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儿,今日起你就叫瑶朱,哥哥叫元一,我们便住在那最高处。”男子指着远处那座最高的山说道。
“朱儿听哥哥的。”瑶朱紧抓着元一的手应道。嘴上虽是如此说,但是我感觉到了她心中的一丝害怕。怎么到此处的,她一无所知,只是一眨眼间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她担心元一离她而去。
“不用害怕,哥哥会一直在。”元一感觉到了她的担心。
于是,我便随着他们如流星划破星空一般,忽然就到了最高山的山颠上。而脚下却是奔腾的云海。元一只用手轻轻一挥,云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我才发现这山竟然是一个岛,周围是一条很宽的环形河。河不知哪里是头也不知哪里是尾,只见水流逆时针方向流动着。我们所站的最高峰一枝独秀高耸在正中间,周围还有数座高高矮矮的山峰。而且在一座山峰顶上还有个湖,湖上有袅袅水雾。
整座山由上往下渐次分季,这山顶是白雪皑皑,而且还在飘着零星雪花;再往下一圈山上树叶五颜六色,如调色板一样,这分别是秋季的样子;再往下是绿意盎然,枝繁叶茂,正是夏天;而最底层是一圈嫩绿,还有各色花点缀。最让人惊艳的是,每个季节的分界线像画上去的一般整齐。
而环着河流的那边很宽一片,竟然也是如孙悟空用金箍棒给唐僧画的保护圈一样。圈内也等分了十二块,大看之下,同样是四季分明。
“这里四季分明,河流均匀有序,应该是三界的时间。”元一看了看四周说道。
“哥哥,时间是什么?”瑶朱看着他茫然地问。
“我们没有年岁,但三界有,他们用时间来记录万物从生到亡整个过程的长度。”元一再次微笑。
“水流转一圈应该是一年,树草从发芽到叶落凋零为一岁。”看着瑶朱脸上还是带着疑问,他又指着山下解释说道。
“哥哥,那里有光。”他的话刚落音,瑶朱突然指向一处。
几乎与她同时,我也看到了一处突然发出耀眼的光。细看,竟然是很大的三个篆体金字,写着‘始时山’。
“原来此处叫始时山。”元一了然一声道。
“朱儿,我们在这山上四季里都安上住处,如何?”他又四处看了一眼后出声问。
“好。”瑶朱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这笑容倾城俗气,唯独‘惊艳众生’可描述。
元一手再轻扬了一下,在各山谷中渐次出现了数处不同的精美房舍。有的房舍在花海,有的房舍在水流旁,有的房舍在崖顶上,而这雪山顶上也有一处,竟然是精致的冰屋。我进入冰屋感受了一下,里面不冷不热。主房中简单的起居用品一应俱全。最让我的意外的是,旁边一房中竟然有一池正冒浓浓水气的温泉。
“哥哥,我们不再回去了吗?”看到这些房子,瑶朱心中却突然生出疑问。
“你不想在此处吗?”元一却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问道。
“不是。”瑶朱赶紧摇摇头。
元一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笑了笑。
就在这时镜头一转,眼前是一片嫩绿和花海,瑶朱正看着一朵粉色牡丹,轻轻地抚摸着娇嫩的花瓣。
“朱儿,我们到三界去转转吧!”元一出现在她身后。
“嗯。”瑶朱点点头应道。
于是,接下来元一便带着瑶朱从天界转到人界,再从人界转到了冥界。这一转下来不打紧,天界、冥界以及水晶宫全知道了始时山上突然来了两尊神。
在天界时,当他们突然出现在龙宫外殿时,龙宫大殿正在焦头烂额地讨论着大事。
“自开天辟地以来,始时山根本没有任何神仙能上去,定是眼看花了!”
“那是三界最神圣的地方,怎会看到仙迹?”
“除了龙帝,我等就连时间之河的外沿也到不了啊!”
“若真是如此,是否意味着天界和人界有救了?”
