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听到什么声音,可是等我仔细去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应该是有一些事情咋发生,但是稀里哗啦的树叶声,和一些铁质东西霹雳乓啷的噪音,将我隐约听到的声音都给盖住了,只能就此作罢。
当我凝神于远处的声音的时候,木青扭曲着脸抓着我的手臂,和我说了一件事情,当木青的话音落下时,我和时下,还有老板的脸都控制不住变得狰狞铁青了。
我们刚刚为什么都没有想到,可能是突然傻了。
木青说:“我记得报警电话没有信号也是能打的对吧?刚刚我们都没打,对吧?”
“淦!”
我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但是传出的女声告诉我们,线路正忙,请稍后再拨。
唉,这种情况真的是让人真的是让人一听就觉得没有希望了。
木青和时下见我这么失落,也不知道和我说什么了,老板刚刚听到电话打不通的时候就把头转了回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小孩,我记得附近有警察局和消防支队,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老板的建议,我有些心动,但是我不是很了解这边的情况,所以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时下,我可以肯定时下一定是我们几个中对这片区域最熟的人。
时下收到我的眼神,沉吟了一会,对我们点点头:“我觉得可以,这边就是郊区,就算是救援,一时半会也到不了这里,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边都是工厂,还不是那种超大型的工厂,都是普通大小的中小型的厂子,而且是树木能挡住的厂子,就算我们有什么问题,别人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我们。”
“我觉得你们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老么老老实实的呆在这边这个空地等救援,要么到派出所看看那边有没有值班的人。”
说完之后,我看向木青,木青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皱着眉头,但是发觉我们看着她,等她的时候,她还是点了点头。
商量了一下,我们打算收拾收拾就去警察局看看,期间我们将吃的喝的放进背包之后,老板问我需不需要他来背着行李,我刚开始想拒绝,但是掂了掂手中的重量之后,我就不再拒绝老板的好意。
不想丢面子不是什么坏的习惯,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好面子拖累他们。
“咔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木青嘴唇抖了一下,面色苍白的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太美妙的声音。”
我一回头就看到时下和老板刚要站直的身子也突然僵住,死死的盯着他们的前面,我定睛一看,看到地面上不断蔓延过来,并且逐渐扩大的裂缝。
不知道是谁,大喝了一声“跑”。
我们几个人慌不择路地往反方向跑,幸好我们跑的方向正好在大排档出口地位置,如果是别的方向,都是有围墙拦着的。
我一边跑都能一边看到一连串的黑色油渍状的痕迹,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木青滴落在地面上的血迹,我才发现刚刚我们跑了这么远,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我总是在想着,木青的这个出血量真的没有失血过多吗,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我用余光往旁边瞟了一眼,不用正眼看都能发现木青的脸色非常不好,再一看,看到时下一直抓着时下一直抓着她的手臂跑,果然还是有些影响。
跑到门口,我终于发现了刚刚为什么他们把我带到停车场了,门口的电线杆和道路两边的树木都砸在门口。
看到上面岌岌可危的广告牌,我很庆幸刚刚它没有当头砸下。
老板和时下她们跑到门口看到外面的景象,才恍然想起刚刚离开门口的原因,但是看着身后不断扩大的裂缝,回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板观察了一下那堆倒下堆积在一起的东西,眼尖的发现一个可以我们可以通过的裂缝。
“走,往这边走,这边可以过去。”
老板带头率先过去,我紧跟着,时下和木青在我的后面,我不用认真听,都能听到我们每个人破锣一样的喘气声。
老板侧着身子灵活的钻过去,轮到我的时候,我看到这些空间,想着应该不是很难。
谁知,因为着急着过去,我的后背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坚硬的断裂,强烈的痛感让我失去了几秒意识。
在我缓过神来,想要过去的时候,一根树枝钩住了衣角。
因为刚刚的猛烈动作,让我一时无法将衣服解开。
情急之下,我保持着抓着树枝的动作,让木青和时下直接通过,因为她们已经来到我的身后,危险的裂缝追在我们尾巴后面,我不可能让她们后退。
