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听那女人又说道:“除了这呢,我们自然也是需要钱的。只是钱多钱少,我一个女人一时也说不得准。”
听到这话,沈毕涟点点头表示理解。确实,这如果是换作是她自己,也不能算出一时给多少钱比较好了。此时只听那个女人又说道:“我只能说,现在你们看样子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吧。只是以后这孩子要念书,还会有多余的开销,不知道你们到时能出不?”
一听这话,沈毕涟有些为难。因为不知道这一答应,会不会就成了无底洞,整天供应呢?毕竟他们家也不是开银行的,而且以后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是以,她一时为难的说道:“这个,好象有点困难了。”
此时,就听那个女人继续说道:“当然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是个无底洞,要个不停了。毕竟你们也有难处不是吗?”
对方都这么说了,沈毕涟还能说什么。她只能把自己准备好的那笔钱先给塞了过去,然后说道:“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要给你们多少钱。现在这笔钱是先给你们的,其她的我再慢慢计算,总之会给你一个比较满意的数字,这总行吧?”
那女人点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只是这孩子?”说到这里,她信心不足的看着沈毕涟。
沈毕涟闻言道:“至于你的小孩念书费用嘛,那就要看是读什么学校了,毕竟不可能什么学校我们都供呀。”依着沈毕涟所想,她们家是做了错事,但是总不可能因此就成了对方的免费提款机,让对方想读贵族学校都由自己家出钱,那肯定不可能了。因为这钱看起来没多大,自己家现在也能出得起,但是以后呢?万一家里有个情况,他们还有可能出吗?所以本着这个关系方面,沈毕涟也不敢轻易答应了。
而且不仅如此,让沈毕涟另有顾忌的还有另一方面了。那就是,她怕自己这一开口答应,会给对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那样的话,对方以此为借口要这要那的话,她们家岂不真成了免费银行?是以,她自然要纠结了。
但是,对方的夫夫毕竟是自己的丈夫撞死的,不可能完全没有赔偿。是以说出这话的时候,沈毕涟是用商量的口吻说的。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着对方,想知道对方的想法了。
此时,就听那女人说道:“你放心吧,我们家只会读普通的小学的。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不会因此来敲诈你,我们没有那么缺德了。”说完,她平静的看了沈毕涟一眼。
沈毕涟却因为这一眼而直接脸红了。因为对方的话说得正中她的心思。可是她也没有办法不是?毕竟谁的一生没有个意外,她只是想防着,是以,她也看了对方一眼后,什么也没说。可是她相信对方能明白了。
是以,两人的谈判,就在这种气氛下开始了。最后由沈毕涟决定先给她们一笔钱,然后过一段时间,再有另一笔钱到帐上。两笔钱一共就是那个女人的丈夫的死亡赔偿款了。当然代价就是让那个女人不要追究下去了。毕竟按照宇文异的说法,那个男人是突然自己闯出来的,不是他闯红灯时撞的。所以事故全责不在他身上,她赔这笔钱,不过是为自己的丈夫挣个道义罢了。
是以,自然的,后来这事就这么解决了。本来,沈毕涟也以为一切就这么过去了的。因为那笔钱很快就到帐上了。
但是,谁知道呢?当沈毕涟查到那个女人的小孩原来五岁,还有一年就要读书的时候,她已经做好要供那个女孩读书的准备了。只是因为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害惨人家的,所以那笔赔偿款结束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沈毕涟没有再想这事,因为想起来也只会让自己难受,那又何必呢?
可是当事情过去一年,她也慢慢释然,想起此时该是那个女孩读书的时候,她就开始在等那女孩的母亲上门,然后两人好商量去哪里读书,该供上多少学费了。这是两人之间也协议好的。可是谁知道,等了好几天,那女人都没有上门。这下,沈毕涟坐不住了。
她在想,既然自己等不来人,那么她可不可以找上门去看看呢?而且事隔这么久了,再去看人虽然有些那个,但是也不至于是一件过分的事情,毕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有去看过,只是被那个女人吓出来罢了。
是以,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沈毕涟又去了那里。正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去那样的地方,所以地方她是记得十分熟的,哪怕事隔一年,她还是清楚的记得在哪里。是以,当她找到那个地方,看清楚眼前的场景时,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为什么呢?因为她此时的眼前,已经没有屋子了。只有一堆建筑破烂,而且仔细看看,都能发现上面有烧成黑色的痕迹,这一切都在表明着,这里曾经失过火。也是,只有失过火,才能把一所看起来虽然破烂,但是应该还算结实的房子给烧成这样了。毕竟如果不结实的话,人还在里面的话,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死吗?
