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战火硝烟弥漫,隐约有铁骑奔腾。
前方一片黑暗,只有一条江河在黑暗中被天空那一轮血月照射的波光粼粼。
一穿着华丽,此时却在亡命天涯的少妇将怀中一个装有婴儿的篮子轻轻放在江面上。
“皇儿,为娘自身难保,就送你到这罢,后边的路就全靠你自己走了!
你要记住,乱贼当道,窃我圣国权利。
皇氏自危,昔日荣耀,尽如白云苍狗。
若是将来你成为神通境界的超级武者,一定要替我们夺回属于我们的荣……”
少妇话语未尽,一根银箭破空而来将她一箭毙命。
篮子随着少妇的手慢慢松开,也缓缓向下游飘去。
篮中婴儿坐起伸出双臂似乎是想要母亲的怀抱,又似乎感应到母亲死亡而悲伤哭泣。
后方一直铁骑奔腾而来,捡起少妇尸体卷起滚滚烟尘奔腾而去。
而这一切似乎只是发生在江边的一个不起眼的梦罢了……
十八年后–岳江边,少年吹响手中牧笛。
笛声抑扬顿挫,婉转优美,却似乎又带着无尽凄凄楚楚,听闻者不禁潸然泪下。
少年长相俊郎,只是因阳光日晒显得肤色呈现健康的小麦色。
他正是那个十八年前江上被少妇安放的那个婴儿。
说来也是他的运气极好,恰巧那日一对年轻妇人去城里采购日常用品晚归听到一江边隐约有婴儿的哭泣声后将婴儿捡起带回,少年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夫妇膝下无子,日子也过的清清贫贫。
十八年来尽心尽力将他养大,教他读书认字,如何做人。
因夫妇姓名秦,又希望他将来可以传道授业,为人师者,给他取一秦,一授为名为姓。
索性秦授这十八年来倒也没有让夫妇失望,小小年纪就开始为夫妇放牧牛羊,倒也颇得夫妇喜爱。
“授儿。”
那声音清脆悦耳,似乎是百灵鸟在低声歌唱。
秦授笛声一顿,回头望去。
确是一正值芳华年代妇人唤来。
妇人衣着朴素,似乎长期劳作的缘故,浑身透露出一股时代的沧桑之感。
不过却依旧难以掩饰妇人那风华绝代的容貌。
“娘亲。”
少年大喜,俊郎的脸庞露出喜悦的笑容。
“你父秦岳让我唤你回去,也不知道这老不尊又有啥子事。”
说罢,似乎是嫌弃秦授走的太慢,直接牵起秦授的手往狂奔而去,浑然没有淑女之样,留下满路烟尘。
秦授对此早已习惯,小时候还会被吓的哭鼻子,可现在懂事了就见怪不怪了。
院中。虽然说是院,可实际却只是一个篱笆围着中间三间木屋和木屋前方的一片空地而已。
空地上种着几拢白菜,菜地内行走着几只一人多高的大红公鸡。
“授儿,为父传你那呼吸吐纳玄功学习的如何了?”
一中年男子坐在小屋前的木椅上,感受着迎面微风对秦授询问道。
秦授面色古怪,这呼吸吐纳玄功是父亲在他五岁时教他的,那天父亲喝的大醉,非要拉着他去院中,传他这套呼吸吐纳玄功。
当时他父将这套呼吸吐纳玄功吹嘘的天花乱坠,后来却没有问过他修行如何。
若不是他那严肃而又庄重的面庞,秦授或许也只是以为他这只是酒后乱语而已。
这套玄功他一直在坚持练习,可却并没有父亲秦岳所说的那种神乎其神的功效。
十三年来也只是让他的体质变得远比同龄人强大而已。
“父亲,授儿一直在苦练功法,这十三年来从没有懈怠过。只是……”
没等他说完,秦岳抬手将他话语打断。
“你想学习真正的功法武技吗?”
秦授听闻愣了一愣,以为只是父亲的一句玩笑罢了,可看父亲那严肃的面庞,他知道次是真的了。
“想!”
秦授想都没想就点点头答道,学习功法武技几乎是这江下废区所年轻人、小孩子的梦想了。
这里交通堵塞,人烟稀少,武道自然也是一点都不发达。
“你而今十八岁了吧。”
秦岳话风一转,饱经沧桑的脸庞上似乎有许些于心不忍。
“是…”
秦授有些迟疑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十三年呼吸吐纳已经将授儿根基打磨的无比扎实,也是时候该学习学习武技了!”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有似乎是说给身边少妇。
妇人脸色迟疑没有回答。
“这呼吸吐纳玄功就是你日后功法。而今,我传你一套武技。武技只演示一遍,能否学会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秦岳没有等他回答,挑起挂在木门上的一把木剑径自开始舞起。
“我这苍天剑歌分为八式八招,今日只传你一招一式。学会你就可以出师了。”
“出师?”
秦授心中迟疑,却马上摒弃自己内心任何想法,一心一意观察起秦岳所舞的剑。
剑如流水,一招一式皆带有一股神奇的意境。
秦授福至心,这意境深远却迎领他的思维跟随着秦岳剑法走动,让他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秦岳一剑舞罢,本想询问秦授学的如何,却被妇人一拍。
“授儿入道了,不要打断他!”
妇人小声说道,一脸欣喜之色,仿佛入道的不是秦授而是自己一般。
“真的入……!”
妇人打断了正要大呼小叫的秦授,示意让秦岳安静下来,不打断秦授悟道。
“月儿,可是他还没有学过任何修炼技巧啊!”秦岳一脸也是喜悦。
“那自然是我授儿天资聪颖,你当年二十八岁进入悟道状态都被誉为第一天才,我们是培养出来一个小妖怪啊。若是能聚集灵源踏入武道……”
妇人似乎回忆起当年往事,脸上表情变得丰富多彩起来,随后有些黯然神伤。
“这是?”
秦授此时仿佛处于一苍茫古派内,派内剑气冲天另他不自觉沉迷于其中。
不觉见,他以手为剑,开启舞起父亲教他那一剑式。
虽然手中无剑,可是秦授却觉得自己的手就是一把绝世神剑,一招一式间都威力巨大。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苍茫古宗渐渐消失,他这才停止舞剑。
他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似乎对这天地多了一丝奇特感悟,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绘和诉说的感觉。
“父亲母亲,你们在这站了多久了?”
秦授看着自己面前脸庞还在处在惊讶中的夫妇询问道。
“三天了。”
听到他询问,夫妇这才缓过神来,收起惊讶的表情恢复严肃说道。
“三天?”秦授一阵惊讶,不过显然肚中那强烈的饥饿感不会欺骗自己。
“授儿,你已经可以出师了。吃罢这顿饭,就收拾收拾行李明日准备去那江上圣国历练一翻罢,顺路也可以探寻一下你的生世。
只是那江上圣国宗门当道,人心险恶,混乱不堪。虽然你已经踏入武道,体质无双,只是你未能凝聚灵源,一定要切记要小心。
他终究还是心善,不想自己那年子受到不该属于他的打击。
“我们在年关等你,要记得回来一起过年……”
秦授眼眶一红,无尽言语化作一句“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