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为何不愿,只是不愿和我这落魄太子扯上关系罢了,怕未来如果我不能顺利的即位,自己连带家人会被当作太子一档的余孽,面临杀头的罪责。我本不应该强迫与你,可是这朝野上下,哪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是人尽皆知,我私下与你兄长交好,又是怎能瞒得住的事情。就连你我今日相见,想必东厂的密报,也早就送到我父皇的手里了。你以为今日早些离去,与我就再无瓜葛了吗?”
一听这话,张诗龄怒气冲天,早已忘记对方是太子的身份,冲到他面前喝斥道:
“既然太子事事都想得清楚明白,为何还要招惹我们一家,我父亲一介文官,手无实权,也不能在太子需要的地方,提供什么帮助。我两个哥哥,是连科举都未必能考上的人,太子何苦牵连他们。”
面对张诗龄的咄咄逼人,洪三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
“第一次遇到昌龄延龄两位兄长和你也是偶然,见你小小年纪站在那若有所思,以为是银两不够,就觉得心里一软,想要送你盒胭脂。原本也没想过你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就是觉得在这宫里有些寂寞,想认识个朋友罢了。”
说完洪三并没有再挽留,站在窗边没有说话,张诗龄看着洪三落寞萧索的背影,心底里酸酸的。
其实自己何尝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宫里的难处。只是刚刚下意识想到夺嫡之事的凶险,便想着赶紧和他撇清了关系。
可是他说得对,在这古代的皇朝之下,他一个太子,时时刻刻身边都有人在盯着他,哪能是自己想要说没有关系就可以的。
反正已经如此,那就不如骑虎不下了,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先借着这个东风把店开起来再说。
张诗龄走到洪三的身边,指了指楼下卖蝈蝈儿的人说:
“太子殿下这条绳子,虽说是偶然拴了我们家这群蚂蚱,但是既然栓都栓了,总要在一股绳上好好使力气不是。”
洪三并未转头看她,“你不怕了?”
“怕有用的话,要皇上干嘛?”
“也许你是押对了宝呢?”
洪三侧身看着张诗龄,张诗龄笑吟吟的说:
“我看是你押对了宝才对吧。”
见张诗龄灿烂的笑容,洪三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挣扎,洪三轻声说道:
“一会儿就好,我真的好累。”
张诗龄觉得真是好笑,你累你就敢抱未出阁的姑娘,这多亏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在意这个,真要是个古代的大家闺秀,一会儿不死给你看都怪了。
见洪三抱了半天还不松手,张诗龄忍不住的说:
“太子殿下,房契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行吗?”
洪三笑着扶着她的双肩,看这她的小脸说:“你的太子殿下觉得可以。”
张诗龄一把推开洪三,拍了拍裙子坐在椅子上,抬抬下巴示意洪三坐下:
“太子殿下,你要入股可以,但是咱们需要约法三章。如果太子殿下同意,我们就继续谈下去,否则,还是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为好。”
见她一本正经,洪三眉开眼笑的坐在了她对面,刚刚浑身散发的孤冷之气全然不见了,张诗龄心里暗暗感慨,这皇子真是好演技啊,以后打交道可要留个心眼了。
“你先说来听听。”洪三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