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大清早上的,还未曾睡觉呢,就要接受这样的煎熬。
“你下去吧!”陆屏鸢维持着镇静的声音让这个侍卫先下去,然后马上就派身边的人将苦役处的刘嬷嬷请回来。现在这件事情竟然变成这样的境地,可是国公爷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陆屏鸢也拿不准主意。
此番事情一处,陆屏鸢想再睡下也睡不着了,人急的在房中来回踱步,还催促了数次为何刘嬷嬷还未到。
“瞧你做的好事,你不是聪明么?”陆屏鸢看见刘嬷嬷走进来的时候手边的茶壶都扔到了她的面前,温热的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裳。先是暖暖的,马上因为这样的天气变得冰凉。
“给夫人请安,不知何事让夫人这般动怒。”刘嬷嬷跪在地上,没有惊惧,而是叩头之后纹丝不动的问大夫人情况。
“哼,你还好意思问,国公爷今日一大清早的就撤走了徐凝秋院中的所有侍卫,还要我将那布偶送去,定然是国公爷察觉到什么了。”大夫人这话说的怒气冲冲的,房内除了身旁站着的一个丫鬟默不作声,就是跪在下面的刘嬷嬷了。
“大夫人是在担忧什么?”刘嬷嬷不但没有任何的惧怕,反倒是面带笑容。可是大夫人看见她现在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放松。
“担忧什么?你此时是在跟我装糊涂么?”大夫人此时已经气的咬牙切齿的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难不成刘嬷嬷还以为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玩笑不成?
“国公爷只是撤去了侍卫,可是禁足不还没解么?国公爷现在顶多就是怀疑,这事情做的干干净净的,找个畏罪自尽的人顶下不就可以了?”刘嬷嬷跪在地上的时候眼睛中全是精明,这种目光也让大夫人的心慢慢的放下,人也慢慢有了底气。
刘嬷嬷说的没错,国公爷再怀疑也仅仅是怀疑,现在物证还在自己的手上,找个人还不容易?国公爷不是要她将这个布偶送去么?不如再加上一个大礼。
“你也起来吧,总让你做苦役也是委屈你了,过段时日这些事情压下了,我便将你调回来。”大夫人说话的时候身旁的丫鬟已经去将她扶起,手中还给了一包银子。
这么早你就起来了,怎的看起来这样憔悴?”国公爷看着陆屏鸢如此疲惫的神态,有些担忧,虽然未曾走上前去将她扶起,但是严重的关爱还是异常明显的。
“能为国公爷分忧,是妾身的本分。”陆屏鸢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贤良。
刘嬷嬷走后不过一个时辰,陆屏鸢就带着人来到了国公爷的书房,可这次来并非仅仅是将布偶交给国公爷,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听闻国公爷已经将凝秋院外的侍卫都撤下来了?”陆屏鸢走到国公爷的身旁,将国公爷的茶杯填满,低眉顺眼的样子也听不出这一问究竟是出于何意。
“是啊,怎么,夫人可是有什么异议?”国公爷因为昨日徐凝秋的话,此时这样早陆屏鸢便过来询问此时,他自然觉得这里面应当是有些不妥之处。
“不敢不敢,妾身要说国公爷英明,这次可是委屈了凝秋丫头了。”陆屏鸢这一个转折让国公爷略微有些诧异,毕竟他现在还没办法证明凝秋是冤枉的,只是已经怀疑这件事情了。
陆屏鸢看着国公爷的疑惑,就让外面的人进来了。
“这几日,妾身也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况且竟然有人在凝秋的膳食里下毒,妾身就更加疑惑了,因而昨夜连夜审查,这才找出了罪人。”
陆屏鸢来了国公爷的书房,这一番禀明时候,徐凝秋解了禁足不说,还赏赐了一些银两,布匹和珠宝,不仅仅是徐凝秋,陆屏鸢房内送去的赏赐更多。
“我心里气啊!”此时在徐凝秋的闺房内传出的这句话却并非徐凝秋所言,而是坐在梨木雕梅花的椅子上的三姨娘,她的脸上充斥着怒不可遏的表情。
“三姨娘有什么气的,看我解了禁足,不开心啊。”徐凝秋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有洋洋的笑意,好似这几日禁足过的日子真有那般舒心似的。
三姨娘的手敲着桌子,掩盖不住她心里的气和急。这时候正值晌午,可外面阴沉沉的还飘着雪花。皇城入冬已久,可此时却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极为温顺。
“你解围了我自然是喜悦的,可是你明明知道,那毒,哎呀,还有这一切的事情,想必和那房里的人脱不了关系。你只不过得了点点安慰的东西,那人坏事做尽了竟然还赏赐了一大堆,当真是会唱戏。”
三姨娘说完还看着大夫人院落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手中端起了茶水欲饮,可是想起这样的事情来,又气又恼的放下了茶杯。
“三姨娘,能得到现在这样的结局已是万幸了,昨日若真按照你所想的,只怕不仅仅搭进去我还要把你也搭进来,而且陆屏鸳那人本就心思不纯,想要一举把她打垮实在不是件易事。”徐凝秋这一句话倒是让再一旁一直不安的三姨娘安静下来了片刻,只是马上三姨娘就觉得徐凝秋所言是无稽之谈。
“你知道我昨日是怎么想的,若是真按着我所想的做了,那陆屏鸢今日说不定就要被国公爷处置了。”三姨娘说这句话的时候满心的不悦,总觉得白忙活了一次,关键是明知道是她做的,如此结局,不过瘾啊。
“三姨娘想昨日将那些用具彻查个清楚,然后再向父亲禀报是陆屏鸢的人做的。”徐凝秋越说,三姨娘的眼睛睁的越大,因为这些话就是她昨日心中所想的,因为她知道这痕迹不可能这么快的收拾干净,定然能抓到陆屏鸢的人。
“正是,我十分有把握能够抓到她的把柄,那掌管内务的人就是她陆屏鸢的娘家人,你这清粥经过谁的手就那么几个人还能调查不清楚?”三姨娘越说越觉得可惜,还顺便也瞪了徐凝秋一眼,这好端端的机会,再想要找就不容易了。
“三姨娘可知你这样做陆屏鸢会如何做?”徐凝秋也不气也不恼的,将三姨娘杯中已经冷掉的茶水交给奴婢拿下去,顺便将三姨娘身旁的丫鬟也打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