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深吸一口气,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疑惑的看向木青,不解的问道:“有味道吗,我什么都没有闻到,”求救的看向老板和时下,“你们有闻到什么吗?”
时下翻了眼皮看我一眼,又转头一直看着木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有鼻炎,什么都没有闻到。”
我将视线移向老板,老板用拇指刮了一下鼻子,有些尴尬:“我鼻子也不是很好。”
其实我鼻子也不是很好,我之前的感冒还没有痊愈,在这个情况之下,我们倒是没有怀疑是木青出现了幻觉,我想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木青对于危险的预感要比我们强上许多。
我有些想到以前看到的一些知识,动物对于来自天灾的预感是很强的,但是如果将木青比作什么动物的话,我却有些找不到类似的形象。
最后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不得已看向木青,木青咬着牙瞪了我们每个人一眼,额头上的青筋鼓起:“要你们有何用,啊?你们这群猪。这么明显的味道闻不到吗?”
我用手捂着因情绪激动扯到的肌肉,努力忽略突然之间的酸痛,脑中灵光一闪:“那小木同学你给我们说说嘛,我们鼻子都不怎么好,如果知道小木同学闻到了什么,对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计划也是很好的。”
木青好似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冲,又因为我给的台阶脸色有点缓和,我再接再厉的说好话:“因为在我们之间,木青最靠谱了。”
老板和时下一脸无法反驳的表情,时下还悄悄在木青脑袋后面向我举了一个大拇指,老板则是一脸惊叹。
木青傲娇的“哼”了一声,捂着胸口向我们说明:“就是除了树叶和泥土的腥味之外,还有一些酸臭味和奇怪的味道,就像丢在下水道的煤气罐。”
我想了一下木青说的这个味道,如果真的不是她的幻觉的话,那这个味道是真的很让人恶心了,我向时下打了个眼色,让她继续问。
时下伸手将木青的碎发别在耳后,面目温柔的轻声哄劝:“你刚刚这么难受,一定还闻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吧,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可以?”木青轻轻的重复这两个字,挑着眉毛,面带得瑟的向嚣张的说到:“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看到老板的撑在下巴的手错开了一会,好像时下的嘴角也有些抽搐,然后用一种故作可爱的甜美声音央求木青:“求你了,告诉我吧。”
木青可能也想不到时下这么快的就开口,不过她还是反应很快的抬起下巴,用更加嚣张的语气:“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既然有求于我,那你就应该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对我说‘求你了’,这样才是标准的求人流程。”
我在内心忏悔我的想法错了,我不该认为木青是小动物的,她就是一个标准的熊孩子,还是大龄的。
还有啊,木青你这个样子是真的会被打的,你知道你这是标准的反派发言吗,在电视剧里面活不过三集那种。
我看到时下的眉毛跳了一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眼时面带杀气,一只手直接掐上木青的脸颊边的软肉:“哎呀,你个死小孩,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别给姐姐我整这些有的没的啊,麻溜利索的把剩下那些话说出来,姐姐愿意陪你说这些话是姐姐心情好,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不是简单的掐脸这么小事了啊,看你就是欠教训。”
果然,熊孩子是要被打的,面对时下的威慑,我和老板每一个人敢开口为木青求情。
不得不说,我是第一次见到时下这个样子,我看了一下,老板和我一样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挺起胸膛。
木青的被迫仰起,双手抓着时下的手腕,也不敢直接将她的手直接扯下来,艰难又吐字不清的向时下求饶:“疼、疼、疼,真的疼,不要掐了。”
我刚想开口帮木青说话,老板就在暗地里丢了一块石子给我,我接收到老板的信号,小心翼翼地看了时下的表情一眼,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两个的动作,注意到我的抬头,还特意捏了捏木青的脸。
我们两个顿时噤声,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而木青被掐得生理眼泪都冒了出来。
“知道错了没有?”时下慢悠悠的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得让我们每个人都听见。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木青吐字不清的向时下认错,边说着还边委屈的点头,“我好疼的。”
时下哼笑一声,将手松开摸了摸木青的脸:“装的还挺像一回事,我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我自己清楚。”
说完又在木青完好的另一边脸掐了一下,弄出了一个对称的印子。
看到木青脸上红彤彤的指印,我知道我和老板是被杀鸡儆猴了,木青是被杀的那只,老板是被儆的那只猴,而我是被殃及的池鱼。