是以,看到这样的情况后,沈毕涟直接呆住了。她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房子怎么成这样子了?还有里面的母女呢?她们又去哪里了?这一切的问题,她都需要一个人来给她答案了。
此时,正好有路人经过。可能是看到沈毕涟在那堆废墟前发呆,是以,有人好奇了,于是问道:“这位太太,请问你怎么了?”虽然这么问着,但是他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非富即贵的模样,还是有些羡慕了。因为沈毕涟彼时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人了。是以这样的人出现在破烂的村庄里,自然很难不引起注目。不过是因为彼时正好是农忙的季节,所以村里没什么人。但是就算如此,还是有正好回来休息的人看到,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一幕了。
沈毕涟正在想找人来问问情况呢。一看有人来问,她哪里肯放过,于是直接指着这个地方问道:“请问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请问里面的人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这个好心人。才发现,此人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年龄比较大的大叔,整个人看起来约摸五十出头,长着一张憨厚的脸,是以,沈毕涟这才肯信他三分。
只听那个大叔说道:“你是说辰家啊?她们家早没了。”
是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沈毕涟才知道原来被自己丈夫撞死的男人原来姓辰。而那个时候,女人一般都是随丈夫。所以她有理由相信,这个辰姓就是那个男人的姓了。因为这个姓很稀少,又是和自己丈夫相关的人。是以她一下子就记住了。此时她一听到这里,知道另有文章,于是追问道:“大叔,你可以告诉我一下情况吗?因为我急着找里面的人呢。”一边说着,沈毕涟还怕对方不肯答应,是以,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些零钱,递给了大叔,权当是好心解答的费用。
果然,本来那个大叔一听这话还有些为难,并不太想回答,因为事情一说要说好久,她他怕会影响自己家里的活计了。可是现在一看,那个问问题的女人居然一下子给了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而且这钱都够她们种一个月地的收入时,他一下高兴了,遂说道:“这样吧,因为这事说起来太长,所以请你去我家坐坐吧,我慢慢说给你听,放心,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在前面了。”大叔说着,还向远处指了指。
沈毕涟一听这话,先是有些为难。但是因为实在想知道情况,是以,纠结了一下之后便同意了。之后,两人便向大叔家走去。到了大叔家的院子门口后,沈毕涟便没有进去了,说道:“大叔,你就在这里搬个凳子说吧。”沈毕涟说完心想,自己毕竟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就这么进他的房间,鬼知道会出什么事呢?还是在外面更安全了。毕竟所谓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那个大叔一听这话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叹了一声,示意沈毕涟站一会,等等他,他便自行进了屋。一会,他便搬了两个凳子出来,递给了一个给沈毕涟后,自己便直接坐下了。
沈毕涟看着那个凳子,有点脏。她拿出自己带的纸巾,仔细的擦了一下,发现没有多脏后,这才坐下,看着大叔,等着他说了。
大叔把这个女人的行为看在眼里,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径直的开始说了起来。
沈毕涟通过大叔的话,这才知道,原来,就在沈毕涟给了那对可怜的母女钱不久之后,她家便出了事情了。原来,那女人虽然拿到了沈毕涟给的钱,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好吃懒做,只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便自行出去打工了。而那孩子,平常的时候就留给邻居家帮忙关照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看起来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谁知道,那女人因为丈夫的死亡而得到一笔赔偿款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这么传了出去,然后,她们家被贼惦记上了。
也难怪,那女人自从拿到钱后,就直接藏在了自己睡觉的床下的一个罐子里。那时候银行还没有这么发达,加上地方小,有银行的离这里又太远。再加上村里到现在建村几十年,也没有出过偷东西的先例,是以,那女人自然不以为意了。可是她丝毫没有想想,她们村之前没有人偷东西,不是因为人家不想,而是根本偷不到什么,是以自然不会有小偷了。
可是现在当有人得知这个女人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时,谁能做得住呢?是以,就在某天,这女人出门做事,村里人也在各自忙的时候,她们家就这么进了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