在是时下木青相继前后灵活轻巧的穿过之后,我一狠心将衣服扯下,听着那挂着我衣服碎片的树枝带起的呼啸的风声,我庆幸我没有忘记刚刚我身后是有两个女孩子的。
我们一直跑着,虽然一直要艰难的跨越翻过这些倒下的树木,为了安全不敢过于太快,但是也完全不敢放松。
我突然觉得绿化好的高新区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了,这些七八米的大树,随便一个粗点的树枝都能结束我的小命,不仅要防着脚下,还要注意天上。。
刚刚我们一直在停车场待着,被围墙和周围的树木遮挡住视线,完全没有发现外面严峻的情况,一到外面我们才看到,路面的情况可以用断裂着两个字来形容,就我们刚刚奔跑经过的地方没有一段路是完好的,不是因为地震裂开,就是因为倒塌下的树木和电线杆而被砸烂的。
旁边的工厂里的建筑也是或多或少的都有倒塌的痕迹,我们没有在路上看到一个人,但是有在路上看到过有人行动过的痕迹,那几个不幸被砸死的人,我不想回忆人家的惨状,这个会让我想到这有可能是我的悲惨结局。
如果我们没有在停车场待的那两个小时的话,我们可能也是其中之一,现在看不到人影,可能是其他附近的人,在我们还在停车场避难消磨时间的时候,找到了他们的避难所。
我们原本的打算是去警察局看看的,但是我们在奔跑途中,看到那些摇摇欲坠的树木和电线杆的时候,我们一致的表示,我们不想赌到底是我们的跑步速度和反应速度快,还是东西倒下来砸到我们的速度快,很愉快的决定往警察局反方向跑,也就是更郊区的位置,就是木青她们校区的位置。
我以前还笑她们那个校区以前养猪场,要是现在我是在我们开玩笑说的城里的地方,那我们可能就是一砸一个小朋友了。
还好她们新校区,这几年赶工建设,去年才刚刚开放,有学生住进来,也没有几栋建筑,这就意味着那边路更宽,旁边建筑更少更矮。
我听到木青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出她的建议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要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还是庆幸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选择,还是可怜她们住在这么惨的一个环境。
不管是什么心情,在木青说出可以去她们学校的时候,我们还是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在跑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我们终于撑不住慢下了脚步,我们还是不敢停,不管是因为身后的威胁,还是剧烈运动之后不能立刻停下脚步,在我们慢下来之后,我们还是保持着节奏慢慢的往前走。
在跑步的时候,我都在担心,我们几个会不会在期间突然猝死,通宵喝酒,外加担惊受怕和剧烈运动,虽然木青没有通宵也没有喝多少酒,但是她虚弱的身体加失血可能比我们还难过,在慢下脚步的时候,我都觉得,我们几个没有猝死,不是因为我们身体好,纯粹就是我们几个运气好,走了狗屎运。
我们走了一会,遇到几棵倒下的叠在一起的树木,如果是平时,或者没跑多久,我们几个都是能够轻松的翻越过去,但是现在我们翻过去的时候,后面都需要有人帮助,我和老板都过去了,就等着时下和木青。
木青扶着膝盖喘了一口气,脸色一片惨白,透着不健康的青白,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眼泪和鼻涕一直流,一点都不好看,很狼狈,根本就没有电视上女生哭的好看,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丑,我知道这个才是女生流眼泪的真正的样子。
时下也是一直在喘着气,和木青不同的是,她是扶着那个倒下的树木喘气,她脸上不是惨白的,而是惨败中带着红色,不是脸颊旁边两坨红,而是红色白色驳杂在脸上的色块,看起来很诡异,也很丑,时下那个还算清秀的脸都拯救不了这个恐怖的脸色。
我这个时候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因为我知道我也是这个脸色,或者是这个才是普通人在剧烈运动之后正常的脸色,木青那个才是不正常的,一看就知道她是很少锻炼或者身体本身就不健康。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老板看起来还好的样子,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也有可能我从他黝黑的脸中看不出来。
木青没有耽误多长时间,喘了几口气之后,深呼吸几次,将手放在时下的后背,轻轻的推了一下,时下诧异地回头,木青和她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她们到底眼神交流了什么,时下对她点了点头往前走。
木青扶着时下的后背,看起来很担心,我突然心里有些不平衡,刚刚她只扶了我的手臂,怎么这个时候还搞性别歧视、区别对待,但是我还是快速的和老板抓着时下的手,帮助她翻过来。
在木青准备过来,将手扶在树干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咔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