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灵亦真的在始时山住了下来。瑶朱的兴奋难以掩饰。
夜半,喝了些酒的瑶朱带着笑进入了美梦。见她睡着,元一出了屋。而灵亦正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两人未语而是先后飞身上了山顶。
“我本以为朱儿在封印他们时灰飞烟灭了…,元一尊神为何又带她回来?”
“自然是有因。”
“元一尊神准备放任?”
“不违因缘,顺其自然。”
“尊神来尊神去生疏,我猜您比我大吧,我也随朱儿称您一声哥哥。”
“虽无有年岁,但应是长一些。”
“哥哥可想知道七百万年前的事?”
“于我来说,知与不知无区别。”
“七百万年来我无法忘却,看着恨意在胸中一点一点累积,却无从排解。这与先前的我差异甚大。”
元一未言,只静静看着远方。
“开天辟地以来,三界之中从万籁俱静到如今的热闹非凡,多少痴男怨女纠缠不清,我都可冷眼旁观。”
“独有朱儿例外,然我阴阳同体,对她并无男女之情。”灵亦说着叹了一口气。
“爱分许多种。”元一一脸平静。
“哥哥认为黑龙和银龙真爱朱儿吗?”灵亦看着元一满脸疑问。
“爱或不爱都是他们自己的因缘。”元一完全一幅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就好像他们现在说的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之人。
“灵亦却无法看着他们强迫朱儿爱他们。”灵亦无意识地握紧了拳。
元一扭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未语。
“元一真正的超凡脱俗了。”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话来形容元一,也无法理解他的这种淡然,唯独能想到的便是他非我等凡俗。
缥缈未回应我,仅如元一般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而已。
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接下来元一继续着自己的神秘忙碌,对他们不闻不问。虽然灵亦来了,但是瑶朱每日依然会远远地看着元一发会儿呆。她想要靠近他,却又畏畏缩缩,完全一幅害怕父母的孩子模样。
“哥哥即来此,想必是有他的目的,灵亦哥哥陪你玩。”几次看到瑶朱失落以后,灵亦终是无法当作没看见。他拍拍瑶朱的肩,将她拉向别处去。
“哥哥说他不关心三界之事。”被拉走的瑶朱频频回首,一直到走远,她才一脸不开心地说道。她的言下之意是他应该没有要忙的事。
“兴许是他生性淡泊,不愿被打扰。”灵亦倒是没觉什么。
三界总体相对太平,灵亦也就这样长住在始时山上。这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元一继续着自己的事。灵亦和瑶朱则相伴饮酒作乐。他们也常到天界看云蒸霞蔚,看仙山宝殿,看银河繁星,偶尔也会跑到人间去看百态人生。
远古时代的人,在简单的生活之余,对天空特别感兴趣。他们敬畏天地,他们以自己的方式记录着天空中的日升月落,星象万千。瑶朱和元一常常变化成他们中的一员,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也正因为如此的差距,让他们每次到人间时,都能感受到人类的巨大进步。
“陆地与海连接一成一片,水晶宫是按天界时间,还是按照人类时间呢?”每次看到大海,瑶朱总是会有所思。龙禹的影子不曾在她的脑中消失,但是因为灵亦的激烈反对,让她不敢轻易的提及水晶宫。
“水中也因为龙族而有两世界,神仙和凡俗。水晶宫的生灵与人类所见的大海生灵有所区别。”面对这样的问题,灵亦并没有想太多,而是如实的为她解惑。
“他们就如天界与人界的差别?”瑶朱一下通透。
“然也。”灵亦点头肯定地回答。
“无论是人类和动物,还是海中生灵,死后升天成仙神者甚少,他们大都去了冥界。如此说来,冥界岂不是最厉害的?”瑶朱心中想到了龙玄。
“天界和人界全都在光明之中,只有冥界处于暗处,就如同白天与黑夜平衡。”灵亦解释道。
而我却听得云里雾里,感觉有些混乱。我一直以为大海中的龙是因为处在人界才比天龙位卑。
“也就是说龙族有金龙、银龙、黑龙。三界分为天界、人界、冥界。银龙本在人界,但因为其龙族身份,所以就直接与天界神仙一样,水晶宫的时间也是天界时间?”就在我有些混乱时,瑶朱又开了口。
“正是如此。”灵亦笑着点头回答。
好吧,我也就不迷糊了。三界与龙族本就是两条线,只不过两条线有人间这个交汇点而已。
然而,缥缈却是看着我笑了。他的这个笑又让我迷糊起来。难道我还没弄对?
