点也不多,就单单是这几个雅间,只怕一月的收入便能赚回来了。”吴管家此时眉开眼笑的模样,已经打定主意了,此番环采阁中所有的雅间也要水涨船高,定然价钱不能比凤鸣院低了去才是。
“吴管家,我希望环采阁可以不涨价钱。”徐凝秋此言一出,吴管家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收敛起来,最后看着竟然也觉得他面色沉闷。
吴管家对于自己面前的慕先生的头脑从不曾质疑,她的才能他是看在眼里的,这次也是多亏了她,环采阁才能重获新生。
可是他怀疑这慕先生究竟是否有商人的头脑,若是按着以前的闵浩齐老板,恐怕这样新鲜的体验,不把价钱翻个倍他岂能罢休,这七百两银子一文都不能白白花费。
“慕先生,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吴管家思虑再三,看着有些为难,但是却也觉得此话不得不说了。
徐凝秋看着他的样子,以及二人刚刚所言,这心思也能猜测六七分,看来她虽来这环采阁不过一月,与这吴管家还是生了些嫌隙的。
“吴管家您但说无妨,慕某洗耳恭听。”徐凝秋知道吴管家劳苦功高,自然他的话徐凝秋不能不听。
“慕先生的头脑才气,吴某心领,只是从商便要有商人的气息,为的是银子不是名声,慕先生若是不打算沾染铜臭味便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