我觉得时下是想警告我们,在安全之前,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给她整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她就会像教训木青一样教训我们。
我早该知道的,时下平时都是一副赛博朋克的打扮,怎么会是温柔知性的大姐姐,在时下说她的爱好是摩托,在木青吐槽时下的手是暴走太妹摩托手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的。
在时下熟练的镇压木青的时候,我就更应该知道的,能治得住熊孩子的人从来不是什么知心大姐姐,只不过我明白的太晚了。
木青单手捂脸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哽咽着说出她未尽的话:“还有一些塑料被烧的焦臭味,有什么地方着火了,昨晚我就是看到远处有火光才一直不敢睡,一直守着你们的。”说着说着又充满了底气,气势汹汹的对着时下控诉,“我对你们这么好,一点瞌睡都没打,就看着有没有危险,可是你竟然这么对我,你太过分了,告诉你我生气了。”
说完对着我们每一个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还特意强调了一句“我真的生气了,超级生气那种”。
我一脸复杂,老板的表情这是有点微妙,我不禁在心里嘀咕,熬夜的危害有这么大吗,木青现在的表现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现在的小孩子生气都不会幼稚的说一声我生气了,这个也太可爱了吧。
木青说完之后,时下一秒转变表情,一脸愧疚:“啊,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啊,青青最好了。”
老板则马后炮的指责时下:“对啊,小同学,小美女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太过分了。”
而我则是沉默着看时下和老板在那逗木青,如果不是看到时下和老板憋笑的表情,我都要信了他们这个语气诚恳的鬼话。
不出我所料,木青听到老板的撑腰,果然又蹬鼻子上脸了:“求人原谅就要有求人原谅的态度……”
“嗯?”
她剩下的话被时下抓着发尾的时候都留在了肚子里,小可怜样的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我想了一下,木青这不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的性格吗,或者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永远在被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淦,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的性格。
时下叹着气揉了揉木青的脑袋,“你老实在这待着,自己睡一会,我们到旁边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你这熬夜熬得精神都不正常了。”
在木青抱着膝盖准备睡觉之前,我们都在木青的头上搓了一把,头发细细软软的,怪不得时下这么喜欢摸她脑袋。
木青上一秒还是生龙活虎的,下一秒就撑不住的埋头在膝盖睡觉之前,嘴里还念叨着:“你才精神不正常呢,我好得很。”
我一边松着胳膊,一边慢步的跟在时下和老板后面,除了肚子有些饿和走动时的肌肉酸痛之外,我倒是没有感觉受伤的小腿有多大的痛感,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真的着火的话……”这是时下的声音。
不管好事还是坏事,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我们需要……”这是老板。
“我记得我们学校……还有附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
说起来我的口袋里还有木青的几颗糖的吧,等木青醒了之后,看她喜欢怎么分就怎么分,毕竟还是她的东西。
在我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走神的时候,时下突然回头问我:“张凯,你觉得呢?”
“啊?这个,那个,你们刚刚说啥了,我没注意听。”我一脸无措的看着他们两个,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解释。
时下嘴角边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觉得她想开口骂人,但是老板笑眯眯的先开了口,他给我告诉我打算的计划,还是和原来那样到时下她们学校,到了学校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因为不知道学校那边的具体情况,只能到时再因地制宜。
老板笑得真像一只狐狸,突然觉得他有些笑面虎的潜质,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烧烤店老板。
我想了觉得有道理,想了一下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我开口了:“所以,我跟你们过来的作用是什么呢?”
时下默默的和我对视,也不说话,老板咳了几声之后说:“当然是需要你在我们意见分歧的时候举手表决了,你的意见至关重要的。”
我看他们就是想阻挡我而后木青培养感情,这群牲口,总有刁民想害朕。
所以我对他们两个露出一个不见牙齿的笑,学着时下经常的做作的语气:“真的吗?我不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