“禀报龙帝,殿外突现一男一女!”这时一兵将模样的人突然慌张地跑入殿中跪下说道。
于是,大殿上的众仙们都奔出去,仅剩那龙坐上的龙帝想动却又未动,别扭极了。
然而,在众仙惊呆的眼神中,元一只留下‘始时山元一和瑶朱到此一观’便突然消失无踪。
他们并未进入水晶宫,只是在辽阔的海面上飘然而行时,被水晶宫的巡视看到了,报给了水晶宫中的龙帝,也就是龙禹。龙禹当即便追了出来,但是当他出现在海面时,元一带着瑶朱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们不想活了?!”龙禹顿时大怒。
“禀龙帝,我等确实看到了一白衣男仙和一金衣女仙了。我们还问过他们姓甚名谁了。”几个海面守将哭丧着脸,他们觉得很冤枉。
“三界都知龙帝上天入地寻找金龙,看到穿金衣的女仙,我等不敢怠慢。”龙禹旁边一员穿着盔甲的将领小心翼翼道。
“不是说问过他们姓甚名谁了吗?”背上背着龟壳的男仙见状赶紧插话。
“是是是,问过了,那男仙回说‘始时山元一和瑶朱到此一观’。”一拿着叉的守将连忙回答。
“始时山?没有听错吗?”那龟仙一听又着急了。
“是始时山。”另一个守将也回答,其他守将都点头附和。
“怎样的女仙?”龙禹却是问道。
“额间有流朱,其美色…让…我等一时回不过神。”那个拿着叉的守将再次出声。
龙禹听后没再言语,转身消失于海面。
当我再出现在元一和瑶朱身边时,他们已经到了人世。这次他们隐了身。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很是震惊。因为这是一片浑浊的水面,夹着树木的洪流滚滚,贴水面行了好久都没有看到点儿陆地。
“哥哥,人界都生活在水中吗?”瑶朱出声问道。
“人生活在陆地,现在陆地消失了。”元一平静地说了一句,带着她继续向前。
我听过诺亚方舟,却没想到有一日会以这种方式见识到大洪荒。我跟着他们行了好久,最后终于看到一个露在水面的山,上面有几十个人。他们衣衫褴褛,瘦弱不堪,正看着四周洪水害怕着。山并不太高,一个大浪可能都会让他们失去生命。
“怎会是如此的境地?”看着他们,瑶朱落下了眼泪。
我也落下了眼泪。虽然知道我不会淹死在这里,但是看着滚滚洪流我还是有些怕。我更感受到了他们无助的害怕。
就在此时,我看到瑶朱出手了,她轻轻挥了一下,山上的众人都晕了过去。然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袋张口吸入了那些人。别看袋小,那些人到袋口时却变得比蚂蚁还小。
就这样,一路上瑶朱的袋中装了不下五百人。元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带着她一路前行,最后我们终于在水面上看到了一群大山。山虽大,但上面却并没有多少人,想来这里应是原始森林。瑶朱找了几座没人的山峰将他们分别放下。
“哥哥,他们会有东西吃吗?”临走,瑶朱还是不放心。
“要相信万物的力量,也相信他们。”元一轻轻拍拍她说。
最后他们去了冥界,洪水盖世,冥界新员俱增。冥界那些管理者原本因为忙碌抱怨,但当他们看到突然而至的元一和瑶朱后,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和口中的抱怨。
在听完元一报上名讳后,他们更是张目结舌。始时山、元一、瑶朱三个词深深地烙入了他们的记忆中。
这是缥缈第一次带我到冥界,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鬼魂。看着这些鬼的种中面相,我感觉自己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同时,我又很同情他们。
元一和瑶朱并没有在冥界呆多久,我也随他们很快便出来了。虽没呆多久,我对这里印象却深。也许有一天,我会专门写一部关于这地下世界的小说吧!因为我的脑中在那一瞬间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当他们游了一圈回到始时山时,山下有很多仙人在界线外等着。当然,有的也是探究境的。于是,元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搂着瑶朱的肩飞过时间之河,进入了仙气缭绕的始时山。
看着他们入山那一刻,众仙都目瞪口呆了。
镜头在此处又是一转。
元一正看着眼前池中的莲入神,瑶朱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哥哥,时间之河外聚集了很多仙人,他们请求退去人界洪水。”瑶朱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哥哥说过了,不会干涉三界的事。”元一转过身看着她平静地说。
瑶朱轻咬着下唇,脸上现出焦急之色。看样子她也希望元一能出手退去洪水。
“我们来此不是为了帮他们吗?”瑶朱脸上现出困惑。
“朱儿,洪水来有因,自有退去的由。”元一依然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哥哥知道你心系着人界。然三界内危险重重,哥哥教你两门法术,一曰幻术,一曰卫龙斩。幻术用以自保,卫龙斩用以御敌。”看着一脸担心的瑶朱,元一上前去轻轻拍拍她的肩又说道。
“原来月氏的幻术和卫龙斩是这么来的。”我了然道。
镜头又一转,这是在始时山一处山谷里。除了嶙峋的山石、萧萧落叶和绚烂花朵等这些美景外,我看遍了四周也没看到元一和瑶朱。
“朱儿。”突然我听到了元一轻柔的叫喊声。声音从谷中四面八方传来,却依然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哥哥。”瑶朱也声带娇羞的应了一声。
声音就在我头顶上,然而我头上此时只有落叶。就在我抬头向上看时,瑶朱现了身,原来她是纷纷落叶中的一片。但也仅是一瞬间,她又消失不见。
“世间万物,无不可幻化。”元一的声音再传来。还如之前一样,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是。”瑶朱再应一声后又现身,此时她是山腰中整树鲜花中的一枝。
“自此,你可以自由地出入始时山,不必事事向哥哥请示,更不必时时向哥哥汇报行踪。”元一淡淡地道。
他的声落,她猛然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山谷,眼中有喜色,心中却是有些难受。
“只需记着两点,一是无论对任何人,任何神仙都不能透露我们的来处;再则,法术不能外传,若有朝一日有需要,也只许传些皮毛。”元一再言,此时的声音有点儿像个严父。
“朱儿记下了。”瑶朱像个即将要出门的孩子,站在半空垂首聆听教诲。
“除此外,凡事只需遵从你自己的意愿。你也可以露出你的真身。”直到此时,元一才在一峭壁上现了身,原来刚才他变成了石头。
“哥哥…”瑶朱欲言又止。
“去吧。”他看着她再次微笑。