“别那么累,当是消遣便好,该清楚的时候自然会清楚的。”他轻轻拍拍我的肩。
好吧,我又庸人自扰了。
“如此说来,金龙、银龙、黑龙各有自己的空间,我为何就与他们结怨了呢?”瑶朱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过好当下每日方不负你再来此处。”灵亦拍拍她的肩道。
然而,他的这个回答并没有通让瑶朱安下心来。她常常在独自一人时想起龙亢和龙玄的名,想象着他们是怎样的两条龙。她也常会想起现在的龙禹。
他们都说龙禹就是龙亢与龙玄的结合体,可是她并没有觉得她会与龙禹结下生死仇怨。特别是想到龙禹能为她突然退去洪水,她就更无法将她看到的龙禹与在天界和灵亦口中听到的龙禹划上等号。她一直相信一切都是美好的。
始时山的时间似乎停止了一般。花开花谢,更替的悄无声息。虽然住在始时山,山下便环着时间之河,但他们却不知年月。这样的美好日子真的令人无限向往。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岁月静好,有的人在时光荏苒中煎熬着。瑶朱和灵亦如此快乐逍遥的同时,龙禹常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心中的嫉妒与日俱盛。
岁月不知年,他们再到人间时,人类已经不住树上了。这一日,他们刚到人间,对人类居住的洞穴正好奇。突然间天空变色,乌云密布的同时,竟然地动山摇了。
人们吓的惊叫着逃出山洞,恐慌地逃命,却又无处可逃!然而,幸好地震很快停止。但是灵亦和瑶朱却看到了远处冲天的烟云。
“火山喷发了!”灵亦满脸的怒火。
“灵亦哥哥,火山喷发你为何生气?”瑶朱对他突然来的脾气有些茫然。
“这一切肯定是龙禹弄出来的!”灵亦说道。
“龙禹?”瑶朱想到龙禹一发怒就会地动山摇的事。
“朱儿,灵亦哥哥得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记着,见到龙禹一定要躲开!”灵亦一脸慎重地交待。
“好。”瑶朱点了点头,但是她的内心却并不是如此想的。
“一定要记着灵亦哥哥的话,他对你不怀好意!”灵亦看着她再次叮嘱。见她点头后,他才一闪身没了踪影。
灵亦走后,瑶朱单独往那火山处而去。而火山在海中的一个岛屿上,只见那烟越来越浓,而且还看到了些许火红的岩浆。
不只是火山,海上还卷起了飓风,看那速度和不断加大的力度,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将是一个超级强台风。
“这是龙禹在发怒吗?”瑶朱自言自语道。
“瑶朱公主也担心我会发怒?”正当她盯着眼前的一切时,龙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她身后。
听到他的声音,瑶朱猛地转身。许久不见,他身上确实散发着强烈的怒气,样子有些吓人。
“瑶朱先行告辞,改日再到水晶宫道歉。”瑶朱见他似在气头上,留下这句话准备离去。
“我想听听瑶朱公主为何要向我道歉。”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她落单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你不是在生气吗?”瑶朱说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想看看瑶朱公主道歉的理由能否消了我这滔天的怒火。”龙禹盯着她说道。
“瑶朱自认没有那个能力。”跟灵亦呆一起时间久了,瑶朱慢慢会应对了,但还是很拘谨。
“三界之内,天地之间唯你有此能力。”龙禹眼睛眨都不眨地肯定道。
他的一句话一下子将瑶朱说得没话可接了。
“外面浪大烟重,不如瑶朱公主到水晶宫坐坐如何?”龙禹沉声邀请道。
“瑶朱还是改日专程去道歉方显诚意。”她心中想的是两人七百万年前的恩怨。
“公主天生慈心悯人,就不怕我这怒火无法降下来,人类再受灾难?”龙禹竟然理所当然地威胁。
就在这时,飓风虐过一个小岛,刚刚才郁郁葱葱的岛,瞬间被削去了顶。这一幕让瑶朱立时目瞪口呆。然而那台风过了小岛后,依然在海面上加强!
“龙禹的怒火积聚已久,如今怒气正盛,唯瑶朱公主可帮忙降下它。”龙禹继续说道。
“望瑶朱公主看在下界众生份上,到水晶宫小住几日,龙禹不胜感激。”没等呆住的瑶朱开口,他再次说道。
“我真有能力降下你的怒火吗?”她扭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唯你可降。”龙禹肯定道。
“瑶朱公主不是准备到水晶宫去找我吗?正好择日不如撞日。”他人虽未动,他是他的话去是步步紧逼,让瑶朱无法拒绝。
“如此,那便打扰了。”此时她想到的是别让众生受灾,至于灵亦的话,她已经不作参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