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颖妃都开口了,便谈上一曲。”皇帝看着颖妃,眸中还存着宠爱的神情。
“臣女遵命。”蓝筱沫起身之后便行至乐师处,拿起了一把黑檀木的琵琶,手指轻轻拨弄两下。
徐凝秋坐在下面,听着此时的声音,感慨这琵琶的声色竟然这般好。蓝筱沫坐在侧方,那琵琶看似抱在怀中却离她的身子有点距离,耳边两侧的头发也在胸前,好似就在琵琶的两侧,那发丝也能随着琵琶的声音略微漂浮。
初始时只觉得琵琶声如溪水一般清脆,玉珠走盘。接着便是大弦的声音如期而至厚重如隔窗的雷声,闷闷的却有粗壮之感,听着好似至于山间听着泉水的滴滴,又好似置身于瀑布旁,听着恢弘而下。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曲终之后,这声音还似在耳边回荡,不得不说,这蓝筱沫的琵琶极为出色,尤为在技巧和手法上,只怕宫中的乐师也要略微逊色。
“最擅琵琶,此言不虚,古有诗人送客之行忽闻水上琵琶声,今有朕居于殿堂之上听闻室内琵琶声,快哉快哉。”皇上对这琵琶的声音甚为满意,此时的笑声也甚为开怀。
“皇上赞誉,臣女有愧。”蓝筱沫此时的样子大方得体,慢慢的放下琵琶,行至殿前。那颖妃看着自己的侄女此时这般出色,脸上也有得意的神情。大殿之上的女子有佩服有赞赏也有不置可否的。
“赏。”
“臣女谢恩。”皇上的赏赐可是颇为大方,那上好的翡翠珠子,还有各式样的金银玉器,一个长方形的小木盘竟然被装的满当当的。蓝筱沫的手高举过头顶,接过皇上的赏赐。
“你这侄女多大了。”蓝筱沫退下之后皇上微微侧身,眼中看着蓝筱沫退下的方向还留有赞赏之意,问道身旁的颖妃。
“蓝筱沫如今也年十五了,刚过了及笄之礼,也该许配人家了。”颖妃虽然回着皇上的话,但是也有私心。颖妃虽然得获盛宠,但终究却并无子嗣,这般年纪自然不能单单靠着皇恩或者,这手中若是没个皇子,终究日后也是每个盼头。
可若是自己的侄女他日为了皇后,她自然后宫的日子也不会难捱便是了。只是她内心仍然盼望着能做个太后,也算是后生无忧了。
“恩,也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可有什么打算呢?”皇帝与颖妃闲叙的时候,便也有其他的女子竞相上前,有古琴的声音从殿堂想起,也有翩翩的舞姿从殿上拂过,各个都是极为出色的,这些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无论是貌相还是才艺样样不差。
“哥哥现在也是心急,也让我帮着看看,哪家的公子品貌出众,德才兼备呢,只是臣妾日日身居后宫,听见的总是别人说的,这人言自然是不作数的,因而倒是有些耽搁了。”颖妃此时半哄半娇的,是做足了小女人的样子,看的皇上心中生怜,也起来男子的保护之意。
“既然如此你觉得三皇子如何?”皇上虽宠爱颖妃但却还没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他知道颖妃想借户部尚书家的这个蓝筱沫嫁个皇子,好稳固地位,而这三皇子正是一最不得宠的皇子,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三皇子自然甚好啊,只是臣妾可没敢想。”颖妃也知这三皇子并不受宠,而且还一无是处,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
“怎得这有何不敢想的。”皇上不以为意,那户部尚书也是朝中的重臣,这女儿嫁个皇子也并未有什么不妥。只是颖妃的出身确实不高,这户部尚书的身份也并非世袭,新起之户,自然没有百年基业的祖宗庇佑。
“臣妾出身不高,自然不敢想了,可是可万万不能耽搁了哥哥的女儿才是。”颖妃这样一说,皇上便是主意已定了。
“皇上,那相府的嫡子尚且也未婚配,若是臣妾的侄女能嫁给相府的南宫公子,那也是一桩好姻缘了。”颖妃这时又盯上了南宫潇铭。
“潇铭那孩子倒是不错,这么多年也一直在太子身边学习,倒是能干的很。”皇上宠着颖妃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娘家的人,此时这句话算是已经定下了。
南宫潇铭听后都惊呆了,这怎么莫名其妙给他多了一桩婚事,刚想站起来制止皇帝,轩辕凌枫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冷静。”
轩辕凌枫明白皇帝眼下的想法。若是南宫潇铭此时站出来反对,肯定会让皇帝觉得他是不识好歹,即便他是丞相的嫡子。
“蓝爱卿,你这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真便来指一婚你觉得如何?”皇上拿定主意之后,便开口问坐在下方的户部尚书。
此时皇帝开口,下面正在弹琴之人也渐渐停下手中的琴。
“皇上指婚是老臣的荣幸,老臣多谢皇上。”有皇帝的指婚自然是整个府上的荣幸,皇帝金口玉言,这婚约自然是这辈子都无虑了,蓝筱沫此时也随着父亲一起跪下,叩谢皇恩。
“蓝筱沫淑慎性成,赐婚给相府南宫潇铭。”这一纸婚约以下,下面的落座的南宫潇铭只好站起来,随着户部尚书还有李蓝筱沫一起谢恩,当然还有坐在皇上身侧的颖妃也起身行礼。
四周的朝臣,和王爷,还有各位未曾册封的皇子也马上起来祝贺,这边的女眷夫人也马上为尚书府的主母道喜,堂上的的琴声也再次响起,似乎一些都是这般的喜庆与欢愉。
徐凝秋静默的看着这一切,只能感慨这皇权至上,金口玉言便能牺牲了别人的感情与幸福,徐凝秋还看的见那琴声之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哀怨之声,只是这满殿的喜庆定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那弹琴的女子和五皇子佯装的喜色吧。
徐凝秋不知是应该可怜那殿上弹琴之人,还是该可怜那此时也欢愉的蓝筱沫,皆是可怜之人,只是她都来不及可怜可怜自己,又哪能可怜的了她们呢?
“国公府三小姐,听闻是皇城中最为愚笨,呆蠢,诗词不通,音律不晓,可当真她能舞么?”这声音出自颖妃的弟弟,等一下他的形象和表情会更好的诠释蠢笨这个词。不过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