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龄一直在哭,张峦觉得心中烦闷,走到她的身边,严肃的看着她问:“玉龄,到底你妹妹有沒有推你下水?一直都是柳姨娘在说,我还沒听到你亲口说,这到底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玉龄本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听父亲问自己的话,更是泪如雨下,卻是怎麼也不开口。见她这个样子,金氏真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张诗龄见这个场景也是无奈,毕竟玉龄也不过就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想来今天这个事情如果不是柳姨娘逼着她,她自己哪有这个胆子。
被自己踢下水之后估计更是吓了个够呛,现在面对自己和母亲金氏的连番追问,更是连话都不敢说了,生怕哪句话得不对,给柳姨娘和她自己带来祸事。
柳姨娘見玉龄如此更是心疼,俯身在張峦腳下,“老爷,玉龄被送回來時候吓坏了一直哭,嗓子也好像是呛水说不出话来。我问送她回来的那两个下人,告诉我是大小姐让送回来的。。问玉龄是不是大小姐做的,她又只会哭,我便鬼迷了心窍攀污了大小姐。想来是玉龄不小心滑进湖中,大小姐救了她,我这是错怪了大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错,老爷不要怪玉龄,我也是看玉龄差点没了性命,慌了神才做出这等错事。请老爷宽恕我啊。”
张诗龄没想到柳姨娘话锋转的倒是很快,想来也是看到占不了什么便宜,又怕把今天事情真的抖落出来,赶紧找了个台阶下,虽然没把污水泼到自己的身上,但是也不想被人发现她心里盘算的可耻想法。
张诗龄心想,这个柳姨娘倒是懂得见风使舵啊。
金氏一听这话,气得狠狠的把茶杯摔了个粉碎,“你刚刚不是一口咬定,是我女儿推她下水的吗?怎么现在见诬陷不成,就开口说自己滑进去的了?你这等包藏祸心的贱人,还有脸在这要求宽恕,宽恕你了,我的孩子怎么办?白白受了委屈啊。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是这府里的姨娘,还敢指责大小姐。你这等心术不正之人,就应该伐卖了出去,省得在这府中祸害人。”
张峦见此事确实惹了金氏不快,也知道这个女儿是金氏的心头肉,平时自己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头上怕晒了的。今天的事确实是柳姨娘没了章法,可真要是把她卖出府去,今天这事怕也是瞒不住。
“柳姨娘,今日这事你确实错得太离谱了,没有证据,玉龄也没说什么,你就敢给大小姐定罪。这玉龄以后你就别再养在身边了,一身的小家子气,遇到事竟然连个话也说不清楚。你就禁足三个月,罚没月例半年,以后切莫再如此鲁莽行事了。”
张峦的处罚显然让金氏很不满意,觉得实在是便宜了这个黑心肠的女人,可是如果真的把一个姨娘变卖了出去,想来府宅里的事也瞒不住。
这对张府上下也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说不得还会连累自己的三个孩子。便也只能忍了这口气,叮嘱延龄昌龄送张诗龄回去了之后,便拂袖而去。
张峦急忙追了出去,想来夫妻二人也有一些事要私下好好说说。
原本打算离去的张诗龄,见柳姨娘一副不甘心的表情看着自己,想着今天如果不是自己侥幸发现了玉龄,此刻说不准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张诗龄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生存规则,嫡女庶女可能永远没有办法成为姐妹。人性本来的罪恶,就是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永远都是如此。
所以今天的柳姨娘和玉龄,自己并不同情,自己的性格也是活不成白莲花。可要是说让自己怎样的赶尽杀绝,张诗龄觉得也是做不来,哪怕是今天她们想要的是自己的性命。
张诗龄离开前,似警告似叮嘱的说:“今日之事,想必姨娘定是恨我入骨,我没有追究下去,也是给你和玉龄留条路而已。如果下次再想着对我下手,我绝不会轻饶一个人。不信的话,可以来试试,别欺负我年纪小,年纪小做很多事反而更是方便呢。”
张诗龄的话惊得柳姨娘一身的冷汗,眼前这个大小姐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怎么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好像这个孩子的身体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大人,以后如没有万全把握自己是绝不能再出手。
张诗龄看出来她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无奈的说:“母亲为子女筹谋本没有什么,但切不可因此就想着害了别人性命或是名声,今日你也看的出来,即便我不在这个世界上,母亲也断然不会认别人做女儿,而且如果我这个张府的嫡女名声狼藉的话,一个小小的庶女又怎会有人瞧得起,不过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罢了,竟然还妄图取而代之,想必心思都用到了歪处,竟连这点都看不出,还好意思为自己的女儿筹谋未来呢,真是可笑。”
说完张诗龄转身离开,该说的都说了,如果听得进去最好,彼此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还不悔改,那自己下次也不会手下留情。
自玉龄落水事件之后,张诗龄提着心过了好一段时间,觉得这古代人的生活真是不好过。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谋害,有过这么一次经验了,心里便不怎么踏实了。
眼看着落水事件也过去许久了,张诗龄这才慢慢的适应过来。这段时间的收获还是不小的,唇膏配方终于研究出来了,第一批的十个色号自己都喜欢的不得了。
现在就是唇膏外壳还需要推敲一下材料,再来就是量产的事情。没有哥哥们的帮忙,张诗龄确实觉得不够便利,但还有一年哥哥们就要科举了,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今天,张诗龄想着去京外自己家庄子转转,想着先把唇膏作坊的事落实一下,便和金氏说自己要去给两个哥哥求个高